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甜餅
現在唐紫希明白了。
原來是小丈夫為了縮短還債時間，投轉取巧，跟小夜夜堅持原創不一樣，他是厚著臉皮幾乎把赤炎國的皇族飾物來了個照搬，皇子皇孫的束冠、玉帶，指環、吊墜，妃嬪媵嬙的頭飾、耳環、項連、手鐲…
難怪唐紫希覺得這些圖案有些似曾相識，原來是故鄉的文化產物。
云河從小就在皇宮長大，自然對這些珠寶首飾十分熟悉，再加上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和深厚的美術功底，只需要把腦海中的影像準確地描繪下來即可。
“希希，我是不是很厲害呀？”云河笑著向希希女神邀功，意思說：我依然是家里最會攢錢的男人，不是蹭軟飯的。
滿以為能得到希希女神的稱贊，甚至獎勵，比如甜甜的小親一下。
豈料希希女神卻輕蔑地搖了搖手指，頭頭是道地說：“你投機取巧還沾沾自喜啥？我還是支持原創的小夜夜啦！來，小夜夜，你辛苦了，唐姐姐給你端來了一份豬紅蛋糕哈！辛苦工作的人，才有蛋糕吃。”
“謝謝唐姐姐。”幻夜笑著接過裝著蛋糕的碟子。
云河吞著口水，眼睛變成了閃閃的星星看著幻夜津津有味地吃，大概正愁著為啥希希女神親手做的甜品自己沒有吧！
幻夜覺得過意不去，怎么覺得云哥的樣子好憐哪…
“希希，我也很辛苦啊！嗚嗚…”云河可憐巴巴地望著希希女神，就像一只搖尾乞食的小狗狗。
“你真的很辛苦？”唐紫希不以為然地反問。
“嗯嗯！”云河努力地點了點頭說：“你看我熬夜之后，都頭昏腦漲了，眼袋都變黑了，手指都累僵了，肩膀也麻得發酸，還有最嚴重的是，我的肚子都餓扁啦！”
“咕嚕嚕…”云河那平扁的小肚肚很配合地敲起鑼，打起鼓。
看起來，云河真的已經很餓很餓的樣子。
唐紫希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笑道：“既然又餓又累，那吃點宵夜，早點休息。早睡早起才會精神百倍呀！”把放在背后的手拿出來，托盤著端著一籠熱氣騰騰的包子。
這包子的形狀就像可愛的小狐貍，眼睛用紅豆做的，又可愛又美味。
正是兩人的定情食物——核桃小狐包。
原來唐紫希借用了飛魚號的廚房，給兩人做的宵夜。
云河被唐紫希隨便哄一哄就很開心，像個小孩子似的，美滋滋地吃起來。
幻夜微笑著看著秀恩愛的兩人。唐姐姐和云哥又在給他發小甜餅啦！
不過此刻，兩人能暫得忘記從前的腥風血雨，像平凡的小兩口那樣打情罵俏是一種難得的平靜和幸福啊！
幻夜心里很欣慰，覺得一直以來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他看過云河的記憶，知道云河活潑開朗的外表之下，內心有著冰凍三丈非一日之寒的陰暗一面，那些悲傷的情緒只有在像太陽般的唐紫希面前才會煙消云散的。
他只愿他的云哥每天都能像此刻如此快樂，不再有煩惱和眼淚。
吃完點心，唐紫希就催促著兩人就點去休息。
豈料小夜夜卻一臉真地拒絕了：“吸血鬼是夜行動物，此際正是我精力最充沛的時刻。唐姐姐和云哥你們去休息就可以了，我還想繼續再做一會兒。”
好吧，夜行動物。
唐紫希不知道吸血鬼的特性，又覺得小夜夜說得很有道理，那就不管他了，把自家小丈夫拐回房間里再說，小丈夫吃飽了宵夜，她可還沒有。
今天是個揚帆的良宵呀！怎能放過小丈夫？
小云河怎知道等著他的是一場比河面的波浪更加激蕩的翻云覆雨呢？傻呼呼地跟了唐紫希離開了工作室。
幻夜微笑著目送兩人，覺得唐姐姐真是馭夫有道呀！你看，這次又以自己做餌，勾云哥上當。
不然，云哥都不知道想繼續畫到什么時候才肯去休息的。
說到底，唐姐姐是無比溺愛著云哥的。
第二天，當云河拿著一疊厚厚的設計圖去找杜博明的時候，脖子上圍了一條圍巾。
無他，遮羞而已。
希希女神太霸道，在他全身種滿了粉粉的小草莓，脖子正是重災區…
步伐還不穩，腰也沒能直起來。
昨天幾乎被自家女神榨得一干二凈。
只不過他蒼白的臉頰卻泛著一種迷糊糊的幸福紅，這讓他原本就羞花閉月的容顏增添了幾分美艷。
杜博明驚訝地凝望著眼前這個時而寡淡清雅，時而又妖野美艷的神秘而多變的男人，良久才緩緩地吐出一句話：“云河，這船你住得慣嗎？”
無論如何，云河仍帶著病態。
