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
趙江川揚了揚眉毛把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去。
就像喬治.金說的那樣。
以巨石資本目前掌控的資產,百分之一置換新聞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很蠢,也很虧。
這一點,趙江川非常清楚,比喬治.金要清楚一萬倍。
不說巨石資本和巨石資管的資產。
單單只是渣打銀行,在那無人知曉的未來中,上市后的市值巔峰時達到了六千多億美元。
而那時候的新聞集團,卻縮水到了僅僅四十億美元左右。
如果從投資的角度而言,這種置換比例簡直是血虧。
可是價值不能是這么算的啊。
“喬治,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很欣慰你用的是我們。那你有沒有想過,有新聞集團的加入,可以為我們帶來多少好處?”
好處?
這明白是賠錢的買賣,哪里來的好處。
忽然,喬治.金楞了下。
以自家老板的奸詐程度,怎么可能會做賠錢的買賣。
是了。
新聞集團掌控全球百分之四十的喉舌。
只要可以利用好這一點,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制造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就像這一次針對泰國,在各大媒體的渲染下,很容易引動泰國方面的恐慌。
這樣一來,巨石資本的運作就可以事半功倍。
現值上損失不假,可如果虧損能夠換到更多的利益,那還是賺啊。
喬治.金臉上的了然,讓趙江川輕輕笑了笑。
不虧是將來能混到英格蘭銀行行長的家伙,這筆買賣真劃算啊。
趙江川再次拍了拍喬治.金的肩膀,他調侃道。
“怎么,想明白了?
既然想明白,那就去準備這一局的收尾吧。”
喬治.金在想通這點后,領命而去。
所以他沒發現,在他出門后趙江川的臉上并沒有那么輕松。
趙江川看著喬治.金那挺拔的背影,無奈的想著。
現在的喬治.金,果然還很年輕啊。
不由自主,趙江川想起了上一世的點點滴滴。
從披荊斬剌站上巔峰,再到最巔峰之時被逼得不得不玉石俱焚。
歸根究底,是因為那時候的巨石資本太有錢了。
財富,誰都想要。
過多的財富在享受那世人追求的極限時,卻又難免招致其他勢力的覬覦。
沒有絕對壓倒性的實力,吃獨食、肆無忌憚踐踏規則,那永遠都是取死之道。
那時候他會被人圍剿,還不是因為他自己太過作死。
能源上,拒絕了各大資本的投資。
礦業上,想以一己之力吞掉四大礦山。
然后,就特么沒然后了。
愣是被自己的肚子給自己撐死了。
如果那時候能夠巨石資本可以跟全球資本交叉利益,又怎么可能會被一幫癟三逼到絕地。
這一世,他說什么也不能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何況跟新聞集團強強聯合,只能讓巨石資本走的更遠,站的更高,完全沒必要吃獨食把自己給噎死。
至少,在沒有絕對的能力之前,這一條低級錯誤絕對不能犯。
但現在的巨石資本膨脹太快了太猛了。
一年近十倍的收益。
這種恐怖的資產增幅速度,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進入最高序列的視線內。
到那時候,沒有交叉利益捆綁叫喚,又沒有絕對的守護實力,怕是只能落得一個跟杰西.李佛摩爾一樣的下場。
幾個大流氓,可沒有一個是易于之輩啊。
而新聞集團能夠成為全球傳媒巨頭,在全球政商界都有著很強的人脈。
以默多克在各國的影響力,有他的牽橋搭線,很多事情都能夠省上不少力氣。
“哎...”
趙江川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喬治.金目前所處的層次,可能很難想通這其中的關節。
樹大招風。
全球收益排行第一這個名頭可不是那么好抗的。
能造成一呼百應的效應不假,也能像磁鐵一樣吸引大把的惡意。
如今的巨石資本,就像是黑暗中的螢火蟲,萬一吸引到老鷹麻雀的注意力就麻煩大了。
不過有新聞集團的參與,在一定程度上就能分擔些壓力。
娘的,有錢人不好當啊。
“泰國,是一個崇尚自由的國家。在我們的國家,有著完善的體質、有著公平的法律,有著最好的發展環境。我們歡迎任何來泰國投資的朋友,我們會以最優厚的政策來寬待海外投資者。”
泰國,曼谷。
泰國招商部門臨時召開了一次全球招商會議,在會議上,表達出了泰國對海外投資資金的歡迎。
并表示,可以以最優厚的待遇為投資商提供便利條件。
包括,配置土地,免稅條款等多個措施。
緊著著。
泰國總理差瓦立也發表了公開講話。
“在最近,國際資本賊心不死,針對泰銖進行了惡意攻擊。他們造謠、他們污蔑我們的發展。但是我以總理的名譽保證,泰銖不存在任何貶值的可能。我們會以最堅定的態度保護泰國的利益不受侵犯”
講話中,差瓦立揮舞著拳頭,義正言辭抨擊了國際資本對泰國的惡意進攻。
并且,差瓦立以揮拳立下了最莊重的誓言。
他在警告國際炒家的同時,堅定相信泰銖一定不會貶值。
當天晚上。
在泰國招商部和差瓦立總理講話后,泰國央行公布了一條利率決議公告。
調整基準存貸利率,有當前執行的百分之八,上調至百分之十四。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是泰國針對國際資本再次打出的一套連招。
以最優厚的待遇吸引和挽留海外資金,以政府公信力來穩定泰銖在市場上的信心,再以高額的利率來吸引投資者來存儲泰銖。
特別是最后一招,簡直就是一萬點暴擊的必殺。
百分之十四的利率。
這種收益率,可是很多常規投資都無法達到的收益。
哪怕是華爾街一些投行,很多基金都難以維持高達百分之十四的收益。
效果,立竿見影。
第二天上午,泰國各大商業銀行內的擠兌潮緩解了不少。
和前兩天相比的話,起碼少了一半。
似乎,一切都有了穩定的跡象。
泰國銀行,行長辦公室。
桑尼的臉上有著深深的疲憊和譏諷。
作為央行行長,他很清楚在這一天的較量中,國內流出了多少資金。
也很清楚那些資金的背后都是什么人。
只是以他的身份,根本無力再去做什么。
他該做的已經都做了。
這一次,怕是真的只能祈求佛祖保佑了。
“鈴鈴鈴...”
煩人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桑尼疲憊的張開了閉著的眼睛。
是內線電話。
桑尼有一種預感,所以他真的不想去接這個電話。
但最終,他還是無奈拿起了電話。
“喂,我是桑尼。”
“行長,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