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傷得這么重,坐起來恐怕都很困難吧?能跑哪兒去?
不會是趁自己太累睡著了的時候,這附近的兇獸偷偷跑過來,把小丈夫叼走了吧?
“云河!你在哪里?”唐紫希嚇得一骨碌爬起來,就沖出山洞。
就在這時,一道纖瘦的身影背著晨曦的陽光向唐紫希迎面走來。
靈秀得出凡脫俗的臉龐,熟悉的身形,一身青衣飄逸如云。
不是云河還能是誰?
云河昨天的病容一掃而空,臉上神采飛揚,眼眸中又恢復了靈力的活力。
晨曦中的他晶瑩白潔的肌膚閃閃發光,仿佛沐浴在仙境霞光之中,美不勝收。
“希希,你醒啦?我在附近找到一條山溪,裝了一些水回來,你渴嗎?”云河溫柔地笑著問。
他手中捧著一只用大綠葉折成的杯子,杯子裝著一角清澈的溪水。
“云河,你的傷?”唐紫希驚訝不已,昨天云河還奄奄一息的,動一下都痛得出一身冷汗,為何今天好像沒事的人一樣?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云河從唐紫希的神情看得出她在擔心什么。
云河微笑著說:“這座山的靈氣達到圣境,我休息了一晚,身上的傷口全愈合了,而且行動已無大礙。我見你睡得沉,就沒喊醒你。”
云河一邊說,一邊把葉子折的杯水送到唐紫希嘴邊。
唐紫希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這溪水真是清甜,還帶著清新而純凈的靈氣呢!
溪水的等級也達到圣境。
也就是說,喝一口溪水,等于吃一顆圣品補元丹,難怪云河看起來神彩飛揚的了。
小兩口就這樣暫時在山洞住了下來。唐紫希只是界王神,而云河才達到圣君之境,這樣的修為,在圣皇面前是遠遠不夠看的。
而且不知道走出這片山林之后,還會遇到什么未知的兇險。在陌生的空間,力量決定一切。因此他們打算先盡可能地運用這里現成的資源提升修為。
于是他們每天都在山林里出雙入對地潛修,日子過得平淡又幸福,他們的修為也進步得很快。
只是圣皇就像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籠罩在他們心頭。
他們很清楚地明白到,他們現在的安逸只是暫時的,華夏宇宙千千萬萬的生靈都時刻受到圣皇的威脅。
只要盡快提升力量,找到蒼穹神晶,才能一勞永逸。
這一天,云河和唐紫希的修為都雙雙突破至九重圣祖巔峰了。
這個地方最高級的靈氣就是九重圣祖,因此他們已經不能再突破,除非找到更加高級的力量。
小兩口知道,是時候離開這片山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們結伴下山。
九重圣祖,在這個不能使用靈力的空間相當于凡人,他們不能飛行,也不能召喚空間法寶,只能步行。
唐紫希的神書給她指示了一個方向。
他們便一直往西走。
數天之前,山林的另一端有一片倒映著藍水白云的湖。
湖水平靜如鏡,微風拂過,波光鱗鱗。
將邪和天宗被旋渦圈到這個空間,他們突然從天而降,掉入湖里,濺起了一大一小兩串水花。
天宗已經是一條活魚,回到水里自然是如魚得水。
幸而將邪本身懂得水性,他很快就游到岸邊。
從水里爬出來,將邪一身水漉漉,就連長長的黑發都滴著水珠。
將邪似乎站不穩,腳步踉蹌,他艱難地站到湖邊的樹下,背靠著樹干緩緩坐下,費力地喘著氣,好像筋疲力盡的樣子。
很難想象,一向有王者之威,氣場逼人的將邪也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唯獨那雙凜冽的眸子依然不變,眼神清澈而堅定。
天宗飛到將邪身邊,問:“將邪,你沒事吧?”
將邪一臉郁悶地說:“我能量不足,恐怕不能維持我出現太久…眼看就能找到蒼穹神晶,沒想到在緊要關頭跟云河失散…”
天宗安慰他道:“將邪,我們可以去找他們!既然我們都能活下來,他們一定也會沒事的。”
“只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將邪費力地說著,眼簾已經半垂著,眼眸中蒙上了疲倦的睡意,他伸出手指在虛空輕輕畫了幾下,但這次并不像平時一樣,能指畫成真了。
他面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將邪無奈地笑了笑:“看來這個地方連靈力也不能使用了。”
“不能使用靈力?”天宗大嚇一跳,他連忙用神念感應,發現神念不能擴散出來,一身靈氣好像被約束了似的,只能停滯在氣海,它除了能飛,會游,啥神通都施展不出來。
將邪又對天宗說:“麻煩你待會告訴另一個我,就說你的主人云河是我們藍魂族的先祖再世,必須助他尋得蒼穹神晶,重煉黑色盒子,封印圣皇,否則華夏宇宙將會有滅世之劫…”
另一個將邪?
