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永遠不可能被饒恕
“只是我一直以為，我與她們的是交易，你情我愿，卻忽略了孫兵他們在這一切背后所作的布置。
我不是想把罪惡推給孫兵，我的罪惡一點不比他的少，我只要想向你坦白，我是為什么會作惡的。
在里面的一段時間，雖然很艱難，但卻是老天厚遇我，給了我一個重生的機會，老天讓我看到里面那些渣渣們所做過的一生，讓我真正明白了人生最需要的是什么，讓我明白了今后的路該怎么走。
現在我才徹底明白，對我而言，權利沒有什么意義可言，金錢同樣沒有什么意義可言，培養一批優秀的年輕后代，得三兩知己以度晚年，才是我最應該做的選擇。
可我做的一切，全部反其道而行之，老李我對不起你對我的知遇之恩，也差點把小張的前途給毀掉，我真是一個混蛋。”
他站起身來，對著李延河和張慕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老李、小張，我向你們認真的道歉，我知道，這個鞠躬不可能彌補我犯下的錯誤，但這是一個態度，我會用余生好好向你們贖罪。”
“小張，我知道一定為了那件事對我恨之入骨。”
“我現在很后悔，真的很后悔，請你轉告她，我想贖罪，真心誠意的想贖罪，我沒有資格求得她的原諒，我想把我所擁有的全部財產都給她，只求能減輕一點自己的罪孽。”
張慕心頭的火越燒越旺，他早就想活活掐死這個老王八蛋，可是為了單飛雪他一直忍著，眼見他東拉西扯，還故意扯什么給夏青道歉，張慕立時就要發作。
李延河察覺到張慕的這種情緒，他何嘗不是心急如焚，可是現在女兒在他手上，再難忍也只能忍著。
兩人又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見，眼前這個還是那個陰鷲，多年來默默無聞潛伏在李延河身邊的趙紅衛嗎？
趙紅衛會誠心悔過？
李延河和張慕壓根就不信，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延河和張慕更加確信，趙紅衛一定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卻偏偏在這里裝傻充楞。
張慕冷冷地道：“有些罪惡一旦犯下，就永遠不可能被饒恕，也不可能被彌補，她現在過得很好，不會需要你任何的東西。”
“你如果真的要贖罪，就好好反思下，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什么，不要前債未清，又添新惡，當時候，不用等到老天收拾你，我會先來收拾你。”
趙紅衛一愣，似乎完全聽不懂張慕在說些什么？
李延河決定跟他挑明：“老趙，是這樣的，你知道嗎？原來單飛雪就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我剛剛知道這個消息不久，她卻突然失蹤了，你知道這件事嗎？”
趙紅衛的臉上的表情似乎只是李延河的一位多年故舊，完全不知道單飛的事情，他先喜后驚:
“你是說你一直在尋找的女兒找到了，真是太好了，老李我真替你感到高興。
你說就是那個單飛雪，這也太巧了吧，怪不得我看她總覺得有點面熟，沒錯，她就是長得有點像你，只不過我們沒有聯想，被下意識忽略了。
沒想到她真是你女兒啊？她怎么會失蹤了，老李你可以找公安的人啊，讓他們給你做個定位，現在手機定位很方便的，只要一定位，馬上就可以找到人了，你這點關系肯定沒問題。”
趙紅衛還待說些什么，張慕的手機突然響了。
張慕接通電話，里面傳來一個隱隱有點熟悉的聲音：“張慕？”
“是！哪位？”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你的女人在我手里，趕快準備二百萬現金，還有那時候我向你要過的那份資料，來換你的女人。”
張慕頓時想起來，這個聲音就是去年為了許賦的資料來挾持單飛雪和夏青的那個黑幫老手，也在一瞬間明白了，對方抓單飛雪的目的，是為了許賦的那份資料。
原來自己的思考以及破案方向完全錯了，他趕緊給李延河做了個手勢，然后把手機上的來電號碼給李延河看，讓他立刻讓警察局技術部門對來電定位。
他盡量拖延時間：“什么，你說什么，信號太差我聽不清，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張慕，你不用動小腦筋意圖拖延時間，我告訴你，明天中午之前準備好錢和資料，否則你就等著給你女人收尸吧！”
