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住友集團?
葉檀三人像是看傻子一樣瞅了瞅趙江川。
開什么玩笑。
住友集團那是什么存在。
光是住友集團一年銷售額就在一千四百多億美金,這個數字已經跟華國全年的貿易出口總額持平。
對于他們手里這點資金,住友集團那簡直就是泰坦巨人般的存在。
放個屁可能就能把他們給崩死。
還是全部崩死。
嬰兒打劫巨人,這怎么可能。
得,剛才的話全白說了。
這小子是一朝得志,快忘了自己姓啥名誰了。
“江川,你就別開玩笑了,咱么這點資金也就能在國內欺負下那些散戶,真到國際上,人家揮揮手就把咱們滅了。”
“是啊,咱這三幾十億,連五億美金都換不到,別說是去國外玩商品了,外面隨便一家上市公司咱們都控制不了。”
“可不是,那些公司動不動都是幾十幾百億甚至上千億美金的市值,咱們這點錢去了也就是個散戶。”
對于葉檀幾人來說,自然要比普通人更了解什么是資本市場。
自己的親身體會,那當然要比什么都有說服能力。
不管是國內的股票,還是期貨市場。
他們操縱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被人吹上天的價值,還不都是他們一造出來的。
收貨囤貨,造勢宣傳再到一條龍拉高。
最后賣貨走人。
憑的是什么?
憑的還不是他們手里兵強馬壯,在華國地盤上沒有幾家是他們的對手。
可到了國際市場,他們就變成那些被他們逗來逗去的散戶。
錢沒人多。
消息鬼知道聽到的是真是假。
那些媒體喉舌都掌握在別人手里,還不是人家想說什么想說什么。
就跟在國內那些散戶一樣,他們就是說牛帶翅膀,那只要錢足夠還不是有人信。
難不成就靠去看那幾條K線掙錢。
還是省省吧。
自己玩過的東西,自己哪里會沒點逼數。
K線,只要有錢,還不是想怎么做怎么做。
真要出去胡搞,那些曾經被他們左右收割的散戶,就是他們的榜樣。
趙江川自然知道這幫家伙的顧慮。
不過他倒沒什么鄙夷的想法,相反,還有幾分佩服。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看清自己。
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才是應該的。
能夠認清自己的不足,并且承認自己不如人。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雞蛋去跟石頭碰。
是傻還是勇氣?
也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
只是葉檀這幫人,明顯都是聰明人。
在趙江川所了解的未來。
這幫人在國內混的風生水起,但從來都沒有踏出國內一步。
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上看,這幾個家伙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后來的國儲銅事件,石化聯合事件,已經說明了一切。
在自己的地盤上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但到了國際上,仍然只有被人屠殺的份。
在資本運作上,百年的差距又豈是那么容易拉近的。
不過趙江川要干的又不是什么正面對抗。
真正面對抗,以住友集團的實力,一百個現在的趙江川加起來,也只能是灰灰。
趙江川明白這幾個家伙也是好意。
所以他笑了笑說。
“大家的好意我都明白,我自己心里也是有點逼數的。不過想操控咱們不夠資格,打一頓落水狗總沒問題吧。”
打落水狗?
葉檀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落水的狗也是狗。
咬到人一樣能咬死人的。
不過葉檀到底是老江湖了,一席話就明白了趙江川的意思。
趙江川明顯是聽了他的話,想去參與其他國際資本對住友集團的圍剿。
站到葉檀這種位置,很多東西都是能看到的。
以住友手里在全球掌握的銅市份額,正常來說是不可能出現這么嚴重的虧損。
現在出現幾十億美金的巨虧,明顯是被國際資本盯上了。
也只有國際資本巨鱷,才敢狙擊住友這種巨無霸的公司。
這也是葉檀一伙人不敢出去玩的原因。
被國際資本巨鱷盯上,就他們這點幼兒園水平,絕對分分鐘就給人滅了。
試過一次。
要是再沒有點自知之明,那還是趁早自殺算了。
事實上葉檀猜的一點都沒錯。
