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彥請你為了唐姑娘,千萬不要輕生!唐姑娘對主人一往情深,要是主人走了,唐姑娘會隨你而去,主人你忍心嗎?”趙英彥說著說著,竟然把自己都說哭了。
趙英彥說的全都是真心話,字字深情,云河一向多愁善感,又豈能不被感動?
是啊!自己不能這么自私,為了一時之快就有輕生逃避的念頭,只會給關心自己的人帶來無盡痛苦。
小云河,我好想你!你在哪里?
耳邊,仿佛聽到了魂牽夢繞的聲音;腦海里,又看到了唐紫希美麗的身影。
在心底,云河不知有多想回去!他想念唐紫希了,想抱她,愛她!
但這一切,活著才是前提。
只有努力地活下去,積極療傷,盡快好起來,才能回報大家對自己的愛啊!
云河想通了,他淚如雨落,感傷地說:“對不起,小彥,我不該說這些沮喪的話。你放心,我會面對現實,好好活著。”
“主人,這就對了!”見終于把主人的心勸回來了,趙英彥高興地悄悄抹眼淚。
“小彥…”云河紅著臉小聲地喚了一聲。
“主人,怎么了?”趙英彥問。
云河真摯地說:“小彥,你不是仆人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親人,不要再妄自菲薄,說自己身份卑微的話。”
朝夕相處令兩人的距離無限拉近,幾乎是零!尤其趙英彥不眠不休像照顧嬰兒一樣的照顧,這讓云河對趙英彥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像顏少秦、慕雪逸和弈武那樣的親人嗎?主人終于肯承認自己了嗎?
趙英彥一直偷偷地羨慕著顏少秦他們,如今他夢想成真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之間,趙英彥竟然感動得說不出話,眼眶驚喜的淚水在打轉。
云河眼睛看不見,聽不到趙英彥的回應,他還以為趙英彥不愿意,畢竟趙英彥是人族,而自己是妖族。
人族對妖族心存芥蒂很正常。現在趙英彥侍候自己,那是因為靈魂契約的約束,沒有靈魂契約,自己跟他什么關系都不算。從前的趙英彥對自己痛恨到極點,巴不得自己早點斷氣,又怎么心甘情愿跟自己好?
云河失落地苦笑,眼眸閃著淚星:“小彥,我只要隨便問問,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奢望。你當我沒說過這話。”
看到云河好端端的又快難過得哭了,趙英彥立即執著他的手,高興地說:“不!主人,我愿意。我剛才只是太開心,太幸福一時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心情,害主人受驚了。”
感覺到趙英彥的手傳過來的熱量,聽到他真誠的聲音和心跳,云河懸著的心才落實。沒有拒絕就好!他笑逐顏開,臉頰還有淚痕,美得像雨后清蓮。
趙英彥又說:“不過呢!我叫慣了你做主人,覺得這樣的稱呼有愛,不改口行嗎?總之在心底我會把你當成親人般看待。”
云河紅著臉點了點頭,眼睛泛著亮蒙蒙的淚光,就像一只天然萌的小動物。
“小彥,等見到水劍師父,我讓他把我倆的主仆契約解除了。你是我的親人,我不想再委屈你。”云河道。
水劍被蕭長老收進蠱瓶里,兇吉未知。為了讓云河安心養傷,趙英彥一直沒說。
要是萬一水劍被煉成蠱,那這契約就永遠不能解除。
趙英彥不以為然笑了笑,其實不能解除更好。
他笑著對云河說:“主人,沒有必要。我覺得這樣很好,有了這契約,我就能隨時感應到你的靈魂,你有危險,我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趕來救你。還有,這契約只有我和你才有,我覺得這是天賜給我的禮物,我很喜歡,所以真的不想你收回去,明白嗎?”
只有我和你才有?禮物?喜歡?
