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不知道該往哪邊跑,這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如此的陌生,就在暖暖猶豫之時,遠處突然傳來汽車的轟鳴聲;
暖暖眨了眨眼,隨即毫不猶豫立刻朝汽車駛來的方向跑去。
許愛紅也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嗡鳴聲,面色一白,臉上不禁露出驚慌失措,嘴里大叫著,“老東西,快放開我...”
這農村可沒有汽車,這些汽車肯定是從外面來的,許愛紅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追捕自己的公安,心里更急,老人也察覺出了許愛紅情緒的變化,左手更是死死拽著許愛紅,就是不讓她走。
許愛紅急得沒辦法,一點一點的開始掰老人的手,坐在車里的公安是來這一片尋找線索的,沒想到剛駛進一條小路,就看到一個朝他們跑來的孩子,兩個公安都是一愣;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那孩子有些眼熟,夏至已經把暖暖的照片洗了很多份,給每個公安都發了一份,城市的大街小巷上也都貼滿了暖暖的照片,
兩個警察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不正是他們找的那個失蹤的孩子嘛?
兩個警察面露激動之色,汽車加速,眨眼間就來到了暖暖面前。
車剛停下,副駕駛位的公安立刻打開車門下車,走到暖暖面前,看著淚流滿面的暖暖,開口問道,“孩子,你是不是叫暖暖吧?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把你搶走的人販子呢?你怎么跑出來的?”
公安問的這些問題,暖暖是沒有辦法給他回復了,暖暖看到兩個公安身穿制服,知道是公安叔叔,眼淚流得更兇,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隨即很快就發現了暖暖脖子上的淤痕,那明顯就是掐出來的。
暖暖記掛著老人的安危,伸出小手指了指前面;
兩個警察很快反應過來,人販子可能就在前面。
“孩子,你的意思是:人販子在前面?”
暖暖點了點頭,嘴里一直說著:壞人,壞人。
其中一個警察道:“你抱著孩子去聯系其他的同志,我去前面看看。”
“好,你小心點。”
“放心吧。”
兩個警察分頭行動,其中一個警察抱著暖暖,坐上車去聯系同伴,另一個警察,則小心翼翼的朝果林那邊跑。
老人雖然極力抓著許愛紅的腳不讓她走,但老人只有一只手,在許愛紅不懈努力下,終于,還把老人的手一點點掰開,許愛紅面露一喜,最后又狠狠踹了一腳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老人,這才轉身想要跑進果林深處。
可沒想到許愛紅,剛跑沒有兩步,身后就有人大喊,“站住,不許動!”
許愛紅愣了一下,隨即,頭也不回,不要命的往前跑,公安同志先是看了眼,躺在地上滿臉血污,氣息奄奄的老人,
又看了眼,眼看就要跑入果林深處的許愛紅,公安同志想到自己的同伴很快就會趕來,只能歉疚的看了眼老人,老人似乎看出公安同志的猶豫,立刻揮了揮手,努力開口道:“別管我,抓住那個人販子!”
公安同志聽了,點點頭,再不猶豫,立刻拔腿,朝許愛紅追去。
許愛紅在果林中快速奔跑,聽到身后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心里更加焦急,跑的越發快了。
可是,許愛紅只是一個女人,她就算跑得再快,也肯定比不上,這個時候的公安。
而且,女人的體力天生弱于男人,公安同志又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許愛紅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跑了沒一會兒,許愛紅就累得氣喘吁吁。
公安同志雖然也感覺有些累,但是,速度卻沒有絲毫的減慢。
在一個下坡處,公安同志一個飛撲,直接把許愛紅給撲倒在地,死死壓在了許愛紅身上。
許愛紅喘著粗氣,看著壓著自己的公安同志,一臉無辜道:“公安同志,你這是干什么呀?人家可是結婚了的,你這樣做讓別人看見可不好。”
公安同志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盯著許愛紅“你這女人跑什么?還不是做賊心虛?”
許愛紅卻嬌笑一聲,道:“警察同志,您突然追著我跑,嚇了我一跳...”
