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長歌對林言琛推心置腹后,林言琛非但沒有一絲嫌棄她的意思,反而對她更加關懷備至了起來,似乎要憑一己之力,將她前世受的委屈都補回來一樣。
說不感動是假的,其實長歌這個人心寬的很,上輩子那些事過去了也就罷了,她早就不在乎了。
只是她何德何能,重生后遇上這么好的一個夫君,如果說她前世經歷的那些注定結局是重生遇見林言琛的話,長歌感覺自己簡直賺大發了。
這幾日林言琛更加努力的研究政事,有時候長歌在臥房等他到后半夜,書房的燈依舊亮著。
長歌忍不住問他道:“夫君,就算你要努力,也不用這么拼命吧,你如今已經是丞相了,這官位左右也升不上去了,別太累著自己了。”
林言琛道:“我只是希望多做些實事,讓自己在百姓的心中的位置舉足輕重,這樣我說話才有信服力。”
長歌有些不明所以:“你要百姓聽你的做什么?”
林言琛握住她的手道:“我想替你洗刷你前世那些不好的名聲,只是百姓對你不好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一時也改變不了,若是用強的,他們也只會表明上順服,在他們心里你依舊是妖后。所以我想,讓他們改變對娘子的看法,首先我說的話必須令人信服…”
長歌心里一暖,道:“我根本不在乎他們怎么說我。”
林言琛蹙眉道:“我在乎,既然白檀知道娘子的真實身份,我擔心她會說出去,而且最近宮里榮貴妃做噩夢滑胎的事,都推脫到了娘子前世的身上,娘子不覺得倒像是存心針對你的么?我就怕她們是準備將你再一次弄得聲名狼藉后,揭穿你是孟長寧!所以我想趕在那之前,改變百姓對你的看法。”
長歌也想過這一點,“林言琛,若是有一天,我的身份真的被揭穿了,你會怎么辦?到時候可不單單是我名聲臭的問題了,死人重生,說不定到時候我會被當成邪魔厲鬼,你會怎么做?”
“我必將拼盡我所有護著你。”林言琛無比真誠的看著長歌道:“若陛下真要追究,我不能保證一定能護的住娘子,但是無論會有什么下場,我都會和你一起受著。”
在油燈昏黃的光暈下,林言琛清冷的眉目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沒有什么太過肯定的保證,沒有太多的花言巧語,不同于前世白鈺動不動便會許諾自己什么,林言琛極少說廢話,大多都是直接行動,今日難得給了她什么保證,長歌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長歌笑道:“有夫君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長歌心道,若真有那么一日,自己定走的遠遠的,斷不會誤了他的錦繡前程…
林言琛雖然做好了與長歌共同面對的準備,但依舊不肯放棄改變百姓對長歌看法的機會,拼命為國為民分憂著,私下里與白闕的往來逐漸多了起來,
為了掩人耳目,二人相聚的地點是白闕手下開的酒樓。
白闕希望林言琛替他做白鈺身邊的臥底,取得白鈺的信任,林言琛道:“王爺在朝中人脈甚廣,為什么是臣?”
“這是本王最重要旳一步棋,別人怕是不能勝任,論能力,本王最看好丞相大人,加之你是文官,手中沒兵權,還是駙馬。只要別發生上次翰林那種文字獄之事,皇兄不會太過防備你。”
“看樣子王爺都計劃好了,臣只需照做即可。”
白鈺道:“本王計劃的再怎么周全,還是需要丞相大人的才智才能完成,要取得陛下的信任可不容易。”
林言琛道:“這些臣自己想辦法就是,王爺不必擔心,只是,臣有一個要求。”
“你說…”
“王爺所圖之事,必須真心為國為民,若是僅為了您的私利,恕臣不能答應。”
白闕聞言笑道:“這點大人放心,本王做這些,絕不是為了我自己的私利。”
“那就好,王爺讓臣去博得圣上的信任,可有具體目標要臣替您做什么事么?”
