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琛聞言,不禁愣了下,反應過來后,心中被一股狂喜充斥著,“此話當真?”
長歌笑道:“自然當真。你可好好備著啊,不體面的話,到時候我可不嫁!”
林言琛滿眼柔和的笑意,道:“娘子放心,這次成親,必定傾盡我能給你的,讓你風光氣派的嫁給我!!”
長歌聞言,不禁有些無奈的笑道:“我和你開玩笑呢,娶我自然要風光一點啦,不過也別太鋪張了。”
林言琛伸手將她攬在懷里,笑道:“遵命!”
此刻二人心中皆被滿滿的愛意充斥著,不念過往,也沒考慮過將來,都以為彼此會幸福美滿的過完這一輩子。
四人在林家過完這個不盡如人意的年后,最開心的怕是林言琛了,這次他可謂是收獲頗豐啊。
長歌和林言琛帶著李春花長安母子回到鎮上,將藺卿閣和藥鋪轉讓出去后,幫長安和李春花收拾行禮。
其實在長歌看來,把銀子和一些值錢的東西帶上就好了,可是李春花什么都舍不得落下,上到她那一堆打了補丁的舊衣服,下到鍋碗瓢盆。
長歌有些無奈的勸她,這些東西根本帶不了,李春花這才放棄了將整個家都搬到京里的念頭,嘴里不住心疼的念叨著:“這要浪費多少銀子啊!”
長歌有些汗顏,不過還是能理解李春花作為一個節儉持家婦人的想法,順著她的意思,能多帶便多帶,不然的話她非心疼死不可。
最后,包了幾大包袱行禮,將馬車內賽的滿滿的,一行人才駕著馬車駛向了京城。
一路上停停走走,趕了大半個月的路,才算回到京里。
第一次進京的李春花和長安坐在馬車上,帶著好奇四處張望著,眼中皆是有些不可置信。林言琛早已派人將李春花和長安的住處準備好了,很不錯的一間別院,堂屋,廂房,水榭長廊,院中還種著梅花。
李春花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不可置信的四處打量著:“我,我們以后就住這兒么?這地方多少銀子啊?”
林言琛笑道:“這是租我朋友的,幾乎沒花什么錢。
李春花這才安心的住下,心里還是感覺像是做夢一般,長歌和林言琛將他們安頓好后,對長安道:“藥鋪的事我和你姐夫過幾日會替你安排好的。這次進京一路上舟車勞頓,先好好休息幾日吧。”
“謝謝姐姐姐夫。”
將這二人安頓好后,長歌和林言琛回到了家中,林言琛難得有些耐不住性子道:“娘子,咱們什么時候成親啊?”
長歌聞言,忍不住失笑道:“你猴急什么,再怎么說也要等入了春的吧。”
林言琛聞言,嘆了口氣道:“還要這么久啊?”
長歌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罷了,你我如今吃住都在一起,你那么急著辦個形式做什么?”
林言琛笑道:“不將你早日娶進門,我這心里總是不踏實。罷了,我在等幾個月就是,正好趁這期間好好籌備一下。”
“籌備?”長歌道:“你可別太鋪張了啊!”
林言琛搬出他四年前的原話,“我第一次成親,必須隆重…”
“屁!”長歌一臉鄙視道:“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怎么這次又成了第一次了?”
“上次是假的。”
長歌:“…”
長歌無言以對,心道你知道上次是假的還那么入戲…
林言琛見她一副有話說不出的模樣,好笑的拉起她的手道:“這一次,我會以沐少卿的名義娶你進沐府,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沐二少的娘子!”
長歌聞言心中開心,笑道:“隨你嘍,我要回藺卿閣了,我走了這許久,店里少賺了不知道多少銀子,伙計們八成又要有怨言了。”
長歌將藺卿閣重新開張后,果然,迎來了伙計們的絮絮叨叨,長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這不是回了趟老家么,各位別見怪別見怪哈。快點招呼客人吧,努力把這段時間造成的損失彌補回來。”
眾伙計其實也沒有真的怪她的意思,鋪子一開張,很快便熱情的招呼客人,積極引導客人參加店里的優惠活動了。
因為京中其他水粉鋪子的貨幾乎都是一家進的,賣的東西大多大同小異,沒什么新意,而藺卿閣的都是長歌研究的,物美價廉,主要贏在了特別上。
藺卿閣剛一開張,其他水粉鋪子的生意相對而言冷清了許多,長歌這次可沒繼續費心保持什么貨源平衡了,她又不是什么爛好人,自認幫助那些水粉鋪重新開張,已經算很是對得起他們,這誰家生意好,就看誰有本事了!
