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小時候看過一部名為魔教教主的電影,對一句臺詞印象極為深刻:
“九陽神功,女人練了,一年之后,手腳長毛,嘴上長胡子,聲如老牛哦!”
因此常威沒敢教黃蓉九陽真經。
雖然倚天時代,峨眉派有修煉部分九陽,但…滅絕師太那種比男人更加剛烈嚴酷的性格,鬼知道是不是練峨眉九陽功造成的?
反正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前,常威是不敢教黃蓉九陽真經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黃蓉的心性,也不適合修煉九陽真經。
九陽乃是純粹的靜功,需耐下性子打坐。
而黃蓉生性活潑,愛玩好動,很難長時間靜下心來打坐練功。
她能還算用心地修煉“易筋鍛骨篇”提升功力,也是因為易筋鍛骨篇乃動靜相合的輔助功法,既有打坐冥想的靜功,也有運動修煉的動功。
倘若讓她每天都拿大把時間來打坐,那可真比殺了她還難受。
以黃蓉的性情,能一邊漂漂亮亮地練走位,一邊提升功力的“凌波微步”,倒是蠻適合她的。可惜凌波微步的秘藉被段譽帶走,最終失傳,連南帝一燈都不會。
不過黃蓉的家傳武功,其實也是很強的。固然比不上九陰九陽,但黃藥師能成為天下五絕,并不僅僅因為他天賦異稟,他那一身大半自創的武功,也都非常厲害。
黃蓉這小半年來,武功雖大有長進,但那是因為她身負的武功,都是上乘功夫,又有易筋鍛骨篇輔助。若論起練功的用心程度,她還是和從前在桃花島上一般,算不得刻苦認真。
在常威旦夕苦練時,她最多跟著練上小半天,其余時間,不是坐在一旁,托著粉腮笑吟吟看常威打降龍掌法,比較他身上的龍影,是否比前一日更加清晰,就是一個人捏出幾個泥人扮家家酒。
讓常威分外感動的是,黃蓉明明是活潑好玩的性子,可當他專注練功,無暇陪伴她時,她從來不叫悶,也從不與他耍小性子。寧可一個人扮家家酒,也不打攪他練功。
每天臨睡前,能聽他講一個新奇有趣的故事,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到今天,常威已把全部的九陽真經心法練完,接下來就是積蓄功力的水磨功夫。
他無需打通經脈穴竅,只要功夫到了,就能水到渠成,神功大成。
而九陽大成之后,單純的內力是什么水準呢?
倚天之中,張三豐初次見到九陽大成的張無忌時,認為張無忌的內力,與第三次華山論劍時的五絕相當。
三論時五絕的內力,比起二論、一論時,理所當然強出許多。
要知道,二論之前的五絕,還沒有一個真正修煉過九陰真經呢。
所以,常威此時九陽神功縱未大成,他也有足夠的自信,認為純以內力論,自己或許略遜修練了幾十年“先天功”的一燈大師,比起“夢中”練成總綱之外九陰上卷的周伯通或也有不如,但絕不會比歐陽鋒、黃藥師、洪七公遜色。
倘若九陽神功臻至大成,那么自己的內力,或可與一燈大師不相伯仲。
當然,內力深厚并不等于能打。
倘若不會運用,如段譽,又或戰斗天賦拙劣,如練功超厲害打架超捉急張無忌,那么空有一身強橫內力,乃至高明功法,也是很難打出碾壓局的。
而像蕭峰那種遇強越強,精擅斗戰的狂戰士,即使內力不算絕頂,照樣能打得敵人五體投地。
常威實戰經驗不多,唯一一次遭遇的,堪稱勢均力敵的對手,還是功法溫柔的古墓掌門。不過他自信,自己的戰斗天賦,即使不比蕭峰那么變態,也絕對強過張無忌。
畢竟,他一身武功尚未融會貫通時,就能與古墓掌門打個平手,且還能在實戰中越戰越強,武功大進,這足以說明他的戰斗天賦相當不錯。
如此,既有一身即將大成的九陽神功,有專司防御的龍吟鐵布衫,又有降龍掌法、摧堅神爪這等頂尖戰技,還參悟了大力金剛掌、須彌山掌等少林絕技,還身負九陰真經的絕世輕功,常威自信,天下之大,自己已然盡可去得。便是五絕當面,亦能不落下風。
因此他也不打算繼續潛修了,準備陪著黃蓉,去她想去的地方盡情游玩。或與她悠游山林、飽覽名山大川,或與她游戲紅塵、逍遙江湖。
此刻,兩人在雪地之中,互相拋擲雪球,又各施身法躲閃追逐。他倆這小半年來,輕功皆是大進,便在松軟的雪地上奔馳如飛、縱躍如電,亦只留下極淺的腳印,近乎“踏雪無痕”。
追逐玩鬧一陣,兩人行至山上一棵松樹下,并肩眺望遠方雪景。
放眼望去,但見連綿山野,一片蒼茫,盡皆銀妝素裹,不見一絲雜色,黃蓉不禁輕嘆一聲:“好美啊!”
