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兩個選擇
“嗯。”既然蔡小小說不抓她們，那趙康城自然不會去抓她們。他扶著蔡小小，轉身欲走。
“小小！”身后，忽傳來江棋語的一聲呼喊。那呼喊聲帶著歉意，帶著一些傷痛。
蔡小小停頓了一下腳步，隨后她扯了扯趙康城的衣服，兩人繼續往前走去，沒有走去——雖然她知道江棋語是無辜的，但那平安符是因為她才交到她手上的，因為這一點，所以即便她知道她是無辜的，也暫時沒有辦法去面對她。
走至沒幾步，趙康城忽然彎腰將蔡小小打橫抱起，蔡小小也就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里。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江棋語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她知道蔡小小對她其實還是有怨的，可是她不怪她，因為她也怨自己，輕易的相信了別人而害了她。
源氏看著江棋語哭得這般傷心，心疼的將其擁在懷里，同時心里也對孫璐璐更加怨恨了幾分。
忽然，江棋語推開她，大步向孫璐璐走去，孫璐璐正從地上站起，還未站穩，江棋語的一個巴掌直接甩在了她的臉上，與蔡小小打的位置是同一個位置。
孫璐璐愣了愣：“你…”她想要說江棋語，卻在看到她滿臉的淚水以及眼里的怨恨之時，閉上了嘴——說到底，她還是對陷害江棋語感到愧疚，不管怎么樣，江棋語畢竟是她曾經最疼愛的表妹。
江棋語看著她，冷冷的說道：“孫璐璐，從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表姐！你害了我最好的朋友，你還陷害我，你更害我失去了我的朋友，這樣的你，不配當我江棋語的表姐！”說完，她轉身離去，往自己的院子里跑去。
“小語！”源氏不放心的連忙追了上去。
江啟川看了眼孫璐璐，也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看著彼此，場面一時間沉默，許久，江之守嘆息一聲，對左相說道：“帶她離開吧，以后無事不要來江府了。”
孫璐璐猛地看向他，喊道：“外祖父！您要拋棄璐璐嗎？您也認為是璐璐做的嗎？”
江之守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孫璐璐咬了咬唇，繼續說道：“好！就算是我做的！可是，外祖父，您不是也答應了嗎！不管璐璐做什么您都會支持璐璐的嗎！為何現在就要拋棄璐璐了呢！”這句話所隱含的信息太過巨大，所有人都忍不住驚訝的看向江之守——
支持孫璐璐？支持什么？
江之守自然也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只是說道：“我當初的確是答應你，但我的答應不是讓你用來陷害你的表妹的！早知你會這般狠心，我當初便不該答應你的。”說完，他就帶著江氏走了。
江家其余人見狀也跟著走了。
眼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直在觀戲的三皇子升了個懶腰，道：“本皇子也該告辭了。”說完，他轉身欲走，卻見左都尉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禁說道，“怎么，左都尉，你還不走嗎？是打算留在江府過夜嗎？”
左都尉回過神來，忙道：“不不不，下官這就回軍營。”說完，他就連忙帶著他的那幫士兵們匆匆離去了。
三皇子則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就只剩孫璐璐與左相兩父女，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
孫璐璐看向左相，她問道：“父親，是不是您也要拋棄我？”
左相看著她，一雙眼很是深沉，他道：“我不會拋棄你，不論如何，你畢竟是我的女兒，只是我很后悔當初把你交給了你外祖父與外祖母，我不是在指責你外祖父與外祖母教養不對，我只是沒想到，你竟會長成這般狠辣的性子…”
孫璐璐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左相繼續說道：“璐璐，你告訴父親，我該怎么做？我本不想再管你，可我又一想，你到底是我的女兒，我不能看著你繼續做錯事，這是身為一個父親的責任，可我若繼續管你，你又是否愿意聽我的話？”
“若我聽你的話，父親，您想要做什么？”孫璐璐抬眸，問道。
左相說道：“送你去清水寺修身養性。”清水寺與佛光寺同樣聞名，只是清水寺是尼姑的寺廟。
“父親，您要讓我出家？”孫璐璐目光閃爍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左相道：“不是讓你出家，只是讓你在寺廟里好好修身養性。”
孫璐璐卻仍舊不愿接受：“那何出家有何區別？”唯一的區別怕只是她不用剃去她這三千煩惱絲！
左相道：“你若不愿接受這個要求，那這里還有第二個，嫁人！”
“嫁人？”孫璐璐愣。
左相點頭：“是的，我會立即為你找個好人家，嫁人之后，也許你就能斷掉那些妄想了。”
孫璐璐沉默，許久，她問：“我是不是只有這兩條路可以選擇？”一個出家，一個出嫁，呵！
左相：“是！”
孫璐璐深吸了口氣，道：“好，那我選擇嫁人！只是我有個條件，我希望我未來的夫君由我親自選擇。”
“沒問題。”不管怎么樣，左相還是希望她幸福的。
孫璐璐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聲，然后對小翠說道：“小翠，我們走吧。”
左相望著她二人離去的背影，內心感到深深的疲憊，他無奈的嘆息一聲，想到蔡小小的話，想到趙康城，他想，只怕未來，左相府要不平靜了。他知道，經此一事，趙康城一定會怨恨上左相府，他自身不介意，只是擔憂怕影響了姜王的計劃，只怕姜王也會因此一事而對他有怨。
罷了，如今他在此糾結也沒有什么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做官多年，一向問心無愧，即便趙康城日后真要針對他，他也不懼，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搖搖頭，左相轉身，也離開了江府。
另一邊，最先離去的趙康城與蔡小小，在剛出了江府，蔡小小便暈在了趙康城的懷里，嚇得他立即讓張廣忠再去請大夫，然后他帶著人直接回狀元府，鄭毅跟在他二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