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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晚風中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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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功宴也被安排在嵊市賓館,張慕想回,被錢學林拉住了,他生怕張慕一走印度團也跟著走,那他的臉就丟大了,為此他只好偷偷塞給張慕一張卡,張慕沒有收卡但是人留下來了。

  這將是他與錢學林最后的交集了,張慕心里暗暗這樣決定。

  但是張慕沒能被排上宴會首席,即使邦達公司也只排上錢學林了一個。

  領導太多了,再加上國人的傳統習俗是外來和尚好念經,所以印度團的四個人都上了主桌。

  但讓領導們大跌眼鏡的是印度團四個人的第一杯酒既不是敬錢學林,也不是敬在座領導,而是遠遠跑過去敬張慕.

  領導們竊竊私語,想知道張慕是何方神圣?

  錢學林小聲解釋,這個年輕人來頭不小,深有背景,可以左右企業的投資方向,甚至決定民營企業的生死。

  這樣的大神怎么沒上主桌?桌上最高領導狠狠盯了秘書一眼,秘書滿頭冷汗。

  觥籌交錯開始張慕就退場了,沒出宴會廳迎頭就遇上了崔真真。

  她是被錢學林請過來了,崔真真一開始根本沒興趣,可是聽說張慕來了,趕緊就從虞市向嵊市趕,可仍然遲到了:“小慕、小慕,你回來了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幸好錢總告訴我了。”

  張慕趕緊推托:“我已經吃完了,正準備回,你先去參加宴席吧。”

  “哦,那我不吃了,我陪你回虞市,公司有車。”崔真真馬上接口。

  張慕正想找借口,錢學林走過來了,他顯然已經有點酒上頭了:“啊呀,才來怎么能走,真真你要幫我招待好張慕,張慕現在可了不得。”

  他一手拉住張慕一手拉住崔真真把兩人安排到一個角落里,還故意把座位挪得很近,讓兩人坐上去,拍拍兩人的肩,“年輕人要多親近親近,真真這樣的女孩子,張慕你要珍惜。”

  崔真真又開始“驕羞”了,她溫婉著說話,牽頻回眸,淺笑盈盈,立刻成為全桌的焦點,幾個老男人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半依偎著張慕的崔真真,心里瞬間詛咒了張慕一百次。

  突然,崔真真渾身一震,呆在當場。

  有個陌生的聲音在后面說:“聽說我未來弟弟在這里,好啊好啊,真好啊,我們這未來兄弟第一次可以同桌了。”

  張慕回頭,竟然是許賦,旁邊跟著黃百洋,他站起身來:“原來是許總,黃總,請坐。”

  許賦和黃百洋落座,張慕也歸座,許賦不陰不陽的道:“許總這個稱呼才得體,還輪不到叫大哥的時候。”

  黃百洋馬上在旁邊跟腔:“是哦,什么樣的野小子,想做許家人,總也得許總您點頭才是。”

  許賦突然間咦了一聲:“真真,原來你也在啊。”

  崔真真似乎很怕許賦,瞬間沒有了平時的八面玲瓏,低聲道:“許總、黃總好”并且下意識的向張慕身后靠了靠。

  許賦奸奸的笑道:“真真啊,你真是想當許家媳婦想瘋了,先是靠上我,再是纏上我家老二,現在兩個都沒指望了,居然傍上這野小子了。

  你不會真以為這小子能成我的干弟弟吧?我爸可是有三個兒子了,收個干女兒倒還有可能,要不你給我老爸去做個小,我喊你一聲阿姨?”

  張慕皺起了眉頭,心里嘀咕“這許賦怎么這種素質,他與許辭真是兩兄弟?除了長相,兩個人真沒有半分相似之處啊。”

  崔真真眼睛里頓時流出淚來:“你......”可是與平時的伶牙利齒不一樣的是,她竟然說不起半句話來。

  許賦斜了崔真真一眼:“我怎么我,難道我說的不對?你不要以為許崔兩家是世交,你就可以賴定了我們許家。”

  許賦又把矛頭瞄準了張慕:“張慕啊,要說起來我還挺欣賞你的,就你這么個黔州佬,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沒有,居然能在麗科翻起這么大的風浪,真的挺厲害。

  黃百洋被你陰了還能說是偶然,我化了多大的代價才把錢學林做成我最重要的暗子,居然也被你輕松移掉了,你可真能啊!”