住友這一次還確實是被國際資本巨鱷狙擊的。
美國,紐約。
量子基金總部。
豪華的辦公室內掛著一幅醒目標語。
“我生來一貧如洗,但絕不能死時仍舊貧困潦倒。”
威廉.布萊克,垂手而立。
恭敬站在一位六十五歲左右的老人面前。
盡管布萊克有著伯爵的頭銜,盡管布萊克名下有著無數的產業,但在這位老人面前,也不得不恭敬。
只因這位老人有個名字。
喬治.索羅斯。
一位活著的傳奇。
喬治.索羅斯1930年8月12日出生于匈牙利布達佩斯。
猶太人。
在對布達佩斯的侵略中,索羅斯一家逃亡到了英國。
到了倫敦后,倫敦的美好想象被現實粉碎了,這里不是窮人的世界,是富人的天堂。
索羅斯只能靠打零工來維持生計,生活沒有任何樂趣和新鮮感。
去當餐廳服務員,幫人刷油漆,到農場干農活…
但無論他怎么努力,也沒有任何用處。
這些工作掙不了幾個錢,起初連飯都吃不飽。
1949年,攢到一點錢的索羅斯馬上注冊成為倫敦經濟學院的一名學生,他希望用知識改變命運。
入學后,他刻苦學習,兩年就讀完了本科。
但遺憾的是,讀書并不是改變命運的法寶,索羅斯畢業后,只找到了一份賣手袋的工作。
心灰意冷后,他轉行做金融,從見習交易員做起,慢慢賺到一點錢。
金融市場的波動讓他興奮,他覺得哪都是機會,但倫敦金融界論資排輩的氣氛又讓他窒息,不知何日才能出頭。
1956年,索羅斯決定離開讓他傷心的英國,去大洋彼岸那個繁榮自由的新世界碰碰運氣。
到美國后,索羅斯時來運轉。
運氣首先來自他的身份。
在倫敦時,他只是一個普通交易員。
但到了紐約,他就成為極少數了解歐洲金融市場的專家。雖然他當時懂得并不多,但美國同行比他懂得更少,這就為他提了一個空白市場。
彼時,各國金融市場基本上是隔絕的,美國人不知道還可以到歐洲市場賺錢。
索羅斯讓他們看到了這種可能。
憑著敏銳的意識,厚積薄發的索羅斯從此崛起。
1979年,近五十歲的索羅斯擁有了兩千五百萬美金的身家。
直到1992年,索羅斯帶領的量子基金一戰成名。
他打垮了英格蘭銀行,打垮了英國政府。
從此量子基金一發不可收拾。
意大利里拉危機,墨西哥金融危機….瑞士貨幣保衛戰….
每一戰都讓量子基金威名遠播。
而量子基金的靈魂人物則是喬治索羅斯。
在面對著這么一個傳奇人物,誰又敢不恭敬。
在這個號稱打垮整個歐洲金融體系的男人面前,哪怕是各國政府也一樣敬畏有加。
辦公室里。
索羅斯單手撫著下巴,正在聽取威廉.布萊克的報告。
頭發花白的他慈眉善目,如果只看外表,很難跟他那讓人恐懼的名聲聯系到一起。
“BOSS,倫敦銅昨天增倉了5萬張頭寸,目前價格在2700附近震蕩…..,現貨市場跟我們之前分析的一致,各國政府采購有所放緩….,目前預計,日本住友集團在倫敦銅上大概有一百億美金的頭寸….”
索羅斯聽取屬下對銅市的分析,自然不會是閑得無聊。
這一次,量子基金所進攻的目標就是倫敦銅。
做空倫銅。
很符合索羅斯的風格。
高樓不是一日搭建起來的,但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可以讓一座百米大廈瞬間崩塌。
只需要找到一個爆破點,就可以瞬間毀掉一座大廈。
所以索羅斯一貫的風格就是擇機做空。
在兩年前的時候,索羅斯憑著敏銳的直覺已經發現了國際銅市的異常波動。
日本住友集團是全球數著名財團,由于手里掌握著大量的現貨資源,住友集團試圖通過控制現貨資源來操縱倫敦銅的期貨價格。
1994年至1996年年初,住友商社首席交易商濱中泰男通過人為地控制現貨,長期大量控制LME的銅倉單。
商濱中泰控制的LME銅倉單最高時占交易所的90之多,使得倫敦銅期貨市場長期處于現貨升水的狀態,遠期大大低于近期,以此遏制市場的遠期拋盤。
在住友現貨和期貨的高度控盤下,國際銅價一度居高不下。
這讓索羅斯看到了機會。
既然能夠操縱國際整個銅市的價格,住友必然在倫銅上布有大量的頭寸。
這些頭寸,可都是美元。
只要可以將倫銅的價格打壓下去,必然可以將住友手里的美元全搶過來。
但濱中泰男也不是白給的。
憑著對現貨的掌控和在倫銅上的巨大倉位,抗住了量子基金和老虎基金等多只基金聯合的一次次進攻。
對此,索羅斯一直無可奈何。
住友通過控股或參股等形式擁有全球包括智利、菲律賓等國眾多銅礦山和冶煉廠部分或全部股份。
沒有現貨的拋盤,單憑在期貨上打壓,根本就拿住友毫無辦法。
多次較量后,索羅斯等基金也感覺到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