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午點點頭:“確實有這件事,韓俊杰個人能力不差,當年在全球首先描繪出凱撒病毒基因圖譜這項工作,是由韓俊杰主導完成的,我是沾了他的光。”
黃柏年道:“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可以同時委托韓俊杰團隊也參與反式藥物的研究工作,畢竟你現在要兼顧的事情太多了,有哪么多精力可以專注于研發工作嗎?”
李小午沉默了一會,終于道:“黃伯父您說的得確很有道理,但是這件事有很大的不確定性,而實驗迫在眉睫,所以,先同意這一次資金申請吧,關于請別的實驗機構同步研究的提議在下一次會議再討論。”
唐大元道:“小午,我很贊同柏年老弟的意見,對于你這次的提議表示反對。”
李小午呵呵一笑:“那就進行股東會表決吧,按照章程,如果超過33的股東反對,這件事就另議,否則的話,還是按照我的意見辦。”
唐大元點點頭:“按照章程辦,這個要求很合理,我需要跟你說明一件事,那個一直棄權的20的小股東,已經專門委托我代表他們的意見進行表決,再加袁家和謝家的意見,已經有37.5的股東對此表示反對。”
黃柏年跟著道:“我也認為小午這個方案欠妥,需要進一步改進,我也表示反對。”
李小午脫口而出:“張慕居然把那20的股權拿來換你們一個候補的名額?”
袁意心搖搖頭:“這20的股權還是那個小股東的,可惜你在剛才增加候補委員的提議中投了反對票,不然,如果張慕在這里的話,以他對你的感情,必然會同意你的意見的,輕舞,這種情況用俗話怎么說?”
慕輕舞笑嘻嘻地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袁意心舉起一個手掌:“好姐妹!”
慕輕舞也舉起一個手掌:“好姐妹!”
李小午一言不發,收起手中的筆記本,甩門而去。
慕家大伯對慕輕舞道:“輕舞,你究竟怎么回事,馬上跟我回家講清楚。”
慕輕舞笑嘻嘻地:“不行啊,大伯,等下呢,袁姐姐約我一起逛街,逛完街呢,我還要請老師吃飯,讓老師給我好好上課,上完課后,還約好了跟黃尚一起去健身,健完身以后又得對今天我在這里聽到的好好作一個總結。
大伯,我實在太忙了,奶茶店還有一大堆事呢,要不等我哪天空下來的時候,再跟你匯報吧,實在不行,你去跟我爸說吧,對不對?”
慕家大伯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輕舞,你不可太過分。”
慕輕舞卻不再鳥他,拉著袁意心的手:“意心姐姐,快,走走走,MINI新發了一款車型,比那個奧迪TT和保時捷要好看太多,你眼光好,快陪我去看看。”
袁意心道:“是嗎?那趕快去瞧瞧,我也去選一款,看得好馬上上手,到時候上牌照的事就交給姐姐,姐姐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慕輕舞的嘴巴甜甜地:“謝謝姐姐!”
唐大元在一旁教訓道:“你們兩個小女子要節約一點,別太敗家!”
袁意心轉過頭去:“唐老,這個您就不能管了,女人啊,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慕輕舞又道:“黃伯父,吃飯的時候你把黃尚一起喊來吧?”
黃柏年擺擺手:“還是你喊,這小子屬貓的,只要聞到你在那兒,立馬就跳過來了。”
慕輕舞拿出手機。
唐大元在一旁哈哈大笑。
誰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非常好,在憋屈了一年多以后,他一邊終于對李小午有了一次有效的反擊,以后,這種反擊會越來越多。
屬于唐家的東西,沒有誰能輕易拿去。
他從背后看閔忠隨著慕家大伯離去的背影,心里更是樂開了花,這樣一出以后,閔家和慕家還怎么談得上信任?
張慕這個攻心之計,實在是厲害!
他對眾人道:“我有一個老兄弟從蜀中過來了,他是特別棒的川菜大廚,還會玩變臉,今天晚上,我作東,咱們一起去他那里嘗一次正宗的川菜。”
閔忠確實對慕家很不信任,會議后,他跟著言星河一起去了中星海在五環旁的另一處辦公樓,江承業在那里有一個辦公室,清蓮奶茶店的總部也在那個地方,江承業怎么也不敢把清蓮奶茶店與七星海放在一起。
當江承業聽到居然只有兩票贊同的時候,也是大惑不解:“按理說,至少唐謝袁三家會投贊成票,三家中誰會投反對票?”
