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帝立黯月為后,師娘,應該是指黯月。
唐紫希一下子就推測出來了。
“云河,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快告訴我啊!”唐紫希追問。
云河便簡單地講了自己在黯神星的經歷。
當然,自己三度重創,差一點就死了的事情沒說,只說了因為一開始有誤會,受了一點輕傷,一不小心就心神受創,無法把九重神殿里的人召喚出來。
唐紫希自然知道云河的性格,是為了不想讓自己擔心,才故意這么說的。
要令到一個玄地境的神,心神受創,無法使用空間法寶,這是多么嚴重的事情。
只不過在跟云河交談時,覺得云河的精神狀態很正常,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唐紫希才稍稍放心。
“好吧!獨在異鄉為異客,你要多加保重,凡事多留個心眼。還有,跟我保持聯系,要是能使用九重神殿了,記得第一時間讓我出來。你一個人在黯神星,我實在不放心。”唐紫希道。
“遵命哈,希希女神。”云河豁然地答應。
此刻,云河正盤膝坐在花海之中。
他剛才跟唐紫希的談話,都是以神念進行的,旁人看來,他是如同老僧入定。
跟唐紫希聊了一會之后,云河的心情更加好了。見這里的天地靈氣達到玄天境,他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便繼續盤膝坐在這里煉化天地靈氣。
見云河在刻苦潛修,小桃也不敢打擾他,便遠遠地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
而云河正在專心致致地潛修之際,他全然不知道,危險正在向他逼近!
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悄悄在花海暗處閃爍…
這道影子很快就閃掠在小桃身邊,他輕輕拂出一投黑煙,小桃便覺得很困,她一下子就靠在石頭上睡著了。
云河的心頭突然被一股可怕的死亡氣息籠罩,這道氣息是那么熟悉,他的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猛地睜開眼睛,那道黑影已經飆到他面!
是黯川!
猶未及云河作出反應,云河只覺得眼前一花,他就被那個人封住了氣海和聲音。
那個人押著他,以眼睛無法捕捉的速度逃離黯月的府邸,云河只覺得耳邊風在呼呼地響。
光一般的速度向前飆飛,把云河的皮肉都磨得陣陣發痛。
他不明白,黯川為什么要擄走自己?
他要是惱怒師娘與自己相認,以他的境界,殺自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不到片刻,黯川就擄著他來到一座寶庫面前。
這是黯神星的寶庫,被重重的陣法所覆蓋。
黯川隱遁之術,避開了守庫侍衛的耳目,悄然無聲地來到寶庫的大門之前,輕輕揮動一個手印,寶庫的大門就打開了。
黯川押著云河走進去,信手把門關上,然后將云河摔到地上。
氣海和聲音被他封印了,他根本就無法說話,否則他早就開口罵人了。
黯川陰險地冷笑:“云河,你可知道這個寶庫里存放著的,都是什么寶物?”
云河用氣憤地瞪了黯川一眼,又不安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個寶庫里存放著的都是黑色的法寶。
這些法寶,全部都是用同一種黑色的金屬做的。
云河認得這種金屬。
之前他的師娘黯月就在他面前展示過這種金屬。
黯金?
黯川把自己擄到收藏黯金法寶的寶庫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云河,不,應該稱呼你為雷帝吧!你用魅術騙得了族長,卻騙不了我!可恨的是,族長一直護著你,讓我無從除掉你這個禍根。只不過,今天我終于抓著機會了。”看到云河這又怒又疑惑的眼神,黯川陰險地笑道:
“黯族與雷族自古以來就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雷族,黯族也不用落得如今的人丁調零。但是雷族占盡便宜之后,依然貪得無厭,尤其是你!你恃著族長對你的信任,潛入我族圣地,企圖盜取黯金法寶,要是被人發現,那真是論罪當誅的事情啊!”
云河聽得臉色慘白。
現在,他終于明白黯川的意圖了!
這家伙是想嫁禍給自己!
黯川走到一個法寶陳列架前,拿起一把黑色的短刀,放進云河的衣服里,然后輕輕拍了拍云河的肩膀,笑道:“這短刀,名叫黯寒刀,是老族長最心愛的隨身之物,盜竊這刀,罪名可不輕啊!”
可惡…
如果眼神能殺一個人,黯川現在已經死了。
“呵呵,云河,你不用如此瞪著我。這些都是罪有應得的!”黯川說完,便打開寶庫的門,揚長而去。這次,他并沒有關門。
云河拼命運轉靈力,想沖破黯川的封印,但是黯川是玄天境的修士,那封印牢固無比,他根本沖不開。
就在這時,寶庫的結界產生一陣波動。
是黯川臨走之前故意驚動結界。
結界以為受到外敵的入侵,發起警報,四周的侍衛立即警覺起來,向寶庫靠近。
當看到寶庫大門敞開著的時候,侍衛們驚恐大叫:“不好!有人盜取寶物!快告訴族長和長老!”
