紀天行認出靈獸背上的男子是姜塵,頓時就面色一變。
他立刻意識到父親肯定出事了,心也懸了起來。
畢竟,父親此次來中州城,就是由姜塵和護衛們沿途護送的。
“唰!”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閃身迎上去,揮掌釋放出一道柔和的五彩靈光,將那頭狂奔的靈獸攔了下來。
伏在靈獸背上的姜塵,身穿著域主府侍衛統領的鎧甲。
他的頭盔不知去了哪里,滿頭長發染著鮮血,披散在腦后。
他渾身的鎧甲有些破爛,清晰可見十幾條裂縫,隱約現出里面的傷口,深可見骨。
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涌出來,將他的鎧甲染紅,讓他變成了渾身是血的血人。
就連他所騎乘的靈獸坐騎,本是通體暗青色的,竟也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姜塵的傷勢無比凄慘,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當靈獸被攔下時,他艱難地抬起頭,睜開糊滿鮮血的雙眼,神智有些模糊的看了紀天行一眼。
當他看清楚紀天行的模樣時,當即怔了一下,連忙開口說道:“域…域主…大人!”
他一張口說話,嘴角便不斷涌出暗紅的鮮血,使他說話都不利索,聲音含糊不清。
紀天行滿腔焦急和擔憂,連忙沉聲喝問道:“姜塵!發生了什么事?你為何受傷?我父親呢?”
“大人…”姜塵竭力地張開嘴,想要匯報消息。
然而,他的傷勢實在太重,身軀搖晃了數下,終于堅持不住,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眼看著他就要從靈獸背上跌落,紀天行連忙伸手將他接住。
焱兒趕了過來,滿腔焦急的問道:“天行師兄,怎么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紀天行的面色陰沉如冰,心中卻焦急如火。
他連忙催動青木靈氣,注入姜塵的體內,幫他鎮壓傷勢。
然而,姜塵的傷勢太重,短期內難以壓制住,也不知他何時才能醒來。
“走,我們快回清風院!”
紀天行聲音鏗鏘的低喝一聲,連忙抱著昏迷不醒的姜塵,快如疾電的穿過城門,往清風院趕去。
不到半個時辰,他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清風院。
守在清風院大門口的侍衛,看到他拎著個滿身是血的武者沖過來,頓時就要拔出刀劍阻攔。
“我是紀天行!讓開!”
紀天行為了節約時間,連忙自報身份,怒喝了一聲。
侍衛們認出他的身份,這才連忙退到一旁。
“唰!”
紀天行化作一道流光,穿過大門沖進了清風院中。
他也沒時間跟獸王打招呼,進入清風院之后,便帶著姜塵鉆進一間療傷的密室中。
他把姜塵放在療傷所用的寒冰玉床上,開啟了密室里的陣法,又給姜塵服下了幾顆療傷丹藥。
沒過多久,獸王就聞訊趕來,進入到密室中。
當初覆滅端木家的那一晚,獸王參與廝殺大戰,受了不輕的傷。
如今他療養了近十天,傷勢基本恢復,并無大礙了。
進入密室后,獸王關切的詢問紀天行,發生了什么事。
紀天行面色凝重的解釋道:“本來我父親今天要抵達中州城,姜塵是護送我父親來中州的侍衛統領。
我和焱兒在城門口等了一天,也沒等到我父親到來,只有姜塵滿身是血的被靈獸馱回來了。”
獸王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緊急,連忙跟他聯手施展秘術,治療姜塵的傷勢。
兩人都是天元境強者,而且紀天行掌握了‘木皇傘’這道療傷的秘術。
在獸王的協助下,他施展木皇傘的絕技,在一個時辰之內就壓下了姜塵的傷勢。
姜塵的命保住了,傷勢也終于穩定下來,不再有性命之憂。
但他仍然處于昏迷中,紀天行、獸王和焱兒三人,只能耐心地等待著。
此時此刻,時間流速仿佛都變慢了。
好在,姜塵本身也有天元境實力,恢復自愈能力較強。
昏迷了一個時辰之后,他終于悠悠醒轉。
紀天行一直守在他身旁,見他清醒過來,連忙開口道:“姜塵,你終于醒了!”
姜塵虛弱無力的睜開雙眼,凝望著紀天行,聲音微弱而干澀的說道:“域主大人,對不起,屬下辦事不利…”
紀天行滿腔焦急,聲色威嚴的喝問道:“快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姜塵不敢耽誤時間,連忙如實答道:“大人,屬下和二十四名護衛,護送老爺從天辰域趕來,一路星夜兼程,毫不停歇。
就在今天正午,我們剛離開原雨城沒多久,眼看著再有兩千里就能抵達中州城了。
沒想到,我們在路上遭到了埋伏!”
聽到這里,紀天行面色一變,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獸王和焱兒聽了,心也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姜塵喘息了兩下,又接著說道:“襲擊我們的人只有八個,但實力異常強大,手段十分歹毒狠辣!
其中有三人的實力達到了天元境,他們都穿著黑衣戴著蒙面,掩飾了身份,沒有露出真面目。
屬下和護衛們殊死抵抗,拼命保護老爺突圍…可是,那幫黑衣人的實力太強大了!
他們殺光了所有的護衛,將老爺打傷之后抓了起來。
屬下浴血奮戰,本想拼死保護老爺,卻被他們打成重傷。
他們只留了屬下一個活口,放屬下離開,并讓屬下給您帶句話。”
紀天行聽到對方如此殘忍惡毒,頓時憤怒的面色森冷。
尤其是聽到父親被抓,他更是雙眼中狂閃殺機。
但他按捺住滿腔怒火和殺意,連忙問道:“他們讓你帶什么話?”
姜塵連忙答道:“那幫黑衣人的頭領說,他們暫時不會殺了老爺,你若是想救人,就獨自去原雨城北郊的安寧山。
若是您敢帶其他人前去,或是明天正午之前沒趕到安寧山,就只能給老爺收尸了!”
紀天行頓時眉頭狠皺,雙目中涌出森冷的殺機,咒罵一聲,“混蛋!”
雖然他無比擔憂父親的安危,心中充滿暴怒,恨不得立刻沖到安寧山,把那幫黑衣人碎尸萬段。
但他并不沖動,心中十分清楚,對方是有備而來,故意抓住他父親來要挾他。
這明顯是對方專門設計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