天宗才恍然想起,將邪是雙重人格。
另一個人格,是沒有前世記憶,木星的同父異母的二弟。
將邪剛說完,突然身一側,就無力地傾倒。黑色的長發如飛瀑般撒落,遮去了半張臉。
“將邪,你沒事吧?”天宗大吃一驚,莫非剛才被旋渦之下甩下來時將邪受了重傷?
天宗著急不已!
現在他只是一條失去靈力的魚妖,根本無法幫將邪療傷。
正當天宗手足無措之際,將邪的手指又緩緩動了幾下,然后他費力地抬起頭來,掙扎著爬起來。
“將邪,你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天宗激動地幸慶著。
哪知道,將邪卻一臉迷茫地望著天宗,用驚慌的聲音小聲問:“你是誰?我在哪里?”
將邪的眼神就像一池清水,又帶著一種怯生的畏懼,以及一種對陌生環境的警惕。
之前那種君臨天下,傲慢而不可一世的氣勢完全消失了,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變成了一個弱氣少年。
天宗愣了一下,汗汗地笑道:“將邪,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是天宗啊!我們是為了了尋找蒼穹神晶才來無上神域的。”
天宗心里在想,這將邪該不會是摔下來時摔著腦袋吧!看他的神態和語氣,好像失憶了似的。
跟主人失散了,將邪又失憶了,這下子怎么辦?天宗這下子懵了。
將邪又怯怯地笑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將邪,我叫做幻夜,將邪是我父親。大概是我在失去意識的時候,父親又用我的身軀去做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我經常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陌生的地方…”
幻夜?
這下子,天宗明白了!
原來眼前這個弱氣少年,就是將邪所說的另一個人格。
“小夜,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壞人。我的主人云河是你們藍魂族先祖再世,現在有一個叫做圣皇的大魔頭企圖滅了華夏宇宙,我們只有用蒼穹神晶重煉黑色盒子才能封印他。將邪和我的主人千里迢迢來到無上神域就是為了尋找蒼穹神晶,沒想到剛來到這里我就跟主人失散了…”天宗緊張地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先祖再世,圣皇,無上神域,蒼穹神晶?”幻夜反復地念叨著,似是在消化這番話里的信息量…
他覺得好無奈,在失去意識之前,自己還在上學念書的途中,沒想到突然想來,就要面對拯救宇宙的任務。
“我明白了…華夏宇宙是我的故鄉,拯救華夏宇宙我是義不容辭。父親未做完的事情,我會繼續幫他做。”幻夜回過神來,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在短暫的時間之內,他不得不接受現實的變化,投入去完成將邪未做完的事。這是他每次失去意識之后經常要面對的事情,見怪不怪了。
天宗沒想到幻夜如此好說話…
“魚兒,你叫什么名字?”幻夜微笑著問。
他笑得很純凈,十足一個小天使,天真善良,沒有任何機心。
還加上這傾國傾城,千古一絕的容顏,天宗是看醉了。
真沒想到“將邪”笑起來會如此好看。這種的神態跟這張臉也很襯呀!
比起冷如冰川木星,或者滄漠寡冷的將邪,天宗還是覺得天真可愛的幻夜好多了。
幻夜的笑容,跟云河有點相似,都是那么純凈動人。
現在,天宗總算明白木星為什么那么袒護云河了,看來是因為眼前這名叫做幻夜的少年。
木星是在云河的身上看到了幻夜的影子。
“我叫做天宗,原本是吞天族人的王,我族被圣皇所滅,我也隕落了。主人悲天憫人,將我的一縷殘魂移入青魚玉佩中得以保存,將邪又用巧奪天工的活雕術賦予我生命,令我重生為一條魚妖。”天宗不卑不亢地說著。
“原來是這樣,以后請多多關照。”幻夜很有禮貌地向天宗正式打了一個招呼,曾不會因為天宗只是一介奴仆語氣中有任何瞧不起他的意思。
好平易近人的溫和少年呀!
天宗頓時感到兩人相處的氣氛輕快了不少。
為了跟幻夜拉近距離,天宗又道:“小夜,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的,我家主人跟木星已經結義為兄弟。”
幻夜聽了笑道:“那真是要恭喜大哥了。聽你這樣說,我真的越來越期待跟那位先祖見上一面。”
天宗好奇地問:“小夜,為什么我說什么你都相信?你就不害怕我是壞人,騙你的嗎?”
幻夜淡然地說:“與其是說相信你,不如說我相信父親。他不會輕易暈倒在陌生人面前。而且,我在你身上,聞到父親的氣味。父親能創造生命,將玉佩變活魚不無可能。再說,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大壞人,那我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