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宛靈的手攀在了寒柏身,不安分地游移,柔媚的聲音道:“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看最新≧≦章節≧≦百度≧≦搜索≧≦品≧≦書≧≦網≧”
歪歪聽得想吐,還柏,惡心不惡心。
寒柏抓住了鳳宛靈的手,他已經退到了床邊,再退的話,非倒在床去不可。
鳳宛靈似乎是計劃好了一樣,故意猛地一推,將寒柏推坐了下去。寒柏手一撐,才不至于結結實實地坐在歪歪身。他那一撐,扯的他整個背撕裂般地痛,額角汗珠涔涔。
他往前一移,讓過了歪歪,倒抽一口冷氣道:“宛靈!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對她的耐心已經消耗殆盡。
鳳宛靈張狂地向他迫過來:“我說了,我想要你。”
“你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你現在已經是寒靖的人了,那你好好對寒靖。我們之間早已成往事,你忘了吧。”
鳳宛靈貼向寒柏,委屈又嬌媚地道:“我也想忘,可是我忘不掉。只要一閉眼全是你,你教教我,到底該怎么辦。”
寒柏為躲鳳宛靈,只能將身往后撤。后背一點一點地向歪歪壓過去。
歪歪忍不住心里嘀咕:寒柏今夜還真是艷福不淺呢。
感受到了寒柏的重量,她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這要換做平常,她這一推也不算什么。可現在寒柏背全是傷,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她這一推,他疼的是呲牙咧嘴,整個人本能地往前一彈,撲在了鳳宛靈身。
鳳宛靈大喜過望,趁勢緊緊擁住寒柏:“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你是被那個小妖給迷惑了。哼,她哪一處能得過我。論樣貌、論身材,我樣樣強過她。”
歪歪一聽,來氣了,猛地掀開衾被,瞪著鳳宛靈:“你想夸自己夸自己,順帶捎我是什么意思。”
鳳宛靈臉都綠了:“你怎么會在寒柏的床榻之。”她看向寒柏,“你,你們。”
歪歪故意挑釁她,揚聲道:“我在寒柏的床,怎么了,有本事你也來呀,你不是樣樣我強嗎?”
歪歪能說出這番話,寒柏不禁側目,唇角不由牽起。
鳳宛靈的手在哆嗦:“我真該當時殺了你。”
寒柏橫出胳膊來:“鳳宛靈,我警告你,如果她傷了一根汗毛,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鳳宛靈痛苦地看著寒柏:“為了她,你難道還要殺了我不成嗎?”
寒柏沉了口氣:“次你用她引我出來,還傷了她之事,我已經沒與你計較,可那是看在寒靖的面子。”
鳳宛靈冷笑:“你跟這個小妖是絕對不可能的,東海龍君不會答應。寒靖跟我說,是因為你跟她廝混,延誤了軍情,所以才會被龍君責罰。”
聽到此處,歪歪心頭一震,呢喃道:“果然是因為我。”
“與你無關!趁現在還沒人知道你來了我這里,你走吧。”
鳳宛靈抓住了寒柏的手,悲戚地道:“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要選擇她,而不選擇我。”
寒柏怒:“你是失憶了還是腦袋壞掉,是你先背棄了我,難道你忘了嗎?”
鳳宛靈怔了一瞬,然后用乞求地口吻道:“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寒柏,我愛你,愛你愛到控制不了我自己,”
寒柏拂開她:“把你的愛留給寒靖吧。你趕緊離開,不要逼我喊人請你出去,到時候搞得人盡皆知,誰面子都不會好看。”
鳳宛靈顫抖著:“好,好你個寒柏,記住今天給我的屈辱,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還給你。”
“不送!”寒柏一甩衣袖,將手背過身去。
鳳宛靈殺氣騰騰的眼轉向歪歪:“你最好能永遠呆在寒柏的羽翼之下,不要讓我逮到機會!”
說完這句威脅的話,鳳宛靈揚長而去。
寒柏無力地坐在床沿,臉色蒼白,汗如雨下。傷口崩開,血已經滲透了衣衫。他一直在忍。
歪歪見狀,頓時慌了:“你怎么了?”
寒柏倒下去,虛弱地道:“沒事,這點小傷,休息幾天會好了。”
歪歪忙跳下去,把寒柏的腿推來,讓他躺好。他的背一碰床萬箭穿心般地疼,所以他只能趴著。歪歪把他的衣服給拉下來:“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這觸目驚心的斑斑駁駁的傷口,歪歪是第二次見了。看起來,這次次還要嚴重。
寒柏遲滯了一瞬,拿起床頭的藥遞給她。歪歪接過來,幫他涂抹,手法是輕柔的,生怕弄疼了他。
她有些不解:“龍君為什么如此討厭我?”
寒柏用平靜的口吻道:“因為我喜歡你。”他說這句話時,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尋常的小事。
歪歪一陣恍惚,有些口干舌燥:“,算如此,他也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責罰你吧。”
“他只是怕我會娶一個妖進門罷了。這在神界可是丑聞。即使尊貴如天帝,愛了狐后白薇,也只能養在深宮,而無法給她名分。”
“白薇?”歪歪不覺手下一重,寒柏疼的低吟了一聲。歪歪忙收回后,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你提起白薇,讓我一時晃神。白薇她是我的阿婆。阿公辰天去找她去了。”
“辰天?前狐妖王?”
