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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禮物

  “好的,師父!”云河應了一聲,立即叫人去辦。心里卻很好奇師父要做什么,送禮物跟趙英彥有什么關系呢?

  很快,趙英彥就被端木崇和綠幽長老押到水劍面前。

  為啥是端木崇和綠幽長老親自押人過來?這種事不是下人來做的嗎?須知道水劍是傳說中的古神,萬年難得一見,這兩位只是想借個機會在古神大人面前混個臉熟而已!

  趙英彥現在的模樣讓云河瞠目結舌!

  話說,這家伙的臉是什么時候恢復的?他記得趙英彥的臉被墨離削了一半,人不人,鬼不鬼。

  雖然恢復了小白臉的顏值,不過此刻趙英彥的形象比乞丐還糟糕。不知道這兩天趙英彥經歷了什么,他全身除了作為男人那個重要的配件有一塊破布遮擋了一下之外,幾乎是寸縷無遮的,而且披頭散發,全身還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散發著陣陣臭雞蛋般的刺鼻氣味。

  其實遮那玩意的破布還是端木崇把他押來這里之前臨時讓他系起來的,為的是不想云河看著臉紅而已!

  看到神采飛揚,美得像仙一般的云河,趙英彥嚇得眼珠都快凸出來!

  無他,因為本來應該冰冷地躺在石棺中云河此刻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而是分明還比以前還又美貌和靈氣了不止一個境界!

  這怎么可能?云河明明已經咽氣了,云河的傷是他打的,云河的血是他喝光的,云河的遺體是他看著燕富扔入天蓮池的,云河的靈堂也是他砸的!

  自己的確做盡了對不起云河的壞事…

  難道云河變成厲鬼來找自己報仇?這更加不可能!他的靈魂已經潰散了,連做鬼的資格也沒有!

  所以,眼前這個云河一定不是真的!趙英彥的內心如此安慰自己。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假扮他?你假扮他是想嚇唬我嗎?”

  “沒用的!你算你扮成云河的模樣也嚇不了我!因為我知道他不可能復活,也不可能變成鬼!”

  “哈哈哈!這點小技倆就敢在我面前撒野?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你們以為隨便找一個人扮成他,就能把我嚇尿嗎?這不可能!”

  趙英彥好像得了失心瘋似的,一會兒狂笑,一會兒又哭了。竟然哭尿了,褲子澆了一地水跡。

  那張臉陰魂不散地揮之不去,的確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自從在靈堂被紅姝封印了拿下之后,在短短的兩天之內,手無還擊之力甚至連一只手指頭都動不了的他沒少受到島民的報仇。

  大家都沒有取他的性命,只是不斷地羞罵他,詛咒他,嚇唬他,用盡各種各樣不堪的方法折磨他。

  比如扒掉他的衣服,在他全身涂了一層蜜糖,然后讓數以萬計只螞蟻在他皮膚表面爬,讓他嘗到了被萬蟲吞噬的痛苦。

  又比如在他的皮膚涂了母豬的氣味,然后放一頭憋了很久的公豬進來。豬的視力非常差,公豬的認母豬只認氣味。趙英彥杯具了,他做夢也想不到玉樹臨風的他有朝一天,后面的第一次會被豬拱了。

  這次,出現一個跟云河一模一樣的人,一定是那群愚昧陰險的島民假扮的!這是他們跟自己玩的一個新的報仇游戲!

  這兩天趙英彥已經被折磨得快崩潰,因此見到云河才會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又笑又哭,說話語無倫次。

  看著落得如此田地的趙英彥,云河汗笑著問水劍:“師父,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所說的禮物,不會是指快瘋掉的趙英彥吧?”

  云河是開玩笑的語氣跟師父搭話的,哪知道水劍竟然說:“沒錯!趙英彥就是為師送給你的禮物。”

  師父真的要把趙英彥當成禮物送給自己?有沒有搞錯?

  云河聽了,險些一個踉蹌跌倒,驚恐地說:“師父,你不要跟我開玩笑!我是一個正常而專一的男人,不好男男那一口!”

  “為師豈是你所想的齷齪?”水劍聽罷,生氣了,又是一拂云袖拍了一下云河的腦袋,痛得云河直掉眼淚,嗚嗚地慘叫。

  很明顯,云河會錯意了。

  看到小丈夫被打,唐紫希心痛了!趕緊向水劍替云河求情:“師父,云河的頭部曾經受過重創啊!師父你老人家老是這樣拍他的腦袋,會不會拍出后遺癥…”

  “希兒,你真是護夫啊!我只是稍微教訓一下他,你這就心痛了?看來以后你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了。”水劍吐槽。

  被水劍說穿,唐紫希頓時臉紅耳赤。

  “好了,你們小兩口別鬧了。”水劍又望著云河道:“小狐貍,全島的人為了幫你報仇,恨不得將趙英彥挫骨揚灰。如果這次你活不過來,估計趙英彥過幾天就會被他們在你墳前活祭。現在你已經復活了,那你打算怎樣處置趙英彥?”

