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外女主內,是華國幾千年的傳統家庭概念。
所以人們經常會說,男人是天女人是地。
特別是在東南省。
這種觀念尤為嚴重。
哪怕是在很多年后的新時代,東南省很多地方的女性依然是很少出去工作的。
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做男人背后的賢內助,做家庭的全職主婦。
在那時候,某婊會說這是一種性別歧視。
但遺憾的是,說這種話的某權限婊似乎活的也不怎么高級。
相反,這種看似不公平的歧視下卻存著著后來很多人苦尋的幸福。
那種幸福,讓人想起就會感覺溫馨。
黃雅娟。
土生土長的鷺島女人。
但因為過去的那些事情,她不得不在結婚后跟外地人一樣選擇了出去工作。
生活是艱辛的。
不過對此黃雅娟并不后悔。
在她的思想里,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只要一家人能夠在一起,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但最近一年,黃雅娟放棄了工作做起了家庭主婦。
這種轉變,黃雅娟沒什么不滿。
因為,她的兒子有本事出人頭地了。
不過人總是貪心的。
在滿意之余,黃雅娟總是會偶爾抱怨些什么。
兒行千里母擔憂。
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很有本事。
但那種無法抑制的擔憂,讓黃雅娟這個做母親的人怎么也放不下心。
女人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
思念擔憂下,黃雅娟的抱怨就會全撒到趙東來身上。
對此,趙東來也是無可奈何。
誰讓自家兒子比自己有本事的多。
他這個當爹的,感覺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日趨下降。
不過這一天,趙東來長期的委屈總算有了解脫的時候。
早上七點鐘天剛亮。
兩口子淅淅索索穿好衣服起床了。
和往常不一樣。
黃雅娟在睜眼那一刻,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這種笑容,讓睡眼朦朧的趙東來暗中松了一口氣。
但接著,就又是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這一年的時間里。
黃雅娟除了偶爾會抱怨之外,還會故意借機找趙東來麻煩。
每一次提到兒子,黃雅娟就會抱怨。
抱怨趙東來沒本事、抱怨自家兒子年齡還小、抱怨當爹的不用受那個身上掉下頭的痛。
可偏偏趙東來卻沒法反駁。
誰讓他這個當爹的沒有自己兒子有本事。
所以趙東來有些吃味。
因為今天,他們的兒子要回來了。
臥室里,黃雅娟穿好衣服后朝趙東來喊道。
“東來,你趕緊起床啊。等下陪我去買菜,不然我一個人拿不下。”
趙東來打了個哈欠。
年關將至,招商局的工作再次繁忙起來。
作為副局長,最近趙東來那是從白天忙到晚上。
加班,也成了常態。
昨晚為了制定年終引資計劃,趙東來加班到了兩點才回來。
現在才七點鐘,僅僅睡了五個小時的趙東來還困得不行。
他繃了繃眼睛無奈道。
“讓我再睡會,那小子估計下午才能回來,你急什么。”
如果是往常,這時候黃雅娟怕是要埋怨了。
不過今天。
黃雅娟破天荒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一笑。
笑的趙東來是毛骨悚然。
只是還沒等趙東來再解釋什么,黃雅娟就走到了床頭。
她低下頭,輕輕在自家男人那睡意朦朧的臉上親了下。
趙東來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種超規格待遇,兩人結婚二十多年也是幾乎沒有過的。
“還不趕緊起來?”
這回,趙東來不敢再說睡覺了。
福利享受完,要是還再不知道好歹。
那種后果,他可承擔不起。
這一天,趙東來沒有去上班。
早飯之后,他就陪著黃雅娟出門上街了。
“王叔早。”
“娟子,這么早干什么去呢。”
“我家那臭小子要回來,去買點菜。”
“張嫂,早啊。”
“這干什么去呢。”
“小川今天要回來,我去買點菜。”
一路上。
黃雅娟臉上洋溢著笑容。
心情很好的她不時和街坊鄰居打著招呼。
見人,就會說自家兒子要回來了。
菜市場里。
黃雅娟沒有像往常一樣和菜販子們搞價。
只要最新鮮的、只要最好最有營養的。
她要為兒子做一份豐盛的大餐。
買菜。
洗菜、切菜。
忙個不停的黃雅娟,臉上很快就出了不少汗漬。
但她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有減少過。
只是等到快中午后,黃雅娟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她變得有些著急。
變得有些煩躁。
這一著急和煩躁,趙東來就倒霉了。
“不是說好了上午到家的么,怎么還沒回來。”
“不是跟你說了么,肖書記那邊找他有點事,一會就回來。”
“哦。”
“東來,你趕緊再打電話問問。這都十一點了。”
“我剛打過了,等下就回來。”
“都十一點十分了,怎么還沒到家。東來,你再打電話問下。”
“這不是剛打過么,你著急什么。”
“你怎么當爹的?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你怎么就一點不著急。你趕緊去給我找找去...”
趙東來一臉無辜。
他委屈道。
“娟子。孩子都二十歲的人了,不小了。丟不了的。”
“那你再打電話問問。”
趙東來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他忽然有些理解孫悟空為什么那么怕緊箍咒了。
原來,緊箍咒不僅摧殘耳朵,還可以摧殘人的心靈。
“東來,要不你去看看吧。這都十一點半了,怎么還沒回來。”
“馬上就回來了。剛才不是說已經上車了么。”
“那你去門口看看。”
“他又不是不認識路,干嘛還要去看看。”
“你去不去?”
趙東來慫了。
他只能趕緊道。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
歐陽蘭發現今天的趙江川和平時很不一樣。
在往常。
趙江川總是很冷血、很狡猾、又很霸道不講理。
他讓人害怕、讓人畏懼、又讓人難以離開。
那樣的趙江川,身上有一種凌駕于這個世界上的傲然氣息。
那種氣息,總會讓人去不由自主陷進去。
但現在。
趙江川身上的那種氣息沒有了。
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溫和、放松。
甚至可以讓人感覺到他的心安。
那種心安,讓歐陽蘭的心開始不安起來。
她開始變得緊致和惶恐。
李曉月也比歐陽蘭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相比歐陽蘭的惶恐,她更是連腿都感覺有些軟。
她在害怕。
害怕那不可預知的結果。
甚至比當年一個流落到魔都更加害怕。
阿姨,你好。我是李曉月。
不行,這樣會不會顯得太生疏了。
阿姨。我是李曉月,這是幫您帶的禮物,一點心意。
哎呀。這樣也不行。
盡管已經在心里預演了無數次該怎么開口。
會不會嫌我年齡太大。
萬一不讓我進門可怎么辦。
只差臨門一腳,李曉月才發現好像準備的還不夠充分。
可惜,已經太晚了。
汽車剛駛進一個小區門口,趙江川就突然示意李景明把車停了下來。
在小區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那跟趙江川極度相似的體型和有七分像的臉型,誰都能猜到兩人的關系。
趙東來。
趙江川的父親。
他實在無法忍受那緊箍咒一樣的摧殘,乖乖下來迎接自己的兒子回家。
車停穩后。
趙江川推開車門,隨便問了句。
“爹,你怎么在門口干什么。我媽呢?”
趙東來丟給自家兒子一個大大的白眼,他沒好氣道。
“還不是你媽讓我來這里接你的。”
“哈哈...”
趙江川干笑兩聲。
然后,他就笑不出來了。
“阿姨,你好。我是李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