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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 政治盟友

無線電子書    蜀漢之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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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皆知興漢會斂財手段了得,但正所謂樹大招風,關中一戰后,皇家很明顯對興漢會作出了某些限制。

  蔣琬當然知道,興漢會這幾年,一直源源不斷地往九原和平城輸送錢糧。

  不但維持了邊地的穩定,聽說還有其他安排,反正也算是拓實邊疆,教化胡夷了。

  所以馮都護說興漢會拿不出錢糧,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提到興漢會,就不得不提到皇家。

  皇家本來也是挺有錢的。

  少府還掌握著不少財源渠道呢。

  只是丞相在生前,就已經開始在掏小胖子的小金庫了。

  組建南北軍就曾經差點讓小胖子回到解放前。

  然后關中一戰,又讓南北軍隨大軍出戰。

  雖然現在大漢改制中央軍,南北軍歸于禁軍,但皇家想要控制南北軍,自然不可能完全放手。

  所以南北軍的錢糧供給,一半是出自國庫,一半是出自內帑。

  按馮都護對小胖子的了解,皇家的少府,這個時候估計也沒有多少錢糧。

  畢竟鄭國渠的修復,皇家可是要出錢糧的——而且還是前期的大部分。

  反正關中的土地,興漢會又拿不到太多,只能算是中規中矩。

  所以在出了人力和技術之后,自然就不愿意當冤大頭。

  最多也就是出了屬于自己的那點錢糧,再多就沒有了。

  皇家,皇家又怎么啦?

  皇家也不能強迫別人出錢吧!

  天子在朝議的時候,都得虛心聽取朝中重臣的意見呢。

  而想要通過一項重大決策,更是要在朝議上讓大伙達成一致意見。

  大漢的朝議,本來就帶著后世議會制的某些味道。

  再加上興漢會作為新興勢力,又有某位中都護作為會首。

  說是興漢會這個利益集團推舉馮某人在朝中維護自己的利益,代表自己發言也不為過。

  這又與后世議會議員有異曲同工之妙。

  就像現在,馮都護就表示,興漢會已經掏不出更多的錢糧了。

  而蔣琬這個尚書令,自然也不可能去逼著皇家掏錢。

  那么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世家。

  馮都護搓了搓手:

  “不太好辦啊!”

  確實是不太好辦。

  蜀地世家已經被馴服了,聽話得很,而且現在又是往荊州傾銷的關鍵時期。

  再說了,就算能把蜀地的糧食運過來,黃花菜都涼了。

  涼州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雖說糧食產量不少,但那里同時也是新興工坊的重要發展區域。

  新興工坊需要大量的原始工人,還有牧場草場的圈養畜牧,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糧食。

  所以涼州能保證糧食自產自足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當然,讓涼州的新興工坊主資助一些錢應該沒啥問題,糧食就不要想了。

  至于關中河東并州這三地,不到四年就已經割過兩次了,再割下去,那就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了。

  大漢現在,并沒有徹底消滅世家大族的社會基礎。

  就算是一千多年近兩千年后,有類學閥的圈子都仍若隱若現——而且那些玩意還特喜歡近親繁殖。

  更別說現在的大漢新貴勢力,其中相當一部分,也是由某些世家轉變而來。

  真要把關中并州河東三地的世家連根拔起,莫說是還要殺多少人,光是引起蜀地涼州等地的連鎖反應,也夠受的了。

  總不能連蜀地和涼州的大族也滅了吧?

  說不定滅著滅著,就會發現連最信任的親密戰友都要背刺自己。

  真到了那一步,就不單單是人口稀缺的問題了。

  而是生產關系反作用于生產力,步子太大扯到蛋的問題。

  仁人志士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只知五卷,未見六卷的馮都護就更解決不了。

  “對別人來說可能確實不太好辦,但對于中都護來說,辦法肯定還是有的。”

  不用說得太明白,蔣琬就明白馮都護想的是什么。

  畢竟這么多年來,不管大漢如何變化,但丞相與中都護在某件事情上,總來都是一直未變。

  “哦,敢問蔣公,此話又是從何說起?”

  “中都護莫非忘了當年南征之事耶?”

  馮都護聞言,頓時就是一愣。

  當年南征,我做什么了?

  不就是跟在丞相后面,撈了點勞力,賺了點彩禮錢?