  “復活?”聽到古神水劍說出這兩個字,趙英彥再次瞪大眼睛,害怕地望著云河…

  原來這個陰魂不散的人真的回來了啊?

  趙英彥自知對云河做了多少天地不容的虧心事,嚇得一下子就跌坐在地,全身在抖。

  自己對他做了那種事,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更不會輕易給自己痛苦的了斷,他一定會狠狠折磨自己,比那些卑微的島民更殘酷的手段!想到自己的下場,趙英彥又絕望又害怕。

  他害怕得哭了…

  他沒想到,這個世間,真的會有報應!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這一刻,他終于懊悔了。

  “云河,對不起,我知錯了…我以前不該那樣害你。我知道我雙手染滿鮮血,罪不可恕,我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別再折磨我,你行行好,成全我好嗎?”趙英彥像只狗似的跪著,一寸一寸向著云河挪過去。

  “白狼眼,不準靠近狐仙大人!”端木崇一腳將趙英彥踹飛。

  趙英彥的氣海被紅姝封了,端木崇這一腳可把他踢得倒地不起,口吐鮮血,差點就翻白眼暈過去。

  看到趙英彥淪落成這樣,云河心里又泛起了惻忍之心,輕嘆一聲道:“既然我現在沒事了,念在他有悔改之意,他對我做過的事就算了。問題是,他在靈堂里奪走了太多人的性命,那些人的親人和朋友未必肯原諒他,這些罪孽,也是他必須接受懲罰的。不過就算處決了他,去世的人也不會回來。我倒是想給他一個改過自身的機會。他是一個天才,也是人族當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如果用他這有用之身,多為世人做善事,將功補過,想必比起就此奪走他的生命更好。”

  天才?青年才俊?

  趙英彥聽了云河的評價,仰天長笑,眼淚嘩嘩地落。他想不到在他生命的二十多年頭頭里,第一個真心承認他有能力的人,竟然他是一直處心積慮想對付的敵人!

  除了云河,沒有人在意他又哭又笑的凄涼表情。

  “狐仙大人,這白眼狼狡猾陰險,你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為了活下去,他什么事情做不出來?要是人一念之仁放了他,想必他日他必定會找機會狠狠反噬你一口!這樣的人就算再有才華都留不得!”綠幽長老擔憂地說。

  云河什么都說,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缺點的話,就是太仁慈了。所以他不得不提醒他。

  水劍只是一個魂體,身影模糊不清,否則大家一定會發現他在欣慰地笑著,因為他對云河的表現很滿意。

  “我聽明白了,云河想饒趙英彥一命,給他一個改過自身的機會,但大家卻擔心趙英彥的忠誠度。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水劍悠悠地說著。

  “師父,是什么辦法?”云河好奇地問。

  “讓趙英彥跟你認主,讓他成為你的奴仆,那他就永遠都無法背叛你了,這不就兩全其美?”水劍說罷,云袖一拂,變出一塊玉符,“嗖”的一聲打入趙英彥的靈魂當中。

  趙英彥先是一陣驚恐,但很快眼睛就遲滯下來。

  那道玉符沒入他的靈魂當中,開始對他進來深度催眠:從此以后,云河就是你的主人,就算你魂散魄滅,你也不能背叛他!要全心心意保護他!他就是你的一切!

  當云河的奴仆?那豈不是跟狗一樣?

  趙英彥的潛意識不愿意!但是他的掙扎又怎敵得過水劍浩瀚的力量?他的靈魂很快就安靜下來,沒了抵御之力,乖乖地接受水劍幫他訂立靈魂契約。

  過去對云河的恨被抹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愛,一種對主人無比忠心的愛。

  當趙英彥的眼睛恢復清明的時候,他望向云河的時候,神態充滿了無比的尊敬和虔誠,好像看到神明顯靈似的,覺得云河主人就是他的再世父母,他的天,他的地,他忍著痛楚掙扎著爬起來,深深地向著云河跪拜,顫著聲,恭敬地喊了一聲:“主人!”

  他眼淚汪汪的,看待云河的眼神除了真誠恭敬,還充滿了愛意,好像一只忠心的小狗,能擁有云河這樣的主人是很幸福的事兒一樣。

  “這…”云河一時反應不過來,被趙英彥這種夸張而嚇人的愛慕表情看得臉都紅了,尷尬地說:“行了,你先起來!”

  水劍給云河解釋:“小狐貍,為師幫你們訂的主仆契約是訂立在靈魂之間,就算他隕落了,只要靈魂不滅,就算靈魂再世為人,同樣會與生俱來地視你為主人,直至魂散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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