侍衛們沖入寶庫,看到云河倒在陳列架旁邊。
“捉住他!”為首的侍衛一聲令下,就有四五個侍衛沖上去,舉起手掌向著云河隔空拍過去。
這一刻,云河的內心無比絕望…
他的氣海被黯川封印了,根本就動彈不得,現在如同砧板上的獵物,任人宰割。
黯川最陰險的地方,是封了他的聲音,讓他連為自己辨解的機會也沒有。
于是,他只能眼睜睜地挨了侍衛一掌,被打得倒飛出去,撞在墻上,吐血連連。
這一刻,他空白的腦海中只剩下希希女神的身影。
“云河!”
唐紫希沖著他溫柔地微笑著。
這是自己臨死前看到的最后幻覺嗎?但是云河發覺,自己已經無法看清女神的臉,無法聽清女神的聲音…
無論他怎么努力活下來,到底都是這種結局嗎?
摔下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知覺。
這段時間的調理全都功虧一簣,他的氣海和靈魂再次被震碎。由于受到撞擊,衣服里的黯寒刀跌了出來。
看到把刀,為首的侍衛大驚:“黯寒刀!沒想到此人竟敢盜取老族長的遺物!”
“發生什么事情了?”黯川故作鎮靜,雷厲風行地走進來。
其實他一直都在附近暗中觀察著,等到時機一到才出面,這樣他就能避免嫌疑。
侍衛首領回答:“報告長老,此人企圖盜取老族長的遺物黯寒刀!已經被我們拿下,請長老定奪。”
侍衛首領說完,就從地上把黯寒刀拾起來,雙手托著遞給黯川。
黯川接過黯寒刀,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眼,道:“這把的確是黯寒刀!”
他又瞟了云河一眼。
云河臉色蒼白,嘴角誕著一行血。
只是一眼,黯川已經判讀出云河已經氣息全無。
一個人的靈魂碎了,還能活嗎?
黯川心里冷笑。
這回先斬后奏,死無對證。就算黯月想替云河出頭,都沒有機會了。
黯川故作氣憤地說:“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盜匪敢如此大膽,都敢闖入黯族最神圣的寶庫了!”
他走上前,一腳將云河踢開。
云河仰面朝天躺著,可憐黯川這一腳又把他的臟腑踢碎。
黯川打量了云河一眼,裝作一臉驚訝地說:“噫,這個不是雷珉的謫傳徒兒,現在雷族神域的新雷帝云河嗎?看來他接近我們族長,果然是有動機的,如今看來,是沖著黯金而來!”
這個人是雷帝?
云河是黯月帶回來的。
在黯神星,見過云河樣子的人不多,除了當時在牢室中負責審云河的黯川,以及侍候云河的小桃,這里的人都只是聽說過云河的事情,并沒有見過云河本人。
現在,聽說這個人就是雷帝云河,所有侍衛都嚇了一跳!
黯川蹲下去,用手在云河的鼻下試探了一下,臉色沉下來:“糟糕了,他已經死了!你們怎么不問情由就將他殺了?族長最近對他相當著迷,他死在這里,如何跟族長交代?要是族長降罪下來,我們就很麻煩!更加不利的是,萬一還有人跟他串通盜取寶庫,隨著他這一死,所有的消息就斷了,這案就查不下去!”
這個侍衛領首一聽,馬上嚇得臉色煞白!他害怕不已地說:“長老,當時我們一看到寶庫有情況就沖過去!發現可疑的人在里面后,擔心寶庫失竊,我們就立即出手,哪知道此人如此弱,一掌就被打死的…長老,這可怎么辦才好?”
黯川陰沉地說:“這事是瞞不住的,必須要向族長如實稟告。希望族長能通情達理,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吧!讓我來看看這狐妖除了黯寒刀之外,還有沒有盜取其他寶物…”
黯川一邊說,一邊伸手在云河身上搜。
其實他只是假借搜云河為名,在抹除云河靈魂上殘余的記憶。
云河臨死之前看到自己把他擄到這個寶庫。
這段記憶,是決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的!
一個人的靈魂破碎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記憶也會慢慢散失,但是黯月太在乎云河,云河突然死了,黯月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必須在黯月見到云河的遺體之前,把所有證據銷毀。
黯川很快就找到了云河在花園到寶庫這段記憶,用神念抹除。
當然,他在云河身上也沒有搜出其他寶物。
他當初也只放了一把黯寒刀進去。
除了云河的記憶,寶庫的時空軌跡他也順手修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