言星海分析道:“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唐家只想騙那20的表決權,根本沒有想過給張慕候補的機會,他知道張慕跟黃慕兩家的關系很好,也知道我們一定投反對票,所以就讓其中一個人投反對票,以確保至少有三個人反對。
另一種是慕輕舞在明面上代表謝家,暗地里卻是慕家派去唐家那一方的,她與慕家保持了一致,投票時,慕家代表手上有個否定的手勢,投票完后,慕輕舞施了一個很隱秘的眼神。”
閔忠分析道:“那個眼神我也看到了。”
江承業卻表示反對:“我并不這么認為,我已經與張慕隔空交過好幾次手了,此人十分工于心計,他知道慕家向我們靠攏,就故意派慕輕舞出來攏亂視聽,造成這邊內部的不團結。
慕輕舞與他關系不錯,當年莊園事件,奶茶之爭,都有她的身影,她反過來幫助張慕的可能性極高。”
閔忠卻道:“我更贊同第二種意見,慕家蛇鼠兩端,一邊向我們投誠,另一邊卻向唐大元示好,謝家日子不好過,他們有可能在暗中資助謝家,然后對唐大元說,向我們投誠只是一場反間計。
江總,還有一個重要的信息,唐大元跟張慕開的條件,如果能幫他拿到這個候補名額,張慕愿意付出五億元補貼謝家,謝家現在舉步維艱,這五億元對謝家十分重要,唐大元不可能不動心。
而慕家現在可能想要借機把控謝家,他生怕張慕的五億進來以后,慕家的重要性降低,所以他不惜一切都要投反對票。
他們敢把慕輕舞放在謝家,還故意作那么拙劣的表演,其目的就是要讓我們產生這種心理,這就虛則實之。”
江承業又沉默了半晌,問言星河道:“星海,你在現場,觀察的比較清楚,你怎么看?”
言星河想了一想,回道:“江總,這事兩種可能性都有,暫時,我也無法作出判斷,但是另外有一件事。
我們一直在拼命壓著謝家,目標就是要拆掉唐大元的這根柱子,所以我一直在緊盯著謝家的動向。
最后這四個月,謝家的動靜非常大,據我安插在謝家的眼線報告,謝家最近獲得一個神秘公司的巨資進入,而代表這個公司行使權力的,就是慕輕舞。
我又持續跟蹤這件事,了解到這個公司至少向謝家注入了十億元,這樣的財力,張慕一個人遠遠不夠,慕家的可能性更大。”
江承業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是張慕搞鬼的可能性就小了,如果這個公司屬于張慕,就相當于他已經贏了與我的賭約的勝利,他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更沒必要再想盡辦法搞一個候補。
看來慕家人真是不簡單啊,搞一條計中計出來,現在他相當于掌握著兩個位置,再加上與黃家的關系,那就想當于拿到了三個位置。
他們這是要玩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所圖不小啊!”
閔忠急道:“那怎么辦?我們要不要跟閔家攤牌,把他踢出去?”
江承業搖搖頭:“不必,慕家最不濟是條兩頭蛇罷了,兩頭蛇雖然好處多多,但永遠也化不了龍,這與慕家死要錢的性格倒是十分相像。
不管怎么說,慕家現在不敢在明面上反對我們,在會上表決的時候,總是得聽我們的意見,所以隨便他們去玩把戲,你們心里有個數,別把最核心的東西告訴他們就行了。
其實呢,閔家我根本沒有放在心里,小午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提的是反對的意見,就說明小午現在與張慕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這一次張慕更把那小股東弄過來跟她作對,她肯定更加不高興。”
他又想了一會:“很好,確實很好,現在她更加能夠明白,誰才是能夠幫他實現理想的人,而誰又是千方百計阻礙他的人。”
可他的內心有隱隱的焦慮:“張慕,我以為你在老老實實的開你的奶茶店了,原來你從來都沒有死心,以前你愿意拿出一個億替小午做實驗,現在居然肯掏出五個億,你可真是越挫越勇啊!
我以為去年的大飯,你與小午只是不歡而散,看來這其中并不簡單,小午一定給你什么承諾了吧,否則你怎么會這么瘋狂?
小午,你可真是調皮啊,背著我偷偷搞小動作,看來你始終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啊。
不過不管你也罷,張慕也罷,都是很有意思的人,既然你們這么守規則,那我也守規矩,看我怎么與張慕好好斗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