  而且就為了這點彩禮錢,還背上了鬼王的惡名,到現在都沒消去。

  “哈哈哈,中都護這些年屢敗強敵,不在意當年之事,倒也正常,貴人多忘事嘛。”

  蔣琬先是吹捧了馮都護一句,然后繼續說道:

  “南征以前,大漢上下,只知出征是損耗錢糧之事。”

  “卻是沒有想到,中都護一番操作下來,南征所獲,非但彌補了府庫之空,甚至還能有所盈余。”

  蔣琬說到這里,語氣里有贊嘆之色:

  “老夫每每思及此事,至今仍是為中都護堪比管仲之法而驚嘆。”

  正是因為蔣琬這些年一直在后方負責給前方大軍輸送供給。

  所以他才深知,馮都護在南征時做勞力買賣,為了給人擔保,平空變出相當于大漢當年八成賦稅的錢糧,是何等恐怖之事。

  作為當年的操盤手,馮都護聞琴而知雅意,連忙擺手道:

  “不成不成!這等事情,可一而不可再,雖能解一時之急,但卻是需要將來能有足夠的利益兌現才行。”

  上杠桿這種事情,是要看到將來收益的。

  看不到將來收益,或者說未來收益不明確,盲目上杠桿只會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攻取草橋關雖說對大漢有利,但這個利,卻只是對大局而言。

  真要上了杠桿,拿什么給人家還本息?

  現在蜀地與涼州,甚至加上南中,所能收上來的錢糧,皆有用處,安排得滿滿當當。

  關中并州河東三地,又正值恢復生產的關鍵時期。

  利用棉花期田收割了一波這三地的世家,已經算是馮都護的過人之處。

  哪知蔣琬看到馮都護這么快就拒絕,徐徐一笑:

  “喛,中都護莫要著急,老夫說的不是要效彷那個事。”

  “不是說這個事?”馮都護不禁有些驚愕,“那蔣公是想要說什么?”

  “是儲備局啊中都護!”

  蔣琬下意識地靠近馮都護,放低了聲音,加重了語氣:

  “是中都護當年用來發行票子的大漢儲備局…”

  “那更不行!”

  馮都護連連搖頭:“當年我就與丞相有過約定,儲備局發行票子是有定額的。”

  “若是濫發票子,雖能解眼前燃眉之急,但將來必會生災患之憂。”

  你以為大漢這些年的財政為什么這么良好?

  以兩州之地,鯨吞關中并州加一個河東,非但沒有被撐死。

  甚至在全力恢復生產的同時,還有余力繼續發起另一場戰爭。

  遇到天災還有底氣減賦稅。

  而糧食產量再高,也得及時運轉到需要的地方才行。

  而儲備局和它發行的票子,正是可以刺激人們不斷提高各類物資運轉效率的關鍵所在。

  但票子終究是票子,它不能產生財富,也不能產生糧食。

  控制不住發行量,爽是一時爽,但事后可是要火葬場的。

  這些年大漢的糧價紅線已經上浮到三百錢,比最初的時候上漲了一百錢,通脹已經有些過快了。

  這還是在有魏國和吳國幫忙接收不少票子的情況下。

  馮都護自然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草橋關讓儲備局多印票子。

  畢竟現在世人誰不知道票子是馮都護搞起來的?

  票子真要泛濫成災,搞得民聲載道,老百姓誰管你有什么苦衷,反正矛頭第一個肯定是要指向馮都護。

  到時候千夫所指,莫說宮里那位會不會趁機搞事,只怕就連那些守舊世家都要趁機反撲。

  何況馮都護也不想讓儲備局發行的票子走朱八八大明寶鈔的路子——好歹也得等他進入棺材了再說吧?

  反正我死后又管不了后人,他們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唄。

  就算是后世有人把我的棺材扒開泄憤,我也無所謂了。

  “馮都護誤會啦,誤會啦,老夫也不是想讓儲備局多印票子。”

  “那蔣公提儲備局又是何意?”

  “中都護,現在陛下已經還于舊都,關中作為京師之地,理當是大漢中心,對吧?”

  “沒錯。”

  “然則流通大漢的票子,關中居然無法參與其中,中都護可曾想過關中士吏會怎么想?”

  馮都護一怔。

  蔣琬緩緩地說道:

  “中都護成立儲備局之時,大漢不過蜀地一隅,故而儲備局有皇室與興漢會作保,大伙便相信這些票子。”

  “后來收復涼州,中都護為大局考慮,又讓敦煌張家參與其中,可謂是目光長遠。”

  正是因為把張家牢牢地綁在大漢的戰車上,所以張就前往西域宣揚大漢威信,一去就是好幾年。

  而在某些有心人挑起的叛亂中,以張家為代表的涼州豪族,堅決站在大漢這一邊,同樣也有這些因素。

  蔣琬看向馮都護,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中都護與蜀地大族一向不和,所以一直沒有讓蜀地世家參與儲備局之事,可以理解。”

  “但不患寡而患不均,既然涼州豪族可參與,那么關中大族為何不能參與?”

  “關東世家與雍涼大族向來不和,大漢欲光復天下,關東世家是繞不過去的。”

  “若是大漢儲備局有涼州豪族參與,而關東世家卻不能染指,難道中都護以后只打算依靠涼州的支持立足朝堂么?”

