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動了幾個簡單的手印,玉簡的內容便無所遁形。果然如獅虎獸猜測的那樣,是這個侍衛通風報信,他已經把唐紫希的影像回傳到皇宮,并且得到確認。
“看來蕭丹并不知道我在這里,他的目的是希希。”云河分析。
“帶著五千精兵來捉我回去當皇后?其中還有三千個是傀儡,真是太抬舉我了!”唐紫希吐了吐舌,沒想到自己這么有魅力啊!話說那懸賞金額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不,蕭丹帶著這么多將士,應該并不是為了單純追你。他應該是從田村那邊趕回皇宮,中途收到消息你在龍山,便順道過來的。那五千將士,其實是準備對付我和小彥的,只不過我們早就離開了而已!”云河道。
“云河,你的傷還沒好,不如我們先撤離這里吧!”唐紫希擔憂地說。
他們現在算進小金龍和獅虎獸,也只有五人,五個人對五千個人,這怎么打?誠然,論單打獨斗,趙英彥和獅虎獸的本領高超,尤其是趙英彥,幾乎無人能敵。但高手也耐不住車輪戰啊!更何況,黎長老手中有一個連趙英彥都忌諱的蠱瓶。
唐紫希的擔心并不是盲目的。
“對啊!留得青木在,哪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我們先去紫火山,把紫火妖鼎拿下,治好小狐貍的心臟,再回去找蕭丹算帳!”
這次,連一向好戰的獅虎獸都同意唐紫希的建議了,它還接著說:“我最近力氣又大了不小,我同時載四個人都沒問題,淵淵自己本來就會飛,速度也是不錯的,現在我們走,保證蕭丹拍馬都追不上!”
“主人,我也同意唐姑娘和阿天的建議。”趙英彥附和。
“不!這次我們不逃了!我要留下來,跟他們一戰!就算要逃,起碼也要消滅了那三千個傀儡再走。那種東西存留于世多一天,對世人就多一分危害。難得蕭丹和黎長老率領傀儡傾巢而來,這次是將這些傀儡一鍋端的好機會。”云河道。
“可是主人,你的傷…”趙英彥極不同意云河去冒險。
云河凈化傀儡的能力趙英彥絕不懷疑,可是他心臟還沒好啊!他記得云河在田村布下一個凈靈陣,一瞬間就能將數十個傀儡凈化,令它們的靈魂往生,可是云河也因此精力透支暈倒了。
“放心,這次我會量力而為,不會做讓你們擔心的危險之事。別忘記我現在的狀態比起剛到田村那時好很多了,再說希希又幫我拿回空間戒指,里面有很多寶物這次能大派用場,能幫我節省不少體力。”云河信心十足地說著。
云河有把握不消耗大量的靈力就能一次性消滅所有傀儡?
真的嗎?眾人將信將疑。
見大家還是一臉擔憂地盯著自己,云河又笑了笑,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大家。
他這次的計劃有點投機取巧,不過卻很有效果,大家聽了,都笑了。
“小狐貍,你的腦子真聰明,來!讓獅爺啵一個!”獅虎獸一言不合就非禮主人,整個飛過去,涎著口水的嘴瞄準了主人那渡雪般的雪腮。
云河早有防備,輕輕一側身避開。總不能每次都讓這小家伙得懲。總是被自家小動物欺負,他是受夠了!
萌萌的小狐貍這次要漂亮地反擊。
“啵!”云河避開,獅虎獸撞到站在云河后面的趙英彥。
于是無辜中箭的趙英彥被那惡心的口水涂了一臉。
趙英彥黑著臉,拎著獅虎獸后頸的皮,把它吊在半空,然后把它扔了出去。
獅虎獸在半空中翻了個漂亮的跟斗,穩定平衡,四蹄輕輕落地,哭喪著臉嚎喊:“天啊!太惡心!我親了那個小白臉!”
趙英彥的臉更加黑了,到底是誰該惡心?
小金龍看到他們瞎折騰,樂得哈哈大笑,連唐紫希也笑而不語。
云河沒好氣地搖了搖,心想:阿天還是本性難移啊!
這也是這段悲傷旅途的一支特效歡樂調節劑了。笑一笑,十年少,大家一下子覺得輕快了很多。
半個時辰后,蕭丹的戰隊已經將龍山包圍。
蕭丹派出哨兵探路,哨兵捎回來的消息讓蕭丹一陣熱血沸騰!
不但唐紫希在龍山,連云河也在龍山!
根據哨兵的描述,云河重傷未愈,虛弱到需要行坐扶抱,唐紫希時不時哭哭涕涕的,似乎云河傷得很嚴重,目前他們一行人正在龍山一處隱瞞的山溝休息。
“很好!很好!”蕭丹激動得捏得拳頭格格作響。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云河,我千里迢迢率兵去田村跟你決戰,你像老鼠一樣躲起來,這不還是讓我找到你!這次你插翅都難飛!”蕭丹瘋狂地笑著從腰間亮出寶劍,劍指天空下令:“行動!”
