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要是自己這個目的被皇族的人發現,或者在盜取的過程中不懼被發現,說不定會遭到皇族的通緝。
而自己還掛名在杜博明旗下,就會連累杜博明。
雖然現在債務還清了,自己并不欠杜博明的錢了,但是杜博明畢竟救了自己的性命,又間接了幫幻夜解決了血源的問題,同時自己又搭了一趟順風車,即將順利地抵達咸池城。
無論怎么說,杜博明都是對自己有恩。
云河準備在咸池城大干一票,不想連累杜博明。
想到這里,云河便淡然地說:“杜老板,謝謝你的好意。可我已經厭倦了跟世俗的人打交道,想金盆洗手,歸隱山林。我打算到了咸池城就下船,覓得一處人跡罕至,遠離塵囂的深林,過一些簡單的田園生活,萬望杜老板成全。”
其實這個也是云河的愿望。
杜博明聽了,一臉的惋惜。
良久,他才嘆了一口氣道:“云河,既然你去意已決,那我也不便挽留。不過覺得你明明就可以成為一名垂千古的偉大設計師,距離功成利就也僅是一步之遙。你只要再向前邁出一步,就能打開殿堂的大門,你卻要止步于此,真是太可惜了!”
云河豁然笑道:“錢財乃身外物,名利只是過眼云煙。對我來說,人生在世,最快樂的事情莫過于覓得一紅顏知己,一起相守到白頭。”
杜博明惋惜地說:“我明白了,云河你是為了唐姑娘才選擇退隱的吧!只羨鴛鴦不羨仙,唐姑娘真是幸福,能找到一個愿意為她舍棄一切的男人。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其實我也早就看出來,你也是一個隱世的奇人,我是留不住你的呢!以后要是哪天在山里待無聊了,想入世游玩,或者突然改變主意,想下海經商的時候,可別忘了來找我聚舊。祝你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謝謝杜老板,我也祝杜老板的事業一帆風順。”云河笑著道。
如此,也算是正式跟杜博明請辭,一但飛魚號抵達咸池城,兩人就從此分道揚鑣。
如此,又是平安無事地度過了兩日。
云河依然是白天忙著做一些設計圖,在這段旅程結束之前,盡可能給杜博明留下一些作品,算是報答他的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而到了晚上則照常外出,在沿岸附近的崇山峻嶺探險或是煉器。
這一晚,夜色凄迷,月亮無聲地躲進黑云里。星星不安地閃爍著,沿岸的樹林影影魅魅,膽怯的夜蟲藏在墨綠的枝葉下,戰戰兢兢地鳴叫著,河水急促地湍流著,河水黑得深不見底。
云河停在船頭,任由微寒的夜風在身上刮過。
馬上就要天亮,將會到達咸池城的碼頭,可是為什么云河總覺得被一股不祥的預感所籠罩了?
難道因為距離蒼穹神晶越來越接近,內心深處的不安,令到自己疑神疑鬼了?
本來他想出去散步的,但是這種危險而不安的氣氛讓他臨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這時,負責夜里巡守的士兵經過了。
這一晚又是陸柴和章小魚當值。
陸柴看到云河,熱情地迎過去,道:“云公子,你真是好興致,又出來散心啦?不過今天的風有點冷,你最好還是別站在船頭了。這里風大,容易著涼。”
云河笑了笑,親切地說:“不怕,我要是冷,還有你送的大衣呢!”
陸柴道:“說起來,明天就到達咸池城了,此去一別,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再跟云公子相聚,不如我們到里面喝點酒暖暖身,也當是慶禍一下明天的新開始吧!”
說起來,云河方憶起,陸柴他們跟自己一樣,到了咸池城就向杜老板請辭的。這晚,是他們最后一次值班了吧?
有緣相聚,真的不易。喝酒點也沒什么。既然明天就要分別,那就以酒餞行吧!
想到這里,云河便隨和地說:“好!”