趙英彥這番話說得很耐人尋味,云河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小彥對自己好,他是知道的,但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嗯嗯…”云河懵懂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也不知是答應了讓趙英彥繼續喚為他“主人”,還是答應不解除契約。
趙英彥又高興地笑了,看來他對云河的反應相當滿足。
“主人,還有一件事…”趙英彥突然道。
“什么事?”云河紅著臉問。臉紅,并不是因為靦腆,而是現在的他依然難受得又熱又慌,只是忍著。但這股勁令他全身沸騰,反應不退,于是他臉紅了。
“主人,如果你覺得難受的話,我可以用手幫你。這段時間我一直照顧你,就算幫你做了這個,也只是一種護理,主人你不必害怕。我心里沒有別的心思,只是看到主人難受不忍心而已。放心,這種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趙英彥大膽地提出了一個解決的建議。
其實,趙英彥的言下之意是,我照顧你的時候,幫你梳洗抹身換衣的時候,什么沒看過?什么沒碰過?就連你那個地方,我不是每天都有幫你清洗一次嗎?這點小事算什么?也就是“舉手”之勞。
再說,他心里還有一句,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當然,他不敢這樣說出來。他雖然很大膽,但不至于口不擇言。
所謂一次生,兩次熟。趙英彥的心態一下子就從菜鳥過渡成老司機。若不是有忠仆這身份偽裝,又長了一副面如冠玉的好皮囊,別人還以為他是一個猥瑣彎男了。
現在唐紫希不在,沒有女人能幫云河解決,而云河又癱瘓了,手腳動不了,也不能幫自己解決,如果真的要把那東西擠出來的話,只能由趙英彥代勞。
也就是云河剛剛承認了自己跟他的關系,趙英彥才敢這樣問。
“不…用…我忍忍就好…”云河嚇得狐耳都豎了,臉又紅了幾分,這回真的是尷尬得臉紅的。都怪自己在小彥面前出現反應,小彥以為自己想他幫忙了!
云河難受不已,可惜他不能動,否則真的很想在地面挖了逢鉆進去,沒臉見人了。
“好吧,主人,我都聽你的。”趙英彥就知道云河是不會同意。看似云河很隨意,但有些事情,他還是很有原則的。
趙英彥也明白,軀殼靈敏而已,并不要命,不像中了仙香幻液那么危險,真的是忍一忍就能過去,只是有些難受。既然主人不愿意,那就算了。
可能被趙英彥這樣一嚇,云河出了一身冷汗,那反應便消退了。
這次醒來,是聊得最久的一次,云河又覺得有些累,一合眼皮又沉沉睡著。
當云河再次蘇醒的時候,趙英彥告訴他已經到了天羅村。
天羅村在天羅山的山腳,這條村落居住的主要土著居民以及開采紫晶礦石的人員及家屬。
天羅紫晶礦就在天羅山頂。天羅紫晶礦已經是云河的產業之一,不過他這個掛名主人才第一次來這里。
礦脈的負責人叫做老莊。老莊在玉泉客棧曾經跟云河和趙英彥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同明太子為了讓云河盡快接手這條礦脈,特地召了老莊跑一趟。礦脈的契約書還是老莊交給云河的。
只不過現在老莊出外辦事了,諾大的一個天羅山,連一個認識云河的人也沒有。
之前為了避開蘇王府和蕭丹的耳目,趙英彥和云河已經在荒山野嶺住了兩三天,現在已經進入礦脈范圍了,趙英彥覺得沒必要再躲,這里也是主人的地盤呀!
再說,趙英彥還真擔心再讓云河風餐露宿,云河會感染風寒。
這次趙英彥直接抱著云河住進客棧。
天羅村只有一家客棧,叫做天羅客棧。
天羅客棧跟靈鎮的玉泉客棧真的不是一個檔次,實在太破太簡陋了,墻壁薰得發黑,布滿蜘蛛網,而桌椅又殘又舊。坐下來會發出“吱”的一聲響,好像隨時都會散架,而且還坐不穩的,能搖搖晃晃。
從小養尊處貴,住慣了好地方的趙英彥也不由得直皺眉頭。這客棧的老板也不投資一下重新裝飾的,環境這么差,是在趕客嗎?
點了一桌菜,味道也不盡人意,除了咸,就嘗不出第二種味道。一家獨大就是這樣,客人別無選擇。
趙英彥和云河的出現引起很多奇異的目光。
因為云河由始至終都是被趙英彥當成小寶貝那樣溺愛地抱著,連用膳的時候也是。
桌飯前,有深情的一幕。
云河像小孩似的坐在趙英彥的膝蓋,整個人還舒服地癱在趙英彥懷中。飯菜送來了之后,趙英彥自己滴水不沾,卻忙著給云河哺食,一勺一勺,先用嘴吹涼了再送到云河嘴邊,還時不時細心地問,熱嗎?熱的話,我再吹涼一點。
簡直甜到膩!
天羅客棧的客人,以及路過的人都看得嘖嘖稱奇了,竊竊細語,這兩個男人到底是什么關系呢?不過,大部分人已經把他們當成一對秀恩愛的好基友。
基友在天羅村并不是稀有人群。采礦的活兒既危險,又辛苦,也很無趣,還會出一身臭汗,并不適合女人去做。而愿意做這種事的男人通常也是生活所困,走投無路。
所以這里的男人基本都是單身,只有運氣好的才能在天羅村討到一個土著老婆。
男女比例嚴重失調,有個別男人便成了好基友,發展超越友誼的感情,這種現象在天羅村越演越烈,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