作為這里的主人，杜博明不忘禮貌的一聲問候，字里行間都是真情實意。
云河恭敬地笑道：“謝謝杜老板關心，托杜老板的福，我并無大妨。船上寬闊，如履平地，放眼望去，沿岸山水盡收眼底，吃的用的又是人間上品，我十分滿意。”
“很好。”杜博明也笑了，他才將注意力放在云河雙手捧著的一疊紙上。
“云河，這是什么？”杜博明問。
“杜老板，你為我一擇千金，又收留我在飛魚號上，我豈能好吃懶做，無所作為。這是我交給你的第一批作品，請過目。”
杜博明接過那疊厚厚的紙，一張一張地翻著看，表情又驚訝又激動。
天啊！這里每一幅設計圖都不比他收到的第一幅遜色，更厲害的是，款式包羅萬全，全身的飾物都齊了！
這些款式都是雍容華貴，優雅精致，甚至有皇室氣派。
這云河真的只是鳳來鎮上一個山野大夫這么簡單嗎？即使是最優秀的宮廷設計師，也畫不出這樣的作品！
看到杜博明久久不作聲，云河便汗笑著問：“杜老板，不知道這些設計圖合格嗎？”
他心里有些虛的，畢竟為了節省時間，只是抄襲的，別被杜博明發現什么端倪才好。
杜博明抬頭望了云河一眼，嘆了一口氣道：“你的作品我很滿意。只不過按你這速度，四千多件作品恐怕不到兩個月就能完成，你就這么急著離開我嗎？”
杜博明的語氣之中竟帶著傷感。
按照約定，只要云河把三千萬的債務還清，就可以自行離開。
云河一天就能畫一百幅，那四千幅豈不是四十天左右的事情？
云河這才明白杜博明的意思，他連忙道：“杜老板，跟著你衣食無憂，待遇優厚，天下底再也找不到像你這樣的好老板了，我一窮二白，還指望跟著杜老板混口飯吃。只是我這個人不喜歡背負債務，想早點把債還清而已。”
“好吧！我也只是隨便問一句。你按照自己的進度創作即可。還有，你昨天在我這里預支了一千萬，而你每幅作品除去抵債的七成剩余的工錢是三千，相當于三千三百三十三幅設計圖。這一百幅作品的工錢我得拿來抵數。你沒意見吧？”杜博明問。
“我沒意見，欠債還錢，這是應該的。”云河道。
“很好，你可以退下了，要是有其他事情，我會隨時找你。”杜博明擺了擺手。
“好的。”云河走了。
待云河退出廂房，杜博明又把素竹叫來。
“竹子，你派人去鳳來谷可打探到云河的他們底細？”杜博明問。
素竹恭敬地站著回答：“主人，根據鳳來谷人的口述，云河他們一家三人是大概在七八天之前才搬入鳳來谷，他們并不是鳳來谷的人。奇怪的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來歷，鳳來谷的人以為他們只是從周邊其他下民的聚居地搬來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杜博明自言自語：“我就知道，鳳來谷這種小地方，是出不了像云河這樣的人。”
素竹好奇地問：“主人，你是不是懷疑他的身份？擔心他是其他勢力派的臥底？要不是竹子想辦法試探一下他？”
杜博明道：“這一點現在還不能斷定，先別輕舉妄動。我只能確定，他從前的經歷絕不平凡。對于一個來歷不明，又身懷奇才的人，將他留在自己身邊觀察，總比肥水流入外人田好。”
“竹子明白了。”素竹道。
接下來的十天，云河和幻夜都呆在工作室里，足不出門，埋頭苦干。
云河一口氣畫了一千多幅設計圖，而幻夜也完成了十件水晶雕刻。
這一天，素竹突然來到船上的工作室找云河。
素竹對云河說：“云公子，我們的船今天來到青龍城河段，我家主人將會在青龍城逗留三日。主人特別交代了，青龍城熱鬧繁華，要是云公子覺得悶，可以放下手頭上的活兒，到市集走一走。”
“好的，竹子請替我向杜老板說一聲謝。”云河笑著回應。
素竹臨走之前又給云河留下三個銀制的令牌，解釋：“這是主人給公子的通行證，有了它，公子想進出青龍城就沒人敢為難你的。”
云河拿起通行證看了一下，感慨地說：“這就是上民窮其一生，努力攢錢想換取的通行證了嗎？聽說每座城池都有專用的令牌，每塊令牌要一萬無上幣，而且只有一年期限。沒想到我今天竟然垂手可得。”
素竹笑道：“云公子，你所說的只是普通的銅令牌。銅令牌是一城一牌，上面還刻著相應的城名，期限的確是一年。而主人給云公子的銀令牌是四城通行的，且是沒有時間的約束。”
“這豈不是很貴…”云河汗汗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