常威笑道:“是很美,就是太安靜了,好像天地之間,只剩下了我跟你。”
黃蓉道:“蓉兒也有這樣的感覺呢。不過就算天地間只剩下兩個人,只要有常威哥哥你在,蓉兒也不覺清冷,不會害怕。”
常威輕輕一笑,握住她略顯冰涼的小手,將她那柔軟纖細的手兒,盡皆包裹在他寬大的手掌之中。黃蓉亦嫣然一笑,順勢倚在他胸膛上。
“常威哥哥,你武功大成后,想做些什么呢?”
“我么…”常威沉吟一陣,開玩笑一般說道:“先參加第二次華山論劍,爭個武功天下第一再說吧。”
黃蓉笑道:“難不成,你還要與七公,與我爹爹爭頭名嗎?”
常威眉頭一皺:“唔,那我到時候放一放水,跟七公和黃島主打時,都盡量打個平手?”
“吹牛皮!”黃蓉咯咯直笑:“以我爹爹和七公的功夫,你竭盡所能,強撐著不落敗就已算不錯啦,居然還敢放水…到時候非被打得滿頭是包不可!”
常威心說那可不一定,面上卻笑道:“七公和岳丈大人若瞧我不順眼,想打我個滿頭是包,我又能有什么辦法?只好生受啦!”
黃蓉小臉一紅,俏生生白了他一眼:“誰是你岳丈大人啦?”話雖嬌嗔,心里卻喜孜孜、甜津津的,如同抹了蜜糖一般。
頓了頓,她又問:“那參加了華山論劍之后呢?你要做什么?”
常威瞇起雙眼,緩緩道:“或許…我會為天下的漢人,做一些事情。”
既穿越到這個世界,就不得不為未來做長遠打算。
如今他武功即將大成,未來歲月卻還很長,總得有個目標,免得迷茫。而一想到北方草原上,那有吞噬天下野望的蒼狼,正向著南面呲出獠牙,常威便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或者,可以試一試,只手挽天傾?
此方世界,再高的武功,也無法正面抗衡千軍萬馬,但武功高可以搞特種作戰嘛,比如燒大軍糧草、馬廄、器械之類的。反正常威并沒有多少宗師高手的自覺,并不會像此方世界的大高手們那般放不下身段。
再說,身為穿越者,可以恃仗的并不是只有武功——以他現在的記憶力,穿越之前學過的知識,都可以回憶起來。而以他的學習能力,找個老鐵匠學一陣子手藝,他一個人就能敲出燧發槍來。
“牛家村曲靈風家的密室,似乎藏有許多珠寶名畫,比黃藥師的畢生珍藏還多十倍。日后若要種田,或可去曲靈風家密室取出那些珍藏,作出起家的第一桶金…”
如今金國尚在,距離南宋滅亡,更有幾十年之久,因此常威也不著急,準備等到第二次華山論劍后,再來慢慢計劃。
然而此時的他并不知道,射雕世界,并非他旅途的終點,他這一生,并不會如他現在所想的一樣,將要在這方世界渡過。
無法預知未來的常威,仍在心里想著未來的打算,口中則問道:“蓉兒,你呢,你又想做什么?”
黃蓉笑道:“我無所謂呀!常威哥哥你若要隱居山林,悠游泉下,我便陪你做個隱士。你若想做一番大事業,那我也便跟著你,幫你做一番事業。”
聽她此言,常威心中好一陣感動,不禁緊緊摟住了她香肩,似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懷中。
靜靜偎依一陣,正溫馨時,黃蓉突然自常威懷中脫出,飛起一腳,以旋風掃葉腿法,重重踢在松樹干上。
悶響聲中,樹干猛一陣搖晃,積壓在枝葉上的厚厚積雪,頓時轟然落下,劈頭蓋臉砸在常威身上,將他整個身子都染成了純白。至于黃蓉,早嘻笑著溜走了。
常威身軀一震,將滿身的落雪震開,又一把抹去臉頰眉毛上的雪沫,佯怒道:“好你個蓉兒,竟敢捉弄我,看我抓著你了怎么教訓你!”
“嘻嘻,能抓到我再說吧!”黃蓉嬉笑著沖他扮了個鬼臉,雙腳如同踩了滑雪板一般,呲溜一聲,順著積滿厚雪的山坡,飛快地滑了下去。
常威則邁開大步,一步跨出,雙腳如安彈簧,每一步都躍出四丈有余,緊追黃蓉而去。
寒風蕭瑟,時雪時晴。
常威黃蓉離了結廬隱修小半年的太室山,一路悠游而行,向北而去。
此行目的,直指金國中都。
常威要去完顏洪烈府中,取來九陰真經下卷,作為前往桃花島,向黃藥師求親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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