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賺錢啦

　　偏偏現在趙王氏還睡了，自然是不好驚擾的。

　　蔡小小坐在灶火旁邊半天，好容易從自己的腦袋里面找出先前生火的記憶，舉著火折子楞了好一會，這才試探性地點火。

　　險些沒把自己的手給燒著，但好歹是將火給燒起來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不出半個時辰，空氣里就彌漫了蔥油餅與油條的香氣。

　　“這是何物。”

　　蔡小小將鍋中剩下的油往外盛，預計下次再用，就聽見身后傳來了趙王氏的聲音。

　　想必是被香氣引出來了。

　　她眼中閃過一道驚喜，便將手邊的蔥油餅拿出一個來遞在趙王氏的面前：“我待會正打算將這些東西拿出去賣呢！婆婆不如嘗嘗口味如何。”

　　趙王氏并未伸手接過來，反而是用一種復雜的目光看著蔡小小，手指慢慢的握緊，小聲地說道：“你居然是要拿出去賣嗎？！”

　　蔡小小一愣，心中便是明白過來。

　　這仕農工商仕農工商的，想必趙王氏將就的就是這個，誰家出了個秀才還得出去做商人行當的。

　　她居然忘記了古代這茬了！

　　頓時，蔡小小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猶豫地咬著下唇，抬眉看向趙王氏：“婆婆，我知道做這事有損家中的面子，只是相公出去總是要錢的，咱家中又沒田地——”

　　“罷了罷了。”趙王氏長嘆兩聲，也不接過蔥油餅，也沒看蔡小小的臉，反而是擺著手：“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反正浪費的也不多。”

　　趙王氏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惹得蔡小小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她說出什么不許出去的話。

　　可趙王氏只是搖搖頭，轉身就走了。

　　蔡小小長吐一口氣，心中的慌張算是平靜了些，伸手將蔥油餅和油條裝入身邊早就備好的竹簍之中，趁著天色未亮，挑著挑擔，隨便搭了個汗巾就往外趕。

　　此時外面太陽正要出來，村里的漢子們開始陸陸續續地往田地里面趕，近些時候正是秋收時節，不少年輕的孩子也下了地，估摸著也是餓著肚子就出來做活了。

　　距離家中人送飯過來的時間還得有兩三個時辰，這段時間最是難熬。

　　“這可怎么賣啊。”蔡小小站在田埂上，咬著一根油條，臉上有些糾結。

　　她自然知道這是要吆喝才行的，可是她怎么也吆喝不出來，臉皮子實在是有些薄，蹲在田埂上好半天，也沒喊出來一聲。

　　“喲，這不是老趙家的媳婦嗎，怎么在這蹲著，你們家也沒田啊！”

　　蔡小小抬起頭，正好對著來送飯的隔壁家大嬸，她這一咋呼，幾乎所有人都看過來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看笑話三個大字，畢竟這村就丁點大，誰還不知道老趙家和老蔡家那些事情，這大清早的老趙家媳婦就在外面蹲著，說沒出事誰相信呢。

　　指不定就是老蔡家昨天就鬧得老趙家不想要這個媳婦了呢！

　　“王嬸。”蔡小小眼睛一轉，手中的蔥油餅就遞了出去：“您還沒吃早飯呢吧？這是我做的東西，您要不嘗嘗？”

　　這味道早就飄入眾人的鼻子里面去了，村里人用油都是比較省著的，油香氣嗅得少，早被蔡小小手中的東西吸引住了，只是沒人開口村里人也不好說什么。

　　“這是什么東西，聞著好香啊。”王嬸就住在趙家隔壁，平時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自然不會和蔡小小客氣，直接拿起她手中的蔥油餅，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哎呀，這味道挺好的，你看我這早飯也沒備足——”

　　“您拿走吧，不用和我客氣。”蔡小小瞇著眼睛笑著將手里的東西遞了出去。

　　王嬸看著她的眼睛，伸手將餅和油條接了過來，在懷里摸索了半天，掏出好幾枚銅板出來：“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這食材還得花錢，多多少少你也收一點。”

　　蔡小小臉上浮現一抹感激，也明白王嬸這是在幫她，立馬就順著話頭說著：“一個餅一個銅板，王嬸你這給多了。”

　　“不多不多，上次去你婆婆那借些菜，就當是那些菜的錢了。”王嬸將蔡小小遞過來的銅板又塞了回去，又咬了一口餅，口中嘖嘖有聲：“你這滋味做得夠足的，就吃一個我想我這上午就夠飽了，撐到中午絕對沒有問題。”

　　她這話一出，本來就被香氣勾得肚子咕嚕咕嚕直叫的幾個漢子一下子就圍了過來，幸好現在日頭還不算高，大家的衣裳還算整齊都沒脫下來，不然這下傳出去了，蔡小小的名聲怕是要毀個大半。

　　誰家媳婦被一群男人裸的圍著傳出去會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