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蛇人說,菲姐跟兔爺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外地倒會(一種專坑親戚朋友的民間金融借貸,圈夠錢就跑),結果錢莫名人間蒸發,這三人羅生門誰也說不清楚錢哪兒去了,被坑的人里還有個背景很牛的,弄的這三人被追殺。
最后有一個為了躲避追殺投案自首去了,菲姐跟兔爺流竄到Q市,重新組織了他們這個騙子集團。
問起集團業務,玩蛇的也是頗有自豪感,說他們不辦小事兒只做大事兒,集團十多個人每個人都領著自己的“團隊”,分工協作,爭取把集團做大做強,菲姐承諾了,說有錢一起賺有肉一起吃。
陳萌審訊的時候差點沒笑出聲來,要不要這么有“職業自豪感”?
干個雞鳴狗盜的事兒還弄出榮譽感來了?
根據玩蛇人的交代,集團各司其職,菲姐主抓“外聯”,出謀劃策給集團招攬各種“業務”,兔爺主抓“業務”,給手下的這些混混無賴分配工作,運轉得相當通暢。
最近菲姐在南方弄傳銷做得是風聲水起的,說是集團也要“轉型”了,不能總是做打打殺殺的事兒,得朝著“發展經濟”的方向走,做經濟犯,成本小風險低,賺得多還不傷人命不損陰德——
陳萌本來就在努力不笑,聽到玩蛇人一本正經說陰德的時候,真沒崩住,笑場了。
這是熟練把算命和騙子管理結合在一起,說得頭頭是道,還真是會拉攏人心,玩蛇的這家伙這么狠都被她忽悠住了。
這種人天生就該是吃這口飯的,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如果給行騙界也來個榜單,那她穆菲菲肯定能排的上前三。
兔爺跟穆菲菲的發展方向是不一樣的,別看是個女人,但為人心狠手辣,跟穆菲菲也不對付,據說早些年還在國外做過雇傭兵——這話里有沒有水分就沒人知道了。
人狠話不多,據說手里有人命,真的假的沒人知道。
反正兔爺就是傳統的那種黑老大,崇尚武力,最喜歡敲詐勒索不給錢就打砸搶的那種。
這倆人一個負責接活,一個負責分配人手,相互配合,也相互牽制,目的就是把“集團”做大做強。
陳萌明白芊默的心結,幫芊默問了句,玩蛇人過來是否是出自穆菲菲的授意,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是兔爺讓他過來的,兔爺讓他避開山上的學生,明天早晨到達指定地點放蛇。
這家伙指哪兒打哪兒,想著要超額完成兔爺的任務,躲過學校的崗哨,卻沒料到人家空特也在這訓練呢。
這個“集團”的情報網還是不行,若能熟練掌握這周邊的環境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情報稍微厲害點就不會跑到這邊搞事情,真正的黑團體恨不得躲著這邊走呢。
陳萌從玩蛇這人手里得到了不少信息,在路上一五一十地告訴芊默,涉及到穆菲菲那段她也沒保留,都告訴芊默了。
芊默一聽到穆菲菲的名字整個人都不對,眉毛微垂,眼也微瞇,這是厭惡的反應。
這個親生母親對這孩子的影響真的很深,芊默有多討厭穆菲菲潛意識里就會有多壓抑,攤上這么個親媽也是這孩子倒霉,心里會有結太正常了。
陳萌暗下決心,今天說什么都得給這孩子心里的坎兒給消了,看芊默這么在意她生母的事兒,別說小黑心疼,她這個婆婆也過意不去。
“小黑犬還有工作要忙,我以你家長的身份給你請假,下午別回學校了 (本章未完,請翻頁)
,回家我做好吃的給你。”
“”所以,小黑這每次出場自帶飼料的技能,跟他母親學的?
這娘倆是多怕她太瘦,見面就要塞吃的?
這是芊默第一次到小黑的家里,由未來婆婆帶著回來,這感覺有點微妙。
“之前聽說過咱們院嗎?”陳萌問。
“聽過一點,說里面有很多大人物。”
“一會我給你弄個通行證,你放假的時候直接過來,有時家里沒人,讓小阿姨做飯給你就好,樓上有書房院里有泳池,看到什么好的拿走就是了,不用提前打招呼。”
陳萌說的非常輕松,外人看著神秘的地方是她家,也是芊默未來的家。
回家是不需要提前打電話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里外人想進來是非常困難的,規劃的很漂亮很整潔的別墅群,小區里也有遛狗聊天的人,樹下還有下棋的退休老頭,但是這些老頭退休前是做什么的,最好不要問。
“身份這種東西都是外界套上去的,看著光鮮回家也得拉屎,別人怎么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活,道理是這樣做起來挺難的,有的身份是可以奮斗改變的,有的套上就是一輩子,比如父母和子女的關系,投胎這玩意是技術活,誰知道自己投胎到誰家去,有什么樣爹媽?”
芊默覺得這話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穆菲菲的事兒,師傅在安慰她。
有點小感動怎么辦?師傅還是這么暖,跟前世一樣疼她。
“我就覺得很憋屈,她不管不顧把家扔了跑了,這么多年也沒管過我,我現在長大了,她跑回來各種作妖,鬧心。”這些話也就是跟師傅,跟別人芊默都不會提半個字的。
“誰讓你投胎到人家去了,血緣這玩意切不斷的,不過你要是挑別人家投胎,就錯過你爸爸了,我聽說你父親人不錯也很疼你,跟一個消失多少年不配為人母的女人較勁你是不是傻?”
陳萌勸人的方式比較直接,跟小黑那種委婉安撫柔情男不同,上來就懟,懟完了還伸出一根手指頭戳芊默的太陽穴,給芊默的頭戳得歪向一邊。
“傻了吧唧的,嫌日子過的太好非得找點不痛快給自己添堵?我看你就是時間太閑,你要是那么有時間,我給你安排點作業,回去好好琢磨怎么提升業務水平快點畢業過來幫我,我都要累出皺紋了。”
芊默憋了一晚上的無名火熄滅了,被罵得通體舒暢,果然還是師傅說話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