五千精兵向著山溝包抄過去!
三千傀儡做先鋒,兩千侍衛墊后,蕭丹和黎長老則在最后方。
要進那山溝,必經過一條山道。那山道兩側是陡峭的絕壁,山道倒是寬敞平整,非常便于行軍。為了加快速度,傀儡戰隊占滿山道整排步行,遠遠看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那些傀儡離開了冰寒的地宮已經很長時間,火狼國由于比鄰紫火山,終年氣候炎熱,在這樣酷熱的天氣之下連續趕路,傀儡的身軀腐爛得很快,有好多都已經只剩下一副骨頭了,皮肉差不多都爛光掉光,就像骷髏。
由于傀儡是陰邪之物,而且都成群結隊,所到之處陰風陣陣,臭氣薰天,黑云遮日,就連生機勃勃的山林一下子都變得風聲鶴唳,如同地獄。任誰看到了這么一支骷髏戰隊行軍,都以為是陰兵借路,令人不寒而悚。
山道的路中間直直地插著一把彎月形的短刀。那刀刃散發著青色的寒刃,就像一彎清冷的新月。
這樣的刀,一看就知道是一件寶物。正常人看到路邊有這么一把好刀,絕對會撿起來,但是這些傀儡不會。
傀儡只不過是傀儡師的木偶,它們又怎會識別寶物呢?所有傀儡都把這把寶刀視作空氣,若無其事地一一從這把短刀旁邊經過。
山道很寬,可容納數十個傀儡同時并排前進,很快三千個傀儡就全部進入山道。
就在最后一個傀儡踏進山道后,插在路中間的那把彎月形短刀突然煥發出一輪青色的光暈,緊接著,虛空出現星羅棋布的陣線,將隱瞞在絕壁、地面的各種紫火晶、各種法寶連結在一起,形成一個星光璀璨的龐大陣法。
在后路指揮傀儡的黎長老眼眉突然跳了一下,他掐指一算,臉色大變,驚叫:“不好!”
那條山道有古怪!
他連忙揮動手印,緊急下令讓所有傀儡退出山道。
但已經遲了!
那個陣法已經把所有傀儡定住,它們一動也不動地保持著步行的動作,就像一尊尊石雕。
看到黎長老突然這么慌張,蕭丹皺著眉問:“黎長老,出什么事了?”
黎長老一邊結手印掌控著傀儡對抗陣法的力量,一邊冒著冷汗回答:“是老臣疏忽大意了,前面那片山道有陣法!這陣法一定是云河布置的!”
蕭丹眼神一冷,不滿地說:“云河不是已經奄奄一息了嗎?他哪里還有力量布置這么大的陣法?”
“我們的哨兵可能被他騙了!”黎長老臉色鐵青。
“哼!”蕭丹十分生氣,但他也知道,現在就算生氣也于事無補,他不再質問黎長老,而是傳令下去,讓其他將士停下來,全都原地候命,靜觀其變。
黎長老繼續結手印,但他明顯越來越力不重心,額頭冒著豆大的冷汗。他感覺到,那個陣法的力量就像浩瀚的大海,而自己只是大海中的一葉孤船,根本不能力攬狂瀾。
這時,陣法中騰騰地升起一股股白霧,就像幻化的仙境般,開始熏陶著這片被傀儡的陰氣污染了的山林。
在白霧的沐浴之下,傀儡們表面“滋滋”地蒸出著一陣陣的黑煙。這些黑煙就是傀儡師煉制進去的陰邪之氣,只要把這陰邪之氣化去,那傀儡術就會被破,傀儡自然就會崩解。
騰騰的白霧和黑煙交織著,就像神圣的白龍和罪惡的黑龍的一場激烈烈的較量。很快白霧就把黑煙全部凈化了,傀儡被白霧蒸成一尊尊灰黑的泥雕。一陣清涼的山風拂過,這些灰黑的泥雕慢慢地化成灰燼,隨風而散。
無數被束縛的靈魂飛往天空,在天空中留戀地徘徊著,不約而同的望向同一個方向,虔誠地磕拜著,好像在感激著某個人。
風聲呼呼地悲鳴,陰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一陣的細雨,那是去世的人的哭喊和眼淚,他們在訴說著自己的不幸和痛苦,希望有人能幫他們申張正義,沉冤得雪。
云河就站在離山道不遠的一個小山坡頂。
路中間那把短刀,就是他的青月妖刀。這個陣法是凈靈陣,其實原理跟田村那個陣法一樣,不過是一個升級版,以青月妖刀為陣眼,用很多紫火晶和法寶構建而成。
田村的陣法用的只是從天羅礦脈中捎回來的中品紫火晶,而這個陣法用的紫火晶大部分是田村礦脈的高品紫火晶,還有各種各樣的法寶,不可相提并論。
所有紫火晶都是趙英彥提供的,為了拼這一戰,趙英彥已經把剩下的紫火晶全部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