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可知道組建勢力有多難?軒轅大陸大多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人心隔肚皮,同一家族的人用著多少放心些。”
“這里,像咱們這樣的小家族多如牛毛,其次是中型家族,至于那些龐大的家族我也只是聽說過,在這些盤根錯雜的勢力中想分得一杯羹可不容易。”
赫連梨若認真的聽著赫連信的講述。
“據大伯所知,能成功組建起勢力的人并不多,而那些被組建起來的勢力也必然都是一方豪強。”
“像白金城是一座中型城池,里面就有幾個名聲響亮的門派:丹宗、御劍門、藏精殿等等。”
赫連梨若聽到丹宗的時候,心里一動,鳳凰丹鼎中,鼎息構筑的畫面在眼前浮現。
紅衣女子與青衫男子的對峙,那抹凄楚刺痛人心,紅衣女子名曰心瑜,青衫男子被喚作戚宇濤,心瑜口中,戚宇濤就來自丹宗。
心瑜的縱身一躍也成了戚宇濤心中永久的夢魘,兩人的感情濃烈,可為什么心瑜會說戚宇濤接近她是為了謀得鳳翔丹鼎呢?
“大伯所說的丹宗,是一個什么樣的勢力?
赫連信驚訝于赫連梨若對丹宗的關注,但是轉念一想,赫連梨若是個藥師,也就了然了。
“丹宗是一個主修煉丹的門派,那里據說是藥師的天堂,這些門派的背后都是來自大城池的勢力,對于那些大城池的事,我就所知不多了。”
“嗯。”赫連梨若隨意的應著。
“還有件事,小五要注意一下,赫連仁的一雙兒女就是加入了白金城的御劍門,咱們對付了王家,赫連仁也因為倒戈被咱們所殺,此事如果傳到他那雙兒女耳中,他們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在御劍門多年,只怕…”
“我知道了。”赫連梨若說的淡然,好像赫連信說的赫連仁的兒女,于她,無半絲威脅一般。
赫連信看著赫連梨若滿意的點點頭,赫連梨若的表現讓他心生佩服,赫連梨若是胸中有丘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再看她身上與生俱來的氣度,極具一方統領的特質 “咱們言歸正傳,小五可知道組建勢力需要消耗多么龐大的錢財嗎?”
赫連梨若輕笑:“我并不知道。”
“那你?”
“因為我不得不這么做,這是我可以和黑衣人抗衡的起點,無論過程有多艱難,我都可以去拼。”
赫連梨若說這話的時候,無比堅定,也讓赫連信心中動容。
她接著說道:“不會的我們可以摸索,沒有的我們可以打拼,再說我們完全沒必要延續別人的路,很多路都是自己闖出來的,誰規定小城池就組建不起自己的勢力的?”
“如您所說,現在軒轅大陸都是以大城池為據點組建勢力,然后向中、小城池擴張,我們為何不能反其道而行,由小城池打下根基,進軍更大的城池呢?”
赫連梨若的話敲擊在赫連信的心中,真的可以嗎?赫連信的心中翻起滔天駭浪,久久無法平息。
剛才那番話,只是出于一個孩子之口嗎?軒轅大陸,又有幾個人能有這份魄力?
而且赫連信知道,赫連梨若絕不是頭腦發熱,毫無準備,她是一個冷靜自持、有勇有謀的人,正如她與木家關系融洽,在她的安排下,赫連家與木家聯手讓王家覆滅一樣,一般人可做不到。
他們赫連家出了一個了不得的人,青木城絕對限制不了赫連梨若的腳步。
“哈哈,好,不愧是我赫連信的侄女,是大伯故步自封了,就依你所言,無論前路如何,大伯誓死相陪。”
赫連梨若心里一陣暖流劃過,不是親人,誰敢陪她瘋狂,誰敢與她誓死相陪?
赫連梨若起身,恭恭敬敬的對赫連信行了一禮:“謝謝大伯。”
“傻丫頭,這是做什么。”
“謝謝大伯為我做的一切。”赫連梨若對赫連信俏皮的眨眨眼。”
“你這孩子。”赫連信的臉上都是慈祥和幸福,他多想完成多年的心愿,找回他四弟,一家人其樂融融啊。
“大伯,我想讓您留在在青木城,百獸山腳的賞金獵人盟沒了高手的支撐也已經不成氣候,只是不知道讓木伯伯同意和我們家合成一個勢力,讓他們去百獸山腳擴張勢力,是否可行?”
“小五是擔心木楓那老家伙不愿意?”
“嗯,畢竟青木城是他的發家地,讓他放棄這里,舉族去百獸山,恐怕…”
“這點小五不用顧慮,以我對木楓的了解,他并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他當初既然肯為你去和王家硬碰硬,就是拿你當自家人,這次問題應該不大。”
“那就好,對了大伯,家族里有個旁支叫赫連峰的,可用,另外侍女仆役,該清的也清了吧。”
“嗯,大伯知道了,經過和王家一戰,大伯也意識到了很多之前的問題,過去是大伯得過且過了,總還念著舊情,現在啊,大伯和二伯,就只為了我們小五。”
“說到二伯,他傷勢如何了?”