張慕看緩兵之計不行，只好改變策略：“你們綁錯了，你們綁的女孩子不是我女人，他是無辜的，你們快放了她吧？”
“無辜，張慕你不用跟我們裝傻，去年跟你要資料的時候，還有今年在房海村，我們的兄弟都看到了你和她在一起，還有一個私生女兒，你要是說她跟你沒關系，我立刻就干了她！”
“好，你贏了，但你總得讓我聽聽女孩子是不是安全，我好給你們準備贖金。”
一聲痛苦的聲音傳出來：“張慕......”然后聲音就被堵住了。
“好，錢我會準備好，我到什么地方交贖金？”
“你只管保持手機暢通，明天我自然會給你電話，記住，二百萬，必須要舊錢，絕對不可以是新錢，不可以聯號。
接到電話以后，你一個人帶錢和資料來，如果敢報警，或者象上次一樣給我本書忽悠我，你會讓你的女人死無全尸！”
“好，只要你們確保她的安全，錢和資料沒有問題。”
“安全沒問題，不過去年你一腳踢斷了我兄弟六根肋骨，今年又在房海村抓了我兩個兄弟，這利息總要收一點的，哈哈哈哈！”
對方發出一陣邪笑后掛掉了電話。
張慕問李延河：”怎么樣，這么長時間定位了電話沒有？”
李延河點點頭：“定位了！”
“那事不宜遲，趕快出發！”
李延河轉身而出，張慕剛待離開，趙紅衛攔住了他：“小張，發生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要走了？”
張慕冷笑著看看他：“趙董，你剛才說要我代你向夏青賠罪，那我先代夏青向你收點利息好不好？”
趙紅衛大喜：“好，小張，需要什么，你盡管開口，我一定想辦法去弄來。”
張慕舉起拳頭：“你讓我打一拳，打完以后，至少我會原諒你一些行不行？”
可沒想到趙紅衛居然點點頭：“行，你打吧，打那兒都行。”
張慕奮起一拳打著趙紅衛的胸腹之處，只聽咔的一聲輕微的脆響，估計是趙紅衛的肋骨斷了一根。
趙紅衛挨著門框，艱難地站住，
他捂著肚子，終于緩過氣來：“你怕把我這老頭子打死了，所以留勁了吧？其實也是當兵出身的，還練過硬氣功，雖然現在老了，但基本功還在，這一拳雖然打斷我一根肋骨，但不會有致命。”
你的表情痛苦的扭曲：“這樣說起來，我還是占了便宜的，如果你覺得還不夠的話，可以再繼續。”
張慕眼見他居然能夠強挺著，終于開始相信他所說的一切也許是真的，但是他不可能就因此原諒趙紅衛。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時間理他，只是冷哼一聲，轉身而出，不再理會。
趙紅衛臉上反而露出欣慰的表情，對著張慕遠去的背影默默說了一聲謝謝，然后他拿起電話撥打120：“120嗎，我撞了一下桌子，可能肋骨斷了，地址在......”
然后倚著門口慢慢倒在地上，他妻子的遺像掛在客廳的墻壁上，似乎正幽幽地看著他，“你不會寂寞太久的，我會來陪你的！”
張慕跑到指揮所的位置，卻發現警察們并沒有要行動的意思，他問李延河：“怎么回事，為什么還不出發？”
李延河黯然：“剛才手機的定位顯示對方在邊緣山村的一個開闊地帶，那個地方沒有房屋，所以對方應該是在移動的車里面，現在手機也關機了，無法再定位。”
“那找到電話的機主信息了嗎？”
“也沒有，這是一張上個月才買的非實名的新卡，除了剛才的電話，一個通話紀錄也沒有，歹徒的反偵察意識特別強。”
“怎么會這樣？”張慕滿心遺憾，“那至少也應該去剛才定位的附近看看。”
“當地派出所的人已經派便衣去了，但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對人質造成傷害，去的人不多。”
大隊長趕了過來：“張慕，他把剛才他們打電話的內容再詳細講一遍，我們再分析一下看看有什么線索？”
張慕復述了一遍說話內容，同時也把為什么歹徒為什么要搶資料的原因講了一遍，大隊長分析道：“這么說來，這歹徒很可能是被人指使要來向你要資料的，然后順帶著再勒索你一下。”
張慕點點頭：“完全有這個可能性。”
“你有指使人的個人資料嗎？”
張慕趕緊把他所掌握的關于許賦的全部信息都一一匯報出來。
技術部門立刻對許賦的近期活動情況，通話紀錄進行了查詢，結果令人詛喪，許賦出國去澳大利亞了，而且他的通話紀錄中也沒有與陜省的電話往來。
這說明許賦雖然有作案動機，但卻沒有作案時間，更何況，現在并不知道歹徒的真實意圖，萬一這幫歹徒真實的目的就是勒索，索要許賦的犯罪紀錄只是一個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