歪歪點頭:“先前我們在天宮時,幫我偷天帝葫蘆的,是白薇。”
聽到此處,寒柏嘆了口氣:“可是白薇已經死了,天帝不死心,正在想法子想將她救活。”
“天帝要救活白薇?用什么法子?”
“天帝乃神界之首,法子應該很多。”
歪歪一時恍惚,想到了寒柏為救她獻出的情心,頗感慨地道:“造化不止弄人,還弄神。”
寒柏瞥了歪歪一眼:“同在這世,誰也逃不過天機輪轉。人亦然,神亦然。”
歪歪垂下了眼眸:“那我們呢?等待我們的,又是什么樣的結局呢?”
寒柏閉了眼,用漫不經心又略慵懶的口吻道:“我只希望,這一世,你能平平安安地活著。”
歪歪看向寒柏,眼睛不覺有些濕潤:“寒柏,你能不能別對我這么好。”
寒柏睜開了眼,看向她:“我想過了,既然你割舍不下楚云軒,那我便不再與他爭。他是凡人,不過數十載的壽命,我會等他壽終正寢,我也會等到你修煉成仙之時。我已經等了你一百年,不在乎再等你百年。”
“寒柏你…”歪歪梗住,淚水從眼角滑出,一滴一滴,滴在他的后背。寒柏最先感覺到的是一陣劇烈的刺痛,刺痛過后,隨之而來的是輕松的舒暢。
寒柏愣住:“歪歪,你給我涂了什么藥,為何如此有效。”
歪歪流著淚,笑了,道:“不告訴你。”
夏子彤叫來了龍七,兩人憂心忡忡地看著歪歪。
夏子彤道:“歪歪是不是了夢魘,怎么一個勁兒地說夢話,還一會哭一會笑的。”
龍七輕輕拍了拍歪歪的臉,呼喚著她的名字,可不管她怎么叫,也叫不醒她。
夏子彤越發擔心了起來:“魘會在夢殺人,再耽擱下去,恐怕歪歪會有危險。你去打些涼水來,咱們把她給潑醒。”
“我跟你說的話你聽見沒有,我愿意再等你一百年,這一百年里你也不要老是貪玩,要好好修煉,羽化成仙。到時候,父王沒有理由再阻止我們了。”寒柏將她有些顫抖的手握在掌心,印在胸膛,“這是我們的百年之約,好不好。”
“聽到了。”歪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不想讓寒柏發現自己紅撲撲的臉龐,“那離韻呢,你準備怎么辦?”
“風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歸會有辦法的。”寒柏坐起身,將歪歪拉進懷。
這一次歪歪沒有掙扎,貼緊他的懷無地乖順。
寒柏心血來潮,故意逗她道:“那你呢,你希望我娶她,還是不娶她呢?”
“我當然不希望你娶她。”歪歪想也沒想,直截了當地回答。
寒柏喜滋滋地,又抱得她緊了些。
“可是,我也不想看見你再傷痕累累了。若你不答應,東海龍君會不會又要責罰你。”
寒柏手在歪歪身輕輕拍著,像在哄小孩似的:“放心吧,父王只是小小地懲戒我,不會對我怎么樣的。我反倒是擔心你。”
“擔心我?擔心我什么?”
他沒告訴她,東海龍君威脅他要殺她的事,只是溫柔地道:“你要趕緊變強,好自己保護自己。”
歪歪點頭:“放心好了,我會好好修煉的。”
寒柏捧起歪歪的臉,深邃的眸子凝著她,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他一寸一寸地向她靠近,胸膛緊張又期待地起伏著。
當他的唇即將貼在她唇的瞬間,手里突然一空,什么也沒有了。
“歪歪,你終于醒了,嚇死我們了。”
夏子彤和龍七的臉撞入歪歪的眼眸,她抬手將臉的水擦去:“我這是在哪兒?”
夏子彤探了探她的額頭,確認她沒有發燒:“說什么胡話呢,你當然是在龍府了。”
歪歪悵然若失,點了點頭:“這么說來,剛剛是我做了一場夢咯。”
“你做了什么夢?”龍七問。
歪歪想了想,道:“一個美夢,嘻嘻。”
寒柏慌里慌張地把龜丞相給召了過來,龜丞相見已經沒了歪歪,拱了拱手道:“許是她已經醒了,所以我的法術也破了。”
“關鍵時刻,她居然醒了。”寒柏懊喪地道。
“關鍵時刻?什么關鍵時刻。”
寒柏臉一窘:“沒什么。”
“剛才我看離韻公主來了,您招架的住嗎?”龜丞相同情地看著寒柏。
寒柏嘆了口氣:“別提了。離韻一走,鳳宛靈還來了呢。”
“鳳宛靈,她為何又來。”龜丞相驚呼。
“還不是怪你,你為何沒看住。”
龜丞相笑著摸了摸頭:“老龜我年紀大了,難免需要打個盹兒什么的。”
寒柏湊向龜丞相:“那你能不能趕緊再把她給弄過來,我非但不罰你看守失利的罪過,反而重重有賞。”
“她這已經醒了,老龜我能有什么辦法,除非您親自過去。”正說話間,龜丞相注意到了寒柏的后背,“咦,您這傷怎么短短時間愈合了多半。”
“不知道,可能呢是歪歪給我涂了什么靈藥吧。”他不開心地坐回床,“這我也想去,可要是被東海龍君給發現,恐怕我會吃不了兜著走。”
龜丞相笑他:“您知道好。行了,趕緊休息吧,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歪歪把濕衣服換去,坐在床沿,回想著剛剛的夢:“那百年之約也是夢嗎?是一場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