“你二伯多虧你了,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他在床上呆不住,天天吵著要下床。”
隨后,兩人又商討了些成立勢力的細節后,赫連信說道:“那就這么定了,我現在就去找木楓那老家伙商量一下,順便把王家的這份大禮給他。”赫連信指了指桌子上的乾坤袋。
赫連梨若回道:“那就有勞大伯了,明日我再去木伯伯那里道謝。”
“好好。”
兩人便都起身離開了議事廳,赫連信前往木家,赫連梨若前往的是青木城的拍賣行。
隨著事情的發展,青木城的家族比試沒了蹤跡,但也因為王家覆滅的事,赫連梨若如今在青木城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剛一出現在街上,耳邊各種聲音就不絕于耳。
“哎,快看,那位就是赫連家的五小姐吧,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啊。”
說話之人旁邊的一位男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臆想道:“我如果能有幸娶得她為妻,便不枉此生了。”
“就你?大白天的做什么夢,赫連梨若明明是我李牛的既定妻子。”
人群中一個女聲尖酸的聲音響起:“長得那么狐媚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嗎,就會迷惑男人。”眼神氣憤的看著李牛。
李牛依然一副癡迷的眼神,完全沒聽出旁邊女人的醋味:“人家不止長得漂亮,還有錢啊,更有實力。”
“就是說,人家身份是赫連家的五小姐,不比你強?”
“還不止這樣,赫連梨若可是一人單挑了王盛和赫連城的人,那兩人是誰?那是青木城的青年俊杰,耀眼的天才,還不是被赫連梨若踩在腳下。”說話之人語氣崇拜。
“對對對,你要是不服,你去和她單挑,看她是不是一只手就能把你打趴下。”再一人炮轟之前說話的女人,直把那女人說的捶胸頓足,氣得滿臉通紅,奈何大家說的都是不爭的事實,她無從辯駁。
這樣的討論充斥在青木城的大街小巷,一時間,赫連梨若成了眾男人的心中女神,同時,也成了眾女人心中的夢魘。
對于這些討論,赫連梨若只是笑笑,充耳不聞,來到了雅蘭拍賣行。
亮了下貴賓卡,赫連梨若便順利進入到拍賣行內,她此次前來,只是為了還赫老一個人情,當初赫老看中她的潛力,給了她雅蘭拍賣行的貴賓卡,并在她與瘦小男子起沖突的時候及時派人給予提醒。
雖說敞開門做生意,赫老也是為了雅蘭拍賣行的發展,可是這份知遇之恩,她赫連梨若一直記在心里。
巧了,她剛一進到拍賣行,就有侍女過來為她引路,而此次為她引路的人,和上次她出現在拍賣行時,為她引路的是同一人。
“帶我去找赫老。”赫連梨若嗓音清淡,簡短的一句話,讓人聽了就有一種不可違背的感覺。
侍女一邊引路,一邊好奇的打量了赫連梨若兩眼,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娘就是上次赫老接待后,給了貴賓卡的客人吧?”
“嗯。”赫連梨若點點頭。
“那姑娘也是赫連家的五小姐?”
赫連梨若依然嗓音清淡的應了一聲:“嗯。”
“赫老眼光真是獨到,當初他給您貴賓卡的時候我還好奇,現在倒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了。”
赫連梨若笑了笑,沒再接口說話,侍女也識趣的專心引路,不再開口。
到得最外側的一間鑒寶室,一位約莫五十來歲白發虬髯的老者正低頭研究著一株藥草,口中嘀咕著:“好生奇怪,這看起來就是一株五十年的白花鈴,可是怎么感覺藥效更猛烈呢。”
此人正是赫老。
“赫老,有人來訪。”侍女恭恭敬敬的對赫老說道。
赫老眼睛依然盯著那株白花鈴,嘴里隨意的應了一聲,侍女還想再提醒下赫老,赫連梨若擺擺手,侍女便恭敬的立在一旁不再說話。
赫連梨若走到赫老身邊,也盯著那株白花鈴看了一會兒,當看到花蕊根部那點不起眼的淡黃色時,了然道:“這是一株雙生花鈴,在白花鈴的體內還生有一株金花鈴。”
這一提醒,赫老趕忙扒拉開花瓣,向花蕊根部看去,只見一點不起眼的淡黃色渲染其中,他一拍大腿,哈哈笑到:“對了,對了,就是這個原因,沒想到我竟然碰到了雙生花鈴。”
雙生花鈴在普通的藥籍中都有記載,藥效較普通花鈴的藥效強一些,只是因其可見性微乎其微,所以常常被人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