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后,龍云霄帶著李將軍回到了天河宮。
剛回到寢殿內,李將軍便連忙問道:“天子,您明知紀天行身懷劍神血脈,與劍神有千絲萬縷的關聯,為何還與他鬧得如此僵?”
龍云霄瞥了他一眼,語氣淡然的道:“只是與他在啟天塔上決斗而已,又不是生死拼殺。”
“本君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對待云瑤,否則也不會說出那般狂言妄語!”
“本君若不激怒他,不給他莫大壓力,他又如何能快速成長?將來如何保護云瑤?”
李將軍猶豫了一下,才皺眉說道:“可他畢竟擁有劍神血脈啊!”
“劍神血脈乃是神血,功效何等神妙?”
“再過半年時間,他肯定會實力暴漲,很可能達到天元境啊!”
龍云霄露出一抹微笑,語氣淡然的道:“若他真能在半年內達到天元境,那本君也替他感到欣慰。”
“如今他籍籍無名,身份低微,根本配不上云靈宮的長女云瑤。”
“若他能在啟天塔上擊敗本君,便可趁勢名揚天下,有資格與云瑤般配,云靈宮也能接受他。”
“而且,帝師觀察星象、推演周天,預測到不久之后中州必有大變。”
“中州已平靜了千年歲月,屆時極可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重現千年之前的紛爭亂世。”
“紀天行必須成為真正的強者,才值得云瑤托付于他。”
李將軍皺了皺眉,滿腔憂慮的道:“天子,紀天行踩著您揚名天下,您勢必要被天下人非議和嘲笑啊!”
“您貴為天子,乃是帝庭的儲君,您的名聲與威嚴,神圣不容褻瀆啊!”
龍云霄不以為然的輕笑道:“呵呵…這些都是世俗虛名而已,不必理會。”
“天下人想非議和嘲笑本君,就讓他們嘲笑去吧。”
“只要云瑤能托付良人,終生幸福,即使本君淪為笑柄又算得了什么?”
“這…”李將軍頓時被噎住了,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他滿腔感慨的道:“天子,這幾年您一直暗中扶持云靈宮,不知為云瑤小姐默默付出了多少艱辛努力。”
“如今,您表面與紀天行反目,實則也是為了云瑤小姐的終生幸福。”
“您對云瑤小姐如此癡心,為她不惜付出一切,可她卻什么都不知道,您值得嗎?”
龍云霄露出一絲微笑,悠悠說道:“李將軍,你只會征戰沙場,卻不明白愛的意義。”
“我深愛著她,便無怨無悔地為她付出一切,只想看到她開心幸福,一世無憂。”
“至于她能否懂我,是否在乎我,那都不重要了!”
他凝望著窗外的朦朧月光,俊美俏臉上帶著恬淡的微笑,聲音也柔和悠遠,顯然是吐露了肺腑心聲。
李將軍似有所感,卻又懵懵懂懂,體會不到龍云霄的心情,不禁撓了撓頭,沉默不語了。
深更半夜,赤霄峰后山的半山腰處,有一道黑影正在急速前行。
此人穿著黑衣,帶著蒙面巾,僅露出一雙森冷怨毒的雙眼。
他體型瘦弱,動作卻輕盈如風,在林間小道中穿梭,不發出半點聲音。
片刻之后,他摸到一處幽暗的山洞附近,躲在漆黑的樹林中,悄悄觀察山洞口。
那山洞是擎天宗開鑿建造的,用以關押和囚禁罪犯。
洞口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籠,有幾名身穿鎧甲的護衛,正站在洞口兩側把守著。
黑衣人觀察了一陣,見山洞口防衛森嚴,無法強行闖入,便悄然退走了。
他鉆進樹林深處,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張土遁符,便無聲無息的鉆進地底,朝山洞內潛入。
約莫半刻鐘之后,他鉆進了山洞深處,在一條漆黑通道中摸索前進。
雖然,山洞內每隔不遠都有護衛把守,且布置了機關暗器。
但黑衣人對山洞里的情況十分熟悉,巧妙地避開了幾處關卡,摸到了山洞最深處。
他進入一座空曠的石洞中,眼神敏銳地打量洞內情況。
只見,四周巖壁上開鑿了幾間密室,石門都緊閉著,且布置了陣法。
黑衣人很快就選中左側一間密室,施展陣法造詣,很快就打開了密室的石門。
“唰!”
他快如疾風的穿過石門,進入到幽暗的密室中。
只見,幽暗冰冷的密室里,亮著一盞昏黃的石燈。
正對門口的巖壁上,釘著幾排碗口大的鐵樁,拴了幾條胳膊粗的寒鐵鏈,正綁著一個身穿黑衣的高大女子。
黑衣女子高達兩米,長著赤紅長發和暗紅的雙眸,正是魔族的血月郡主!
她被寒鐵鏈禁錮了四肢與身軀,還被布下了封印陣法,根本無法動彈。
而且,她渾身布滿傷痕,沾染了暗紫血,看起來十分狼狽凄慘。
察覺到有人潛入密室,她頓時就被驚醒,雙眼瞪著黑衣人,面露警惕之色,低喝道:“你是誰?”
黑衣人伸手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緩緩扯下臉上的蒙面巾,露出一張病態蒼白的臉。
當血月郡主看清他的模樣時,頓時露出滿臉震驚的表情。
“白無塵?竟然是你!”
“你想干什么?!”
血月郡主被擒之后,一直被關在這間囚室里。
幾個時辰之前,楚天生親自來到囚室中,嚴刑拷問過她,將她折磨的奄奄一息。
她自知無法逃脫,便抱著必死無疑的決心,緊咬牙關不肯松口,寧死也不肯透露血魔王的計劃。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擎天宗弟子白無塵,竟身穿黑衣、行蹤鬼祟的闖入了密室。
白無塵目光冰冷地望著她,用靈識傳音道:“我深夜來此,當然是要救你出去!”
血月郡主皺起眉頭,有些不敢置信,“白無塵,你我是敵非友,你為何要救我?”
白無塵并不回答這個問題,面色陰沉的道:“我可以救你出去,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血月郡主沉聲問道。
白無塵雙眼中涌出冰冷殺意,滿臉怨毒的道:“你出去之后,必須殺了紀天行!”
血月郡主怔了一下,毫不猶豫地點頭道:“好!我早就恨他入骨,恨不能將他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