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是什么脾氣秉性,前世她就清楚,現在更清楚。
她跟穆綿綿說的那些,不全是裝×。
小黑有從他父親那遺傳到的偏執基因,事事都追求最好,一旦得到就不撒手,不能跟正常人比,這樣的男人,倒是百里挑一,格外適合婚配——前提是,得給他配到芊默這樣的女人。
換一個別的女人來,他痛苦,人家姑娘也痛苦。
所以芊默總有一種拯救全世界女人于水火中的責任感。
小黑不知道芊默心里想的那些,細細琢磨岳父家的事兒,感慨。
“想不到岳父還挺招人,這都是第二個奔著他來的女人了吧?”
小黑想到之前也有想撬穆綿綿墻角的。
“他手里有兩個閑錢,條件也還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手下房產好幾套,又開了養殖場,在外面那些女人眼里看,不就是塊大肥肉?”
又看了眼小黑,“你是小鮮肉。”
“...”不,并不感到驕傲!
總有人惦記她爸,這并不奇怪。
傳統觀念認為,有錢男人就得搭配個漂亮女人,穆綿綿個人條件在外人看來又不是太好,這個審美畸形的世界,某些人眼里,女人胖一點就宛若天大的罪過似的。
芊默之前還在倩總的心理診所里看到里因為老婆太胖,導致心理嚴重障礙沒辦法那啥的,這樣的案例竟不止一件,可悲的世界。
總之,穆綿綿的體重讓那些心術不正的女人覺得有可乘之機。
想想也是悲哀,前世家里落難,沒有任何人貼過陳百川,只有穆綿綿力挽狂瀾,寧愿犧牲她自己也要救他,患難見真情。
可今生太順利了,沒有這些顯示她大義的機會,芊默實在是太能干了,給家里一切障礙都掃平了,沒有患難哪來的真情。
若還有前世那種坎坷,陳百川必定會如小黑對芊默這般一心一意待穆綿綿。
但少了那一層考驗真心的,陳百川不至于背著穆綿綿在外面扯用不著的,但他這個年齡的男人,對于比自己小孩漂亮的女生的示愛卻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為此沾沾自喜。
天下絕對多數男人都這樣,陳百川條件還不錯,會吸引女人也是理所當然的,但芊默一想到穆綿綿前世在監獄里吃的那些苦,就替穆綿綿不值。
“我得治治他這歪風邪氣。”
“還沒歪呢...”小黑提醒,未來岳父還什么都沒做呢。
他家乖乖這表情怎么...那么嚇人?
“呵呵,把一切歪得苗頭,都給我掐死在搖籃里。”
給老子去死!
陳百川做了飯,帶了幾分討好的意思叫大家吃飯。
芊默懶得看他,就說肚子疼不吃了,穆綿綿躺在屋里不起來,小黑本想給岳父捧個場,芊默看他一眼,小黑肚子也疼了。
陳百川忙活得汗流浹背的,本想好好表現,修復下家庭關系,結果沒人搭理他。
自討沒趣又覺得特沒面子,一摔門走了。
他一走穆綿綿就氣的在房間里哭,剛哭兩聲,就被芊默拽出來了。
“哭什么哭,走,我領著你吃大餐去。”
“那你弟弟——”
“有小黑看著你怕什么?”
社會她黑哥可是有超級月哥稱號的,芊默把弟弟塞到小黑懷里。
“我封你為換尿布大臣,把我弟弟照顧好了,奶粉會泡嗎?”
小黑麻木地點頭,芊默拍拍他肩膀,“組織上十分看好你的個人能力,你得好好表現知道嗎?”
穆綿綿有些過意不去,想要說什么被芊默拽走了。
出了門就抱怨,“你總這么欺負小黑,你真不怕他哪天不要你了?”
“男人欺負女人,那都是本能,男人讓著女人,那是本事,我們小黑是有本事的男人,我心里有分寸。”
芊默這話贏來穆綿綿崇拜的眼神,她自己也十分滿意,滿意到選擇性失憶。
她為了哄小黑幫她擺平后院火,答應了他很多不平等的要求,只是當著穆綿綿裝大瓣蒜呢。
倆女人去了最好的酒店,要了一桌好菜,可穆綿綿心不在焉。
她猜,陳百川一定去了前面打麻將,說不定正在跟那個女人相談甚歡。
男人一生氣,就喜歡出去打牌喝酒。
想到這,再好吃的菜也顧不上了。
“不是讓你找個保姆嗎,怎么一直這么累著?”芊默布菜給她。
穆綿綿嘆了口氣。
“我也想找,可是你弟弟還小,撒不開手,我又怕外面的保姆欺負孩子。”
她和陳百川都沒有老人搭把手,自己照顧著,一天忙到晚感覺就是為了孩子活著了。
忙一整天下來,油頭垢面的,累得躺在那一句話都不愿意多說。
面對丈夫的求好,有時就一腳踹開,想來陳百川也是那時開始打麻將的。
“我也想好好打扮打扮,可實在是有力無心的,有時候也不是故意跟你爸吵架,就是...”穆綿綿擦眼淚。
芊默拍拍她,“我懂的,我要是忙一天筋疲力盡,我脾氣也會不好的。”
“想著外面有女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你爸,我這又被孩子纏的脫不開身,感覺每天都不知道為誰活著。”
穆綿綿邊說邊哭。
這些年辛酸勞累日子艱難,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又生了個兒子,芊默懂事又孝順,按著電視劇的套路,不應該皆大歡喜了么,怎么還這么揪心。
電視劇都是騙人的!
“前怕狼后怕虎可不行,過日子不就是一個煩惱疊加一個嗎,別說你,我這也有煩心事啊。”
芊默把想好的說詞說出來。
穆綿綿一聽她有煩心事,馬上不哭了。
“你怎么了?是學校有人欺負你嗎?”閨女的事兒大過自己的,當媽的母愛已經要刻入每個中年老母的心里了。
“是于昶默啊,他也跟我爸似得總有人惦記,還不如之前在他老單位呢,見不到女人沒人惦記,現在出來了,一群女的盯著,走了一批又一批...哎,媽,你認不認識厲害點的算命的,帶我過去看看,咱娘倆轉轉運?”
芊默說得穆綿綿臉無血色,嘴唇直哆嗦。
她自己哭行,她看著長大的閨女有這命可不行。
不是,等會,白天誰更自己吹牛,御夫有道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