公安同志卻是緩緩站起身,兩只大手死死攥著許愛紅的手,然后給許愛紅的兩只手上,銬上手銬。
許愛紅看著手上的手銬,面色陰沉,眼珠子轉得飛快;
公安同志推了一把許愛紅,“跟我回去,走!”
許愛紅卻生氣道:“公安同志,我沒有犯法,你為什么抓我?快把我給放了。”
公安同志冷笑一聲,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展開之后,紙上面印著的正是許愛紅的畫像。
公安同志看了眼畫像,又看了眼面前的許愛紅,冷笑一聲道,“你是叫許愛紅吧?”
許愛紅看著公安同志手上的那張畫像,心中暗驚,聽了關同志的話,忙搖頭否認道,“公安同志您誤會了,我不叫許愛紅,我叫崔梅。”
許愛紅一臉委屈的對公安同志道:“你要是不信,我的戶口本兒就在包里,您可以看一下我的戶口本,我真的不叫什么許愛紅,我叫崔梅。”
公安同志雖然確信面前的女人就是許愛紅,但是,還是打開了許愛紅的包,找到了戶口們,上面果然寫著,崔梅!
公安同志把手中的戶口本放下,對許愛紅說,“你到底是許愛紅還是崔梅,等回到派出所,查一查便知,現在你必須跟我回派出所。”
許愛紅聽了感覺不好,拔腿就要跑,可她兩只手被綁著,哪里跑得掉,又被公安給抓住了。
公安看著許愛紅道:“心虛了吧,不敢跟我去派出所,證明你就是許愛紅。”
警察抓著許愛紅就往回走,抱著暖暖回去,與同伴聯系的公安,很快就和派出所的同志聯系上了,而夏至也很快收到消息,暖暖找到了,是一位老人救了暖暖。
老人受了傷,已經被公安同志送到醫院去了。
不過,暖暖也受了點傷,此時正在醫院,夏至得知消息后,二話不說立刻騎上自行車去了縣醫院。
夏至看到守在病房門口的公安,感激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找回了我的孩子。”
公安同志也知道這兩天夏至不眠不休的尋找孩子也累壞了,忙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您的孩子就在里面,不過已經睡著了。”
夏至點點頭,然后,輕手輕腳的走進病房,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暖暖,夏至眼淚再也止不住,夏至怕自己哭出來擾了暖暖休息,捂著嘴,靠近床邊,看著病床上的暖暖,
小臉略顯蒼白,肉嘟嘟的小臉兒,也瘦了不少,特別是脖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淤痕,更是讓夏至心疼的同時,心底充滿了憤怒。
夏至已經知道,許愛紅被抓住了,她沒想到許愛紅那個女人竟會如此喪心病狂,想要掐死自己的女兒,幸虧那位老人及時出手就能暖暖,若是暖暖,真的被許愛紅掐死了,夏至無法想象自己是如何的悲痛欲絕。
夏至給幾個孩子的愛都是平等的,但因為暖暖是最小的孩子,又是女孩,所以夏至難免對暖暖多了幾分關愛。
想到那樣可愛的一個孩子,會死在許愛紅手里,夏至就恨不得立刻拿刀砍了許愛紅。
夏至過了許久,才漸漸平復自己的心情,伸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暖暖的小手,把暖暖的小手放在自己臉上,夏至才感覺心慢慢的安定下來。
夏至閉了閉眼,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沒想到,卻突然感覺到手中的小手微動,夏至睜開眼,就看到暖暖正睜著一雙眼睛看著她。
夏至臉上立刻露出驚喜,聲音柔和道,“暖暖,媽媽的小寶貝你醒啦,媽媽來了。”
暖暖看到夏至,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伸出小手,嘴里叫著媽媽,聲音太小,可夏至卻聽得清清楚楚。
夏至再也忍不住,把暖暖抱進自己的懷里,手一下下的輕拍暖暖的后背,進行安撫,“暖暖別怕,媽媽在。”
暖暖的小手緊緊抓著夏至的衣服,小腦袋埋在夏至的懷里,不停的抽噎哭泣,如受傷的小獸一般。
看到暖暖這個樣子,夏至心疼極了,這是她當成寶一樣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兒,卻差點被許愛紅害死,夏至心中對許愛紅的恨越來越深。
她實在沒想到,許愛紅會那樣毒辣,殺人毫無顧忌。
不過這次許愛紅被抓住后,應該會被判槍斃。
夏至好不容易把暖暖安撫好了,暖暖又睡了過去,夏至想告訴顧北城一聲,可惜,這個時候還沒有移動電話,夏至也不知道顧北城走到了哪里?