  張慕雖然脾氣好,可不表明他是一個忍心吞聲的人,在連續給了許賦面子后,許賦竟然還這樣咄咄逼人,甚至出言污辱,讓他忍不住立時開始反擊。

  他哼道:“過獎了許總,我這個人呢沒什么特長,就是運氣好,走路都能撿到金子的。”既然已經與許賦正面懟上了,張慕就覺得沒必要退縮。

  “狗屎運!哈哈,果然厲害,不過走著瞧,看你是不是永遠都這么走運的,等老二倒了,我看你怎么翻身。”

  張慕笑了:“我呢,什么都沒有,大不了還是什么都沒有,您呢,身嬌肉貴,平時多注意,萬一跌倒了,沒人會扶你,估計踩你的倒是不少,比如你邊上這個黃總,你看,肥腸滿肚,滿腦漿糊,肯定會第一個踩到你身上扭秧歌。”

  黃百洋立刻紅了臉:“小王八蛋,你敢挑撥我和許總的關系?我對許總忠心耿耿,日月可鑒,我們幾十年的交情,豈是你幾句話就能挑動的。”

  張慕呵呵道:“是忠心,錢學林在的時候不見忠心,錢學林一走立馬就忠心了。”

  黃百洋正要反擊,許賦卻擺了擺手,湊到張慕耳邊卻故意用四個人都聽得到的聲音道:“小張啊,我要恭喜你了,我們還沒做兄弟,卻先做了連襟,這個女人,我用過的,以后就留給你了。”

  崔真真一聽這話,忽的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許賦道:“你......你......你怎么能這么無恥......”

  許賦轉過頭,對黃百洋道:“我無不無恥不知道,只知道有個女人想做許家的媳婦想瘋了,什么都可以不顧”......“

  崔真真臉色鐵青,舉起一杯酒潑到許賦臉上,掩面而出。

  張慕感覺不對勁,連忙追了上去,許賦大怒,用毛巾抹掉連上的酒剛待發作,黃百洋在一旁連忙勸住,“許總,今天有很多記者在,您的臉太熟,還是悠著點,以后慢慢修理他們。”

  許賦哼了一聲,把毛巾向桌上一扔:“賤女人,姓崔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想跟著老二跟我作對,我玩死你們。”

  他突然想起有什么不對,轉頭問黃百洋:“那個張慕走出去的時候手上是不是拿了一個文件袋?”

  黃百洋回想了一下,回道:“好象是有一個文件袋,里面好象東西還不少。”

  許賦眼珠子轉了一下:“這事不對,姓張的給了錢學林3000萬美元的單子,沒有拿一分錢報酬,卻拿走了這么一個文件袋,這里面的東西肯定非同小可,能讓姓張的覺得這么有價值的又跟錢學林有關系的東西,肯定跟我有關,而且對我不利,趕緊去搶過來。”

  黃百洋苦道:“許總,這小子那個身手,恐怕我們倆加起來也不是對手啊。”黃百洋是真的怕張慕,當年被張慕一把抓住,差點喘不過來的情景,經常半夜里把他驚到冷汗直流,現在讓他去張慕手上搶東西,他那兒有這份膽色。

  許賦白了黃百洋一眼:“廢物,這事交給你,一定得把這個文件袋的東西找回來,你現在就派人盯住老二,如果他們兩個見面,見面之前務畢把東西搶下來,如果他去長安,就讓人盯稍到長安,在當地請人,一定得把這東西拿回來。

  黃百洋點點頭,心里卻嘀咕道:“媽的,說我廢物,有本事你搶一個我看看。”

  天色已經大暗了,崔真真哭著在前面狂奔,直向賓館后面的山上跑去,張慕在后面跟著,崔真真全不擇路的瘋狂奔跑,張慕的右腿有傷,平時走平地差別不大,一到爬山的時候,速度就受到影響,但也只能忍住痛狂追。

  直到一處斷崖的地方,崔真真已經擺開架勢,想要向下面跳,張慕大驚失色,連忙從后面抱住崔真真,崔真真死命想要掙脫,張慕只好把她舉起來,她瘋了一陣,忽然間沒有了力氣,整個人軟到在張慕身上,放聲痛哭,張慕看她不再掙扎,才慢慢把她平放到地上,斜倚在地上喘氣,這女人,瘋起來實在太可怕了。

  崔真真猛然間抓住自己的頭發,彎下腰來,蹲到一旁,嘶聲吼叫,那聲音高吭凄厲,無盡的委屈和痛苦,讓張慕想起了大漠上失孤的母狼,不自覺得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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