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語氣充滿了絕望和無助,顯得六神無主,亂了方寸。
她不像大夫人出身于豪門望族,即便沒了端木御龍,還有娘家的勢力撐腰。
端木飛羽就是她的倚仗,如今端木飛羽死了,以后她在端木家的地位必將更低。
侍女安慰她好一陣也無用,她反而哭得愈發傷心了。
這名侍女名叫依依,是二夫人的心腹,多年來一直跟在二夫人身邊,深受器重和信任。
依依見二夫人哭得傷心絕望,蹙眉沉思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就有了主意。
“夫人,奴婢想起一個人,定能幫到您!”
二夫人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如今還有誰能幫我?”
依依面色肅然的道:“夫人您忘了嗎?您的義父還在中州城,他老人家肯定會為您撐腰,幫您解決禍患啊!”
“義父?”二夫人愣了一下,連忙擦去眼中的淚水,點點頭道:“不錯!我還可以找義父幫忙!
雖然,我嫁入端木家后的這些年,很少與他老人家聯系。
但他的計謀手段眾多,肯定能幫我解決大夫人那個賤人!
眼前能威脅到我的人只有大夫人,不管飛羽是不是被她害死的,她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趁此機會主動出擊,早日扳倒大夫人,才能免去我的后顧之憂…”
二夫人有了倚仗和主心骨,很快就冷靜下來。
她思忖了片刻,便讓依依拿來紙和筆,開始給義父寫信。
待她寫好信以后,將信交給依依,語氣鄭重的叮囑道:“依依,你馬上安排可靠的人手,把這封信送到中州城的地下鬼市…”
“遵命!”依依接過信函,連忙行禮告退,離開了房間。
二夫人面色陰沉的望著窗外,雙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寒光。
“雖然義父的手腳殘缺,實力境界也不斷衰弱,一直躲藏在地下鬼市中,如同瘋癲的老酒鬼,渾噩度日。
但他畢竟老謀深算,擅長使用各種陰險手段,肯定能幫我除掉大夫人…”
二夫人當年只是某個小家族的千金,除了有幾分姿色和心計之外,并無太多出彩之處。
她能攀上高枝,順利嫁入端木家做夫人,其中也有她義父霍巖的大半功勞。
端木家的很多人都以為,二夫人醒來之后肯定要大鬧一番,把府中鬧的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端木煌和幾位長老們,都已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然而,接下來的兩天,二夫人卻并未鬧事。
她一直待在房間里,耐心的等待消息。
兩天很快過去,端木家的府邸中,變得平靜了許多。
第三天深夜,侍女依依快步走進二夫人的房間,恭敬的稟報消息。
“夫人,霍老爺子已經到了,正在密室中等您。”
聽到這個消息,二夫人頓時精神一震,雙眼中閃過一抹充滿希冀的精光。
“義父終于來了,依依,跟我去密室!”
二夫人帶著依依離開房間,進入一條通往宮殿地下的密道,趕往練功密室。
沒過多久,兩人走到密道的盡頭,來到一間石室的門外。
“依依,你在門外守著。”
二夫人叮囑了一句,抬手推開石門,進入光線幽暗的密室中。
這間密室不大,只有十米方圓,其中布置了諸多天元陣法,十分隱蔽和保密。
密室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白玉石桌,兩張石凳。
二夫人剛進入密室中,就看到石桌前坐著一道黑色的身影。
那是個身穿黑袍的老者,身材并不魁梧高大,甚至顯得十分瘦弱,佝僂著腰,看起來還有些邋遢。
他那寬大的黑袍下,明顯缺了一條左臂,少了一條右腿。
滿頭蓬松臟亂的長發,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顯露出來的半張臉上,有兩道隆起的刀疤,深深凹陷的眼眶中,有一只閃爍著火焰的眸子。
黑袍老者安靜的坐在石桌旁,正低頭凝望著右手。
他那枯瘦如柴的手掌心中,有一條手指長的暗紅色火焰小蛇,正姿態靈動的盤旋飛舞著。
二夫人走到老者的面前,姿態恭敬的鞠躬行禮,喚了一聲“義父”。
黑袍老者正是她的衣服霍巖。
霍巖也不抬頭,仍然盯著掌心中的火焰靈蛇,聲音低沉嘶啞的道:“淑彤,若是義父沒記錯的話,你已經十年沒跟義父聯系過了吧?難道你只有遇到麻煩時,才會想起我這個糟老頭子嗎?”
聞言,二夫人有些尷尬,連忙欠身一禮,微笑著解釋道:“義父,您誤會淑彤了。
淑彤知道,您不喜與人來往打交道,只想清靜度日,所以平日里沒事,淑彤也不敢打擾您…”
不等二夫人把話說完,霍巖便開口打斷了,聲音低沉的道:“不必解釋了,義父若是怪你,今日就不會來。”
聽他這么一說,二夫人才松了口氣,連忙問道:“義父,那您就是答應了?”
霍巖語氣平靜漠然的道:“當然!義父可以幫你解決大夫人,助你坐穩夫人之位。
不過,義父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
二夫人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說道:“義父請放心,只要淑彤力所能及,定然不會推辭。”
霍巖手掌一翻,掌心中的火焰靈蛇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卷軸。
他將卷軸放在石桌上,對二夫人說道:“義父一直想解決一件陳年往事,如今總算有眉目了。
畫像上的這個人,已經來到了中州城,你要想辦法找到此人,把他給我抓過來!”
二夫人連忙伸手拿起卷軸,將其展開,看清畫像中所畫之人后,頓時就愣了一下。
只因,那畫像中的人,赫然是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
男孩年齡雖小,卻長得十分英俊,眉宇間頗有幾分神武威嚴之氣,顯然出身高貴不凡。
而且,他雖是人族少年,卻長著一頭暗紅色長發,額頭處還有一枚赤紅的火焰印記,頗有幾分異域風情。
雖然二夫人心中疑惑,但她并未多說什么。
她盯著畫像仔細打量了片刻,便鄭重其事的將卷軸收了起來。
“義父請放心,淑彤馬上就派人去查,無論如何都會幫您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