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牙市
離開了家后，趙康城打算去鎮上的牙行。向路人打聽了牙行的所在地后，趙康城便向那趕了過去。
走到牙市，發現那兒非常熱鬧，熱鬧的完全可以以“亂哄哄”來形容。
來牙市的人不止他趙康城一個人，那些牙人面對前來的客人們，他們讓年齡大小不一，但最多不超過十一二歲左右的孩子們，站成一派像貨物一樣，讓客人們挑選。
那些孩子們身上穿著又舊又破的衣裳，每個人都骨瘦如柴，臉色蠟黃一片，看著就是營養不良，那眼神幾乎都個個生如死灰般。
看見這樣的場景，趙康城皺了皺眉，內心有些不喜，可也沒說什么，畢竟他現在也是其中一人。
有眼尖的牙人看見他，立即笑容滿面的走過來，對他說道：“這位先生，不知想要什么類型的？”
“勤快，肯吃苦就行。”能幫到他媳婦就行，趙康城說道。
“行，您這邊請。”那牙人示意他往一個方向走去。
趙康城跟在他后面。
兩人來到一排十個孩子面前，牙人向他介紹道：“先生，我這十個，個個都很勤快，也都能吃苦，您看您滿意哪一個？”
趙康城一一看過去，十個孩子里面有三個是女孩，其余的都是男孩。個子最矮的不過就到他小腿，個子最高的也不過就到他膝蓋以上而已。
趙康城想了想，問那十個孩子：“都有什么特長嗎？”
十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說話。
牙人急了，催促那十個孩子，道：“客人問你們話呢！都啞巴了！是不是不想被買走啊？都不想的話那就都滾回家里去！”
“不是！”一聽這話，十個孩子中最高的急了，連忙說道，然后看向趙康城，急道，“對不起先生，特長我們有！我會一點拳腳，也識一點字！”
個字最高的開口了，其余的人也都紛紛開口了：
“我也識字，我還會算數！”
“我會做飯…”
“我會洗衣服…”
“我什么都會！”
爭先恐后的，每個人都竭力的將自己的特長仔細的說出來，期望能以此得到趙康城的青睞。
可惜就算趙康城有那個心想要全部買下來，也沒那個錢，而且他也只是需要能幫蔡小小忙的。
他問牙人：“多少錢？”沒先說要哪個，而是先打聽好價錢。
牙人笑道：“一兩。”
“一兩？”趙康城被逗笑了，“您這是要送進大戶人家做丫鬟或仆人嗎？”雖然趙康城是第一次來牙市，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一兩那是大戶人家買丫鬟的錢，就他面前這十個，怕是送給人大戶人家，人家都不會要。
見對方是個懂的，牙人尷尬一笑，反問道：“那您說多少錢？”
“五十文，如何？”看蔡小小講價看多了現在趙康城也差不多學會了蔡小小的幾分精髓。
這讓蔡小小知道了，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五十文？”趙康城看著就是一個書生樣，還是個男的，講價卻這么厲害，嚇到了那牙人了，“先生，您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八十文行不行？”
“就五十文，不行的話我就去別家。”趙康城作勢要走。
“哎等等！五十文就五十文！”牙人無奈，只能咬牙答應，“不知先生您要哪個？”
“這個，這個，和這個。”趙康城看似隨手指了三個。
見對方一口氣買了三個，牙人又高興了，讓趙康城在合同上簽個字，然后將那三個孩子的賣身契交給趙康城。
趙康城收下賣身契，拿出十兩銀子給牙人——沒錯，這十兩是先前他要借給蔡小小后又被蔡小小還回來的那十兩。
牙人看見那十兩，不禁在心里撇了撇嘴：都有十兩了，還在這兒跟他討價還價的，看來不止這女人小氣，這書生樣的男人也是夠小氣了。
腹誹歸腹誹，牙人還是乖乖將剩余的錢找回給趙康城。
趙康城接過，內心莫名有種成就感——他終于用了自己的錢幫上了蔡小小的忙。
“走吧。”趙康城對他買下的三個孩子說道。
三個孩子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趙康城買的三個孩子分別是一開始最先說話的那個，也就是個高的那個，趙康城是聽到他會拳腳，想著以后也許會派上用場。
第二個就是那會算數的，會算數也就會算賬，在生意上肯定能幫到蔡小小的忙。
前兩個都是男孩子，這第三個是個女孩子，她說她會做飯，會做飯好，會做飯就可以幫蔡小小打打下手。
路上，趙康城問三個孩子：“你們都叫什么名字？”
三個孩子看著他，個高的說道：“回主人，我們沒有名字。”
主人？對于這個稱呼趙康城不禁皺眉，他說道：“叫我老板或者老爺就行了，別叫什么主人。”聽著怪別扭的。
“是！”三孩子乖乖應道。
“你剛說你們沒有名字？”趙康城想到剛剛個高的說的話。
“是的。”三人點頭，隨即又對趙康城說道，“請老爺賜名！”
趙康城：“…”其實你們不是沒有名字，而是丟棄了之前的名字吧…
無聲嘆息一聲，趙康城想了想，對個高的說道：“你叫趙武。”然后對會算數的孩子說道，“你叫趙杰。”最后對小女孩說道，“你叫蔡燕吧。”
“謝老爺賜名。”得到新名字，三人欣喜道。
不過隨即蔡燕疑惑問道：“老爺，為何奴婢的姓氏與他二人不同？”
趙康城解釋道：“你隨夫人姓。”
“奴婢明白了。”并且三人從中了解到，老爺姓趙，夫人姓蔡，老爺與夫人的感情應該很好。
離開了牙市，趙康城沒有回去，而是去了賣石磚的店，畢竟他出來之前跟蔡小小說了要看看石磚的價格。
石磚店里真是什么樣的石磚都有，普通的，青石的，青花的，紅石等等，應有盡有，趙康城打聽了下來，發現顏色越越稀奇或稀有的就越貴，或者越結實的也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