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戰神殿下一次開啟的時間、地點,常威此行目的便已達到,與魯妙子閑聊兩句,便告辭離去。
他并沒有向魯妙子詢問“楊公寶庫”的開啟方法——修煉了長生訣文字版中,那門錘煉神念、壯大元神的法門后,隨著元神日益壯大,他已能從記憶當中,挖掘出更多細節。
但凡十歲以后看過的書,哪怕當時并沒有刻意去記憶細節,可只要眼睛曾經掃過一下,他也只需花些功夫仔細回憶,就能將書中每一個字都回想起來。
所以楊公寶庫的具體位置、如何開啟,里面有哪些機關等等細節,常威全都一清二楚,已然無需再請教魯妙子。
這趟離開飛馬牧場后,他就打算前往長安一趟,去楊公寶庫一游。
對于寶庫內的寶藏,他并沒有多大興趣。
但那枚儲有歷代邪帝“真元精氣”的邪帝舍利,常威就很有興趣了。
那邪帝舍利之中的真元精氣,并不能直接提升修為,卻可以增加人的“生命本源”,固本培元,提升潛力。
就好像一個人原本只有“黃河四鬼”級別的武道潛力,便是給他九陰真經,用易筋鍛骨篇勉強提升潛力,也最多能提升至“大金F4”的境界。
可如果得到了邪帝舍利中的歷代邪帝真元精氣,那么潛力提升之后,勤修苦煉之下,說不定就有望參加華山論劍,爭一爭“天下第一”。
邪帝舍利的功效便是如此強大。
可其實常威自己,對邪帝舍利的需求,并不是那么迫切。
得“神秘金光”改造體魄、開發腦域之后,常威知道,自己的潛力已經是深不可測了,恐怕就連戰神圖錄,都未必能讓自己的潛力到頂。
所以邪帝舍利對他本人并非必要。
但對他家蓉兒很有必要。
離開了飛馬牧場,常威連夜趕路。
這趟他沒有在途中修煉飛遁之術,直接施展輕功一夜狂奔,到次日清晨便已趕回襄陽。
又在襄陽城中逗留幾日,為錢獨關、白清兒、金波、凌風,以及一干魔教教眾講了幾天課,解答了他們對論民族這一系列文章中的許多疑問,又留下一篇民族國家的論文,著錢獨關等人學習討論,常威就再次離開襄陽,前往長安。
此行他是獨自趕路,既不游山玩水,也不游覽名城古跡,因此只十天功夫,就走完了全程,抵達了長安。
隋代長安,曾被文帝選為帝都,并在舊長安城南面,建起一座周長三十多公里的龐大新城。
雖楊廣剛一繼位,就遷都洛陽,但長安并未因此衰落,仍然百業興旺、人口眾多,仍是與洛陽、揚州比肩的當世大城。
各大門閥亦因長安曾為帝都的緣故,在長安城中有著豪奢宅邸。而楊公寶庫的入口,就正在獨孤閥府邸的西寄園中。
不過入口雖在西寄園,開啟入口的機關卻在躍馬橋。
于是抵達長安后,常威白天游覽長安市井,欣賞了一番與揚州、襄陽大不相同的長安風情,順便打聽清楚了躍馬橋、獨孤府所在。
順便還去無漏寺上了一柱香——常威知道,無漏寺主持方丈“大德”禪師,乃是邪王石之軒假扮。石之軒知道楊公寶庫就在長安,甚至大略知道其地下方位,因此假扮大德禪師,長年關注地下動靜。
倘若石之軒身在無漏寺,則以他修為,定能偵知楊公寶庫機關開啟時的響動,判斷出楊公寶庫具體位置。
所以常威得提前確定,石之軒是否身在長安。
結果很不錯,“大德”禪師外出云游去了,并不在寺中。
常威琢磨著,應該是去蜀中看女兒、教徒弟了。
既確定石之軒不在,到了夜半三更,常威便前往躍馬橋,開啟了機關。
之后他也不耽擱,徑直前往獨孤府西寄園。
一路順利地潛入獨孤府西寄園,找到園中北面那口甜水井,常威剛要躍入井中,就聽一把熟悉的女聲響起:“常威!”
不用回頭,常威心鏡就已映照出了發聲之人的身形相貌,正是那位發誓要親手抓住他的獨孤鳳。
揚州一別,將近半年。這小半年時間,獨孤鳳貌似長高了寸許,氣息亦越發沉凝,顯然武功大有進步。
不過常威心里就有點納悶了:“獨孤小姐,你怎么認出我的?”
本座明明蓄了大胡子,調整了面部肌肉的!魯妙子精擅易容,能一眼看破我的偽裝不奇怪,可你這妞連本座正面都沒有瞧見過,怎就能一眼認出我來?
“哼,你這背影,化成灰我都認得!”
輕哼聲中,一身黑色勁裝,手提連鞘長劍的獨孤鳳,大步走了過來。
“…”
聽到她的說明,常威頗覺無語——獨孤鳳確實沒有見過他的正面,但她追著他的背影跑了幾十里,對他背影的印象,已經深刻到了化成灰都能認得的地步!
這讓他上哪兒說理去?
“想不到獨孤小姐對本座的印象,如此刻骨銘心,竟能單憑背影,便認出本座。”
常威也不轉身,就那么繼續背對著她,背負雙手,望月喟嘆:“不過深更半夜,獨孤小姐為何不好好睡覺,反悄悄潛伏在這西寄園中?”
獨孤鳳略有些得意地皺了皺瓊鼻:
“我今晚恰好夜宿西寄園,正打坐時,聽到北面這口甜水井中,有不正常的輕微震顫聲,以及水流涌動聲,起來一看,發現井中水位竟無緣無故漲了兩丈,而東、南、西三面的水井,卻毫無異狀。我知這其中必有蹊蹺,遂以龜息功斂息匿跡,耐心等待。沒過多久,便等來了你!說說吧,你對我家水井搗鬼,究竟有何圖謀?”
常威聽了,頗感無奈:“沒想到那么輕微的異狀,居然都被你發現了,這還真是孽緣吶!”
見常威不答,獨孤鳳輕哼一聲,也并有沒繼續追問他的“圖謀”,只說道:“常威,你一身好本領,何必做那不切實際的大逆之夢?不若用這一身本領,搏一場功名富貴,也好壯大門庭,光宗耀祖。這樣,只要你愿意從軍,我可擔保你入驍果軍,在我叔父獨孤盛麾下為將。”
常威搖頭。
獨孤鳳不解道:“你不愿?為何?”
常威淡然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獨孤鳳愕然:“你究竟為何對門閥有這么大成見?”
常威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獨孤鳳皺著眉頭,不爽地輕哼一聲,道:“你可知道,你那大逆理念,若是傳揚出去,不唯世家門閥,便連武林白道,也都容不下你。難道你就不怕舉世皆敵么?”
常威傲然道:“一身轉戰三千里,一劍可當百萬師!”
獨孤鳳咬了咬牙:“就算你武功再高,難道還真能擋得住千軍萬馬?千萬鐵蹄踏下,縱你渾身是鐵,也要粉身碎骨!”
常威慨然道:“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啊…”獨孤鳳抓狂般大叫一聲:“能好好說話么?會寫詩了不起啊?你好好一個魔教教主、赳赳武夫,就專心做個威猛武人不行啊?吃飽了撐的去學詩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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