可是個別商戶可不這么想,總是有不知足的。在背地里嚼長歌舌根。
內容無非是長歌是一個被沐二少玩膩拋棄了的丫鬟,還未嫁人這名聲已經臭了。還有甚者,說長歌之所以幫他們重新開張,其實都是為了她自己,畢竟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打不倒長寧軒,只能聯合他們一起,如今長寧軒倒了,她便成了最大的贏家。經他們這么一挑唆,有不少女客對長歌心中還是鄙夷的。偶爾還是會有千金小姐來到藺卿閣酸長歌幾句。
對此長歌懶得多做解釋,難不成要她全世界的告知,她是真心想幫那些商戶的,而且沐二少要娶我了,你們就死心吧?那樣怕是只會更拉仇恨。
她只需要努力將生意上的事做好,然后順其自然就好了。
長歌回到家后也不會和林言琛說這些事,二人依舊氣氛融洽,偶爾膩歪的待在一起,像許多熱戀中的男女一樣。
這樣的感情長歌前世并未經歷過,她和白鈺大多時間是齊心協力的算計著什么,或者步步為營。
比起夫妻,長歌更覺得自己與白鈺是種戰友的關系。
那時候她還曾鄙夷過膩歪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心道這樣子有什么出息啊?可是如今自己切實體會到其中滋味,長歌委實被自己打了回臉,啪啪響!原來自己上輩子其實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如今二人每日一起吃飯,她在外做生意,他在家溫書,一起計劃著成親的事,晚間一起相擁入眠。
長歌像個普通的小女子一般,滿心甜蜜的等待著和林言琛成親之日的到來。
只是最近幾日林言琛有些不對勁,具體哪里不對勁長歌也說不出。
他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長歌問他怎么回事,他只說不知。
其實他有事瞞著長歌…
不知為何,這幾日晚上他總是會被怪夢纏身。
一開始,他總是會夢到自己成親的時候,很氣派的儀仗隊,京中百姓在街邊紛紛送來祝福,還有不少孩童追著迎親隊伍跑,在夢里,他自然以為新娘會是長歌,只是不知為何,夢中騎在馬上的自己冷著一張臉。二人拜過天地,到了洞房,他掀起新娘的蓋頭時,才發現,新娘是別人。
一覺醒來他便不記得那女人的模樣了,只是依稀記得,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這也就算了,他后續還會夢到許多光怪陸離的場景,自己在一座豪華的府中,和那個女子日常相處的點滴,二人臨湖而立,她撫琴,他吹簫,好一對兒璧人。二人日常相敬如賓,只是感覺少了幾分相愛中男女的情意在。
他甚至夢到了二人在床榻上,那個女人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
這一切令他煩躁不堪,他保證自己從不認識夢里面的文那個女人,而自己心里只有長歌一個人,只是…他怎么會天天夢到那個女子?還將二人生活的細節夢的那么詳細?
長歌問他怎么日日提不起精神,他不知該怎么回答她,他總不能告訴長歌自己夢見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吧?依長歌的性子,非氣炸了不可…
故而每次長歌問他怎么像是昨夜沒睡好的時候,他只能含糊其辭過去。依長歌的聰慧,卻明顯不信。
這晚,他再一次夢見了那個女子,卻是在宮里,他沒進過宮…可是夢中那大殿,龍椅,盤龍柱,無一不告訴他那里是宮中。
他夢見自己單槍匹馬殺了進去,為了救那個女人,可是最后確是那個女人一劍刺向了自己。
那雙令所有女子黯然失色的美眸中,含著淚水,沉痛莫名的看向他:“夫君,你為什么一定要造反呢?!
林言琛猛的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一旁,本該早就睡著的長歌卻沒睡,正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林言琛一陣心驚。
長歌道:“你還想瞞著我么?這段時間總覺得你怪怪的,究竟怎么回事?”
林言琛嘆了口氣,道:“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總是做噩夢。”
“那你先前怎么不告訴我呢?你夢見什么了?”
林言琛:“…”
“不記得了。”林言琛伸手扶住了長歌的肩膀:“那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長歌,咱們快些成親好不好?”
“唉?”長歌道:“你這是怎么跳躍的?不是都定好過幾個月了么?”
林言琛道:“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直娶不到你,所以不安心,才會一直做這些怪夢,咱們倆個快些成親,說不定就好了。”
林言琛說的都是實話,并非他多愁善感,這些夢令他感覺到了十分不安,夢中的一切不像是他幻想出來的,真實的仿佛他親身經歷過一般。
那個素不相識的女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了!!
皇宮內 公主所在的檀溪閣內,太醫們正在給床榻上的絕色女子診脈。
就在過年那日,公主不甚掉落冰湖,被撈上來后便昏迷不醒。
今日公主終于有要蘇醒的跡象了,這可是宮中唯一的公主,白鈺的親妹妹,太醫們不敢怠慢,用盡渾身解數,好在公主終于醒了。
白鈺快速上前道:“檀兒,怎么樣了?”
公主白檀愣愣的看著他,又看了看房內的擺設,有幾分不可置信的開口道:“皇兄?如今,是什么年份?”
白鈺一愣:“傻丫頭,你才昏迷了半個來月而已,還是天啟十八年啊。”
白檀強扯出一抹笑,“我現在頭腦不是很清醒,皇兄莫見怪!”
天啟十九年…
可是她記得,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夫君,然后殉情自殺,明明是天啟二十四年秋…
難道,她重生了?回到了自己十六歲的時候?也就是說,現在離她嫁給那個人,還有一年的時間…
難道是老天給了她回頭的機會?重來一次,她定要在一切發生前,阻止他,并且,提前得到他的心!
見白鈺還是一臉不放心的看著自己,白檀溫柔的安撫道:“皇兄放心,檀兒沒事啦。”
這一次,檀兒定不會讓悲劇上演,一定會護住你們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