夏至想到暖暖這兩天肯定沒有好好吃飯,醒來之后應該會餓,夏至這兩天也幾乎滴水未沾,找到了暖暖,夏至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這才感覺到肚子有些餓。
于是,夏至就去買了些米、肉、菜,打算做點好吃的。
夏至借了醫院的廚房,熬了一鍋小米粥,又炒了兩個青菜,燉了一只雞。
雞湯燉好后,夏至端著雞湯,去看望了那位救了暖暖的老人。
不過,老人受傷太重,還在昏迷。
夏至見老人缺了一只胳膊,身上渾身是傷,知道這些傷都是老人為了保護暖暖,而被許愛紅打的,心里對老人更加的感激。
傍晚的時候暖暖醒了,醒來后,睜開眼的那一剎那,眼中含閃過一抹驚懼,不過看到坐在床邊一直握著她手的夏至的時候,暖暖臉上終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夏至把暖暖抱到自己懷里,語氣溫柔“小寶貝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暖暖仰著小臉,看著夏至,笑著點了點頭,夏至說“暖暖等一下,媽媽,先給暖暖去拿好吃的。”
暖暖乖巧的點了點頭,夏至這才起身去廚房里,把煮好的粥,炒好的菜,端了過來。
暖暖被抓的這段時間,也沒怎么好好吃過飯,許愛紅最多扔給暖暖一個冰冷的饅頭,許愛紅自己都吃不上熱飯,
就是買些干糧吃,暖暖剛開始還不愛吃,后來實在餓極了,只能啃冷硬的饅頭吃,現在終于吃到了夏至煮的飯菜,暖暖吃得有些急,夏至怕暖暖一下子吃得太多撐著了,
立刻阻止,笑著說,“媽媽明天再給暖暖做好不好?”
暖暖本就是個懂事的孩子,雖然還想吃,但還是點了點頭。
夏至自己也趕緊吃飯,等到下半夜,夏至正摟著暖暖在病床上睡覺,突然聽到開門的響動;
夏至猛的驚醒,睜開眼睛,就看到顧北城正站在病房門口。
夏至立刻坐起身,看著顧北城,小聲喊了句,“北城哥,你來了。”
顧北城輕手輕腳的走到病床邊,握住了夏至的手,又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女兒,略顯憔悴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放心的笑。
顧北城見夏至面有愧色,忙安慰道,“媳婦兒這并不是你的錯,暖暖現在已經找回來了,你就別再自責了。”
夏至點了點頭,顧北城把夏至樓進懷里...
第二天,暖暖醒來就看到顧北城守在床邊,大大的眼中立刻露出一絲喜色,張了張嘴,似乎是在喊:爸爸。
可因為聲帶受損,現在還沒好,顧北城也沒有聽清暖在喊什么?
只是笑著把暖暖抱到自己懷里,寬闊的胸膛給了暖暖非常大的安全感,昨天的驚慌失所,已經被高興取代。
暖暖已經好幾天不見顧北城了,心里也想爸爸,夏至見這父女兩人相親相愛,笑了笑,去了廚房給父女兩個做飯。
吃完飯之后,一家人去了派出所。
夏至和顧北城讓小李陪著暖暖玩,他們二人去見了許愛紅。
此時的許愛紅被單獨關押,派出所也已經確認了許愛紅的身份。
只是許愛紅不承認殺害趙大光和周放。
公安同志面色冷凝的,看著面前的許愛紅,大喝一聲,“許愛紅,你不要再狡辯了。趕緊把你如何殺人的過程交代清楚。”
許愛紅卻瞟了眼公安,淡淡道,“我什么時候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