  大漢儲備局并不是單獨由興漢會掌握,興漢會掌握著相當一部分話語權,只能是說因為時勢使然。

  除此之外,儲備局的成員一開始還有皇家、少數功勛等。

  而朝廷,則是派了監察。

  當年為了盡快收復涼州士吏之心,再加上張家確實識大局。

  更重要的是,為了能盡快地控制涼州的經濟命脈,讓票子在涼州流通起來。

  馮都護主動邀請,讓張家成為儲備局的成員,以安涼州豪族之心。

  這是一份榮譽,一份承認,同時也是一份責任。

  成為大漢儲備局的成員,可以參與到印票子活動中來。

  但與此同時,也要共同維護大漢經濟的穩定,促進各地經濟的更好發展。

  比如說張家的加入,那么儲備局就可以借助張家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鋪開攤子。

  蔣琬前面的一番話,意思最明白不過:

  增加儲備局的成員位置,讓關中并州河東三地的大族加入進來。

  有一說一,蔣琬所言,長遠來說,對國家確實有利。

  增加這幾地的成員,不但可以更加深入地加強對這三地的經濟控制,同時也能加強朝廷對這三地的政治控制。

  從短期來說,可以立刻籌備一批糧草,解燃眉之急。

  因為眼看著夏糧準備入庫,若是三地世家齊齊出力,湊出一批能支持一場小規模戰斗的糧草,想來不算太難。

  但馮都護并沒有立刻答應,他只是沉默了下來。

  畢竟他又不是圣人,他需要慎重考慮這里面的利弊得失:

  “蔣公以為,在這個時候,這三地的大族,可信否?”

  這三地又不是像涼州那樣,先是被隴右阻隔,然后又被馮都護滲透經營好幾年,最后待大漢大軍西進后,大半又是舉城而降。

  而張家,更是有推出嫡子前往西域之壯舉。

  蔣琬知道馮都護的顧慮,只見他也跟著沉默了一下,然后緩緩地說道:

  “這個事上,老夫倒是可以幫中都護把把關。”

  把把關?

  此話一出,馮都護有些驚異地看了蔣琬一眼。

  這已經算是作擔保了吧?

  “蔣公…何以想要摻和這種事情?”

  蔣琬抬起頭,看向空無一人的門口,面容帶著些許的憂慮:

  “因為老夫想漢室早日三興,不欲大漢因為內耗而自毀關塞。”

  他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馮都護的手背:

  “明文,你是丞相指定的接班人,我相信丞相,也相信你。”

  “丞相棄魏文長而用你,肯定是有丞相的道理。”

  蔣琬再度放低了聲音:

  “前些日子宮里那般行事,確實有些不太妥,但此事牽扯明文你與宮里的私事,我不好說什么。”

  “但借著私事涉及公事,那就是越界了,這個事情,除了軍中的魏文長,朝野同樣也少不了蜀地某些人士的影子。”

  “他們做得不對,很不對。故而今日我對你說這些,也是想讓你能借儲備局收攏關中并州河東大族之心。”

  “如此一來,你日后在朝中行事,自然也方便一些。不說讓他們支持你,就是少一些阻力,也是好的。”

  說到這里,蔣琬嘆了一口氣:

  “天子仁厚,但仁厚同樣也過于心軟,有時會拿不定主意,易受他人影響。”

  “這種時候,就是你我規勸陛下的時候,明文,無論如何,切記莫忘了丞相的叮囑,記得要以國事為生。”

  馮都護看著蔣琬蒼老的面龐,心頭一震。

  他握住了蔣琬有些干枯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轉頭看了看坐在兩邊的費祎和董允二人。

  “放心吧,這些話,就算是入了宮里之耳,老夫亦是不怕。”

  “有些事情,做得過界了就要有人提出來,提出來就是讓人改的。”

  馮都護實是沒有想到,一向老好人形象的蔣琬,竟是說出這等話來。

  “蔣公,我明白了。”

  出了尚書臺,馮都護回頭抬頭看看天空,驕陽似火。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中都護,敢問還要去何處?”

  一直守在外頭的小黃門恭聲問道。

  “不用了,出宮吧。”

  “中都護這邊請,小人在前面帶路。”

  走到宮門的時候,馮都護突然再一次回頭,看了看未央宮前殿內,再看看尚書臺的方向,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馮都護相信,蔣琬所言,九成九都是真心的,也有可能是十成全是真的。

  但這并不妨礙尚書臺表達出對宮里最近行事的不滿。

  馮都護和蔣琬,都是繼承丞相遺志的人。

  所以馮都護非常明白蔣琬的心理:

  對想要破壞丞相所留安排的做法,有一種本能的排斥。

  畢竟大漢這些年的成績,都是在丞相的領導下取得的,足以說明正確性。

  你想要改變這些做法,萬一錯了呢?

  那豈不是毀了丞相的心血,毀了大伙這些年努力的成果?

  至于抱上了皇后大腿的蜀地派,最近行事是不是有些過火,招到荊州派的敲打。

  那反而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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