陸柴高興地領著云河回他們休息那個船倉,而章小魚則一聲不哼地跟在后面,他的臉上有些陰霾。只是這晚月色朦朧,光線非常陰暗,沒有人注意到章小魚臉色的不對勁。
即使看到,最多也只是以為章小魚因為即使離開飛魚號,心情有些惆悵罷了。畢竟即使他攢到了一筆為數不少的錢,到了咸池城,也得從新開始的。
來到船倉之后,陸柴又犯愁了。
酒架上的酒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被喝光了。
陸柴東翻西找,所有酒瓶都是空的。
還說請別人來喝酒,結果一滴酒也沒有。陸柴頓時臉紅耳赤,他不好意思地說:“云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是誰把我的酒都喝完了…”
章小魚沒好氣地道:“你不會以為是我偷你的酒喝吧?是你自己喝完的好不好?最近你一想到咸池城,就激動得不斷喝酒,每次都會喝得酩酊大醉!自己把酒喝完了還不知道,還賴別人呢!你喝醉的時候,我還要替你值班幫你干活!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老實說,最近這幾天陸柴真的喝得爛醉,他啥都記不起來。
只不過章小魚一向是個不開玩笑的人,也從來沒見他騙自己的,他這么說了,那就必然是真的了。
陸柴尷尬地說:“兄弟,你莫生氣啦!我先到外面弄點酒回來,待會再自罰三杯向你賠禮道歉。”
“那你就快去快回吧!我迫不及待喝你的自罰酒了。”章小魚板著臉道。
“好好,我這就去!你先幫我招呼一下云公子。”陸柴說著,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章小魚嘆了一口氣,開始埋怨起自家兄弟了:“小陸真是一個冒失鬼,有時候連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也會忘記。若不是我經常在暗地里幫他一把,以他這性格,能混到現在?”
云河溫柔地說:“看得出,你倆的感情很好。”
“是啊!有時候無聊的時候,吐槽他也會成為我的精神寄托。”章小魚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然后笑道:“對了,云公子,上次有些事情忘了跟你說,是關于小陸的,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又不方便讓別人聽到。避免隔墻有耳,能借一步說話嗎?”
有什么事情如此神神秘秘,不能讓外人知道呢?
但是,如果要幫助陸柴的話,只要不是背違信義或是害人之事,云河都是愿意的。
想到這里,他便點了點頭。
但見章小魚走到云河面前,湊到他耳朵,小聲地說:“云公子,是這樣的…”
章小魚的聲音非常小,小得云河都聽不見了。
云河心里疑惑,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還是章小魚沒說清楚啦?就算你怕隔墻有耳,也至少讓自己聽到吧!
正想讓章小魚再說大聲話,突然腹部一陣劇痛。
他猛低下頭一看,章小魚將一把小刀已經刺進他的腹部,只現出一個刀柄。
章小魚的表情變得非常猙獰,他冷冷地說:“云公子,我需要你幫忙的事情,正是取你性命。別怪我!只有這樣做,我和小陸才能金盆洗手,過上新生活。”
章小魚一邊說,還一邊無情地扭轉刀柄,然后猛的將刀一收,在云河腹部戳出一個血洞,鮮血頓時噴濺而來,云河用手捂住傷口,跌坐在地,鮮血依然從他指縫噴濺而來。
身下很快就延出一片血海。
他痛得表情都扭曲了,臉都蒼白得像紙一下。
誰會想到,平時相處得不錯的章小魚會突然向自己下手呢?
云河氣憤地說:“小章,我跟你無怨無仇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感覺到血大量地流失,再這樣下去,就會有性命之憂了!
若不是最近經常曾經服復狐血丹,又經常用雪靈丹將靈氣維持在最佳狀態,剛才那一刀,輕易會令他得失去意識,重則當場斃命。
章小魚并沒有回答云河的問題,而是用驚詫的目光盯著云河,那語氣好像看到怪物似的:“怪哉!我明明刺中了你的要害!就算換作一個無境修士,受了我這一刀也會立即斷命,你為何不死還有氣力說話?你明明只是一個圣境的廢材…你身上的秘密真是多呢!難怪那么多人想取你性命。”
云河似乎從章小魚這句話中捕捉到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
“想殺我的人不是你,你只是受命于人?是誰指使你?是杜老板還是另有其人?”云河生氣地吼。
章小魚穩穩地拿著那把鮮血淋漓的刀,在云河面前慢慢蹲下。
他的表情變得冷漠無比,這跟他平時爽朗的笑容完全不一樣,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云河能從章小魚身上感受到一股陰森森的殺氣。
又或許,這才真是章小魚的真面目,平時的他都是假裝的。
云河覺得自己好笨。
前些日子,就已經發現章小魚和陸柴的殺手身份,而自己竟然一點警覺心都沒有,還把他們當作朋友那般真誠相待,還給殺手當大夫,現在好了,人家拿刀來宰你了…
云河暗暗自嘲。
也不知道這事陸柴是否參與,如果是,那就真的是農夫與蛇的故事了。
顯然,章小魚是下了殺心的。
章小魚陰沉地說:“云公子,你可別怪我無情,本來想一刀了結你,讓你少受些痛苦。無奈你竟然扛得住我第一刀。我不得已要給你補刀…這次我會小心點,保證切斷你的咽喉。”
他說著,寒光閃閃的利刃已經再次迫逼近到云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