白闕道:“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不過本王還是先告訴大人,本王要護國將軍手里的兵權轉移到本王和兵部尚書手中。”
林言琛大概猜出了一些,畢竟兵部尚書是白闕手下最有能力的武官,只是…
“這事怕是急不得,若說將兵權轉移到兵部尚書那里還能做得到。可是王爺沒有過上陣殺敵過,陛下又對您心生忌諱,兵權陛下斷不會交給您。”
白闕道:“本王知道,正好如今那些邊境小國蠢蠢欲動,若真有戰爭,本王準備同軍隊一起出征。”
林言琛:“…”
“好,陛下那里交給臣就好。”
正好林言琛為了長歌的事,準備不在繼續行事低調,多做出些成績來,讓自己的言語舉足輕重起來。
二人達成一致后,沒有多余廢話,為了掩人耳目,白闕提前出了酒樓,林言琛依舊不緊不慢的飲著杯中的茶,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林言琛起身離開了酒樓。
那之后,林言琛一門心思鉆研在朝政之上,朝中米蟲不少,不少政事白廢待興,供林言琛大展身手的機會足夠多,林言琛也不負所望,真的替朝廷辦了幾件大事出來,不出半年的功夫,便獲得了朝堂民間的一致好評。
之所以會如此,因為一來林言琛替其他官員解決了不少麻煩,二來做的事大多為百姓謀福祉,謹慎小心到讓人挑不出絲毫毛病。
林言琛這個名號也出名的不能再出名了,民間私下里將林言琛定成了京城四公子之首,由此可見如今林言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了。
哪怕是相府的馬車出行,都會有百姓在街上對其歌功頌德一番,好不氣派。
而白鈺也對林言琛越發器重了起來,林言琛不同于其他的朝臣,要么獻媚討好,要么忠言逆耳,在白鈺看來林言琛是個絕對中立的,但確是中立的官員中最有本事最干實事兒的。又不像那些老古董對他的事指指點點出言勸誡,這讓白鈺既欣慰又放心。
到后來,白鈺批閱奏折遇到難題,時常叫林言琛入宮一同探討。
這日林言琛又被召進了宮中,原是白鈺正在批閱奏折時,邊境官兵上報,西延族最近在暗中整頓兵馬,似乎有帶兵攻打過來的意思。
白鈺道:“依愛卿看,朕要不要提前整頓兵馬,先下手為強。”
“臣一介文人,不懂這些,不過既然陛下說他們有造反之意,先下手為強也好。”
“哦?既然如此,依愛卿看,派誰去比較好呢?”
林言琛作為一個文臣,按理說白鈺這種問題不該問他,這白鈺,怕是在試探什么。
林言琛道:“這行軍打仗,叫護國將軍去應該會好一些,臣對這方面并不太明白,陛下怕是問錯人了。”
白鈺見林言琛不像裝的,心道自己怕是多心了,“朕見愛卿能力出眾,以為你對這方面也多少會了解些,看樣子是朕多心了。”
林言琛沒答話,白鈺繼續道:“看了一上午奏折乏的很,愛卿同朕下盤棋吧。”
“是。”
二人下棋之際,白鈺時不時問道白檀的事,林言琛都糊弄過去了。下了沒一會兒,有太監端了藥來,“陛下,榮貴妃娘娘送藥來了。”
“先放外面吧,朕一會兒再喝。”
林言琛道:“陛下生病了?”
“朕最近身子不大舒服,貴妃給朕找民間名醫求了一味藥,很管用。”語畢,白鈺話中有話道:“果然,這什么東西還是民間的好啊,人也一樣…”
這話多少有懷念孟長寧的意思在里面,林言琛垂眸,在棋盤上落下一子:“陛下,承讓了。”
白鈺低頭一看,他的所有棋路都被林言琛堵死,這盤棋,他輸了。
白鈺笑道:“愛卿果然和旁人不一樣,朕從前和其他大臣下棋,無論他們棋藝多精湛,都會想法設法輸給朕。
“臣愚鈍。”
“朕就喜歡你這種愚鈍,讓朕放心。”語畢,對著太監道:“把藥端來吧,對了,榮貴妃還在外面么?”
“回陛下,貴妃娘娘送完藥便離開了。”
白鈺聞言多少松了口氣:“貴妃終于不像往日那般纏人了!朕今晚去看看她罷!”
榮貴妃送完藥后,回到寢宮,沒過一會兒,貼身丫鬟帶了個小太監進來。
那太監眉目清俊,氣質出眾,看著委實不像閹人。
宮女們退出去后,榮貴妃來到了太監身前,手順著他的胸口一路下滑。
那太監笑道:“這大白天的娘娘就如此等不及,我昨夜沒滿足娘娘么?”
“少廢話!”榮貴妃面上浮現出一抹紅云,將那太監推倒在了榻上:“本宮現在需要一個孩子!”
自從上次榮貴妃滑胎后,白鈺擔心她再次懷孕,便不怎么臨幸她了,榮貴妃多方打聽才得知,昔日白鈺每次臨幸她之前,都是會服用一種奇藥,讓她根本懷不上孩子,上次她有喜了,怕也是個意外。
所以她不能指望再一次懷上白鈺的孩子,只能找其他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