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苦惱
天庭集團。
“有雨，你跟凌總，真的是舊識嗎？”婷婷在和有雨一起復印東西的時候，忍不住弱弱地問了她一句。
有雨看了婷婷一眼，嘆了口氣，“算吧，我確實認識他。”
“不會吧？”
“人生呢，就是有許多起起伏伏，你們都覺得凌未高貴不可攀，但在我眼里，這家伙不過就是一渣渣，雖然人確實挺不錯的......”
婷婷的聲音逐漸非常有眼力見兒地減低，“那，你們之間的關系，是什么呢？”
“emmm，上下級。”
“好吧。”
“不過我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和凌未其實是有那么一丁點瓜葛的，所以你千萬不要在公司里亂說話，這天庭絕對不比在立伊，你看財務部上下多少人？稍微一個不注意，就全公司上下都知道。”
婷婷點了點頭，“那今天的事情......”
“已經在天庭傳遍了，絕對。”
“啊？那你怎么辦？”
“應該沒事吧，我都解釋了，是順道，并且，凌總還非常嫌棄我，他們不是已經定義了凌未喜歡的，其實是辣妹嗎？”
婷婷看起來滿臉的懵逼，忍不住又問道，“不過我也奇怪，你怎么在這里，那么熟悉的樣子？”
有雨頓時一個吃驚，“我沒告訴你嗎？”
婷婷猛地搖頭。
“好吧，我放年假的時候，在這里兼職來著，面試過了，就成了助理了。”
“我去有雨，你還真不愧是和錢打交道了，還真是用盡了一切能賺到錢的辦法，連天庭都給你拿下了？”
有雨一臉的苦澀，“可我是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凌未在中間搞鬼，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他們實實在在一年的財務整體報表，格式都還沒摸清楚呢，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要在這里待多久。”
“為什么要苦惱這個？天庭工資很高啊。”
因為她不想要和凌未待在同一個空間下，這里特么還是凌未的公司，一點都不好玩！好容易熬到合約要到期，轉眼要是又簽了勞務合同，簡直人間煉獄。
“別說這個了，我等下帶你去員工餐廳，和立伊可完全是兩個級別的，你就等著撐破肚子吧。”
雖說大年三十她的確是被沖昏了腦袋，為了要自保自動把凌未分到了流氓一派甚至送去了局長大叔那里，但實在的，她其實只是害怕。
凌未去了上海回來之后，整個就變得讓有雨不認識，越發油膩，還很會撩撥她，說話做事，都比先前要讓人覺得刺激，甚至有反應，她好幾次都被弄得面紅耳赤，可說到底，還是不夠了解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什么想法，還有她自己對凌未的態度，琢磨不清。
只是唯一一點可以承認，就是看到凌未和奚閱一起的時候，知道他以前為了奚閱干嘛干嘛的時候，就莫名不爽，凌未的占有欲，難不成真的可以傳染？
凌未自己都有點無奈。
堆積在自己面前的公文都沒有處理到一份，他也是眉頭緊鎖站在窗邊，若有似無地瞟著外頭的風景，帶著陰騭。
“凌總，您這些文件可以不處理，但有一份，是您必須要現在做完的。”許汐款款走進來，看著那邊像是在思考人生的凌未，直言。
凌未轉身看了她一眼，“哪一份？”
許汐嚴肅道，“fivemodel的合作方案，是您今年最注重的一個單子，您不看的話，后天是沒有辦法直接面對意大利那邊的公關的。”
這個fivemodel，天朝直接翻譯五模，是歐洲一個很大的單做珠寶首飾的牌子，因為含金量過高，所以在亞洲的風評甚好，設計師也不比其他平常的設計師，總會有新的創意來滿足全球消費者的需要，而他們目前，還沒有在亞洲任何一家公司落實合作方案。
天庭，絕對不可能放過這塊肥肉，而且，這次的合作，還是五模主動遞交說要洽談的，凌未年后一直都很重視這個。
“后天飛歐洲的機票也已經辦妥了，現在您有足夠的時間過目方案還有擬定意見計劃，請不要浪費時間。”
凌未閉了閉眼睛，感覺很是無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翻閱起這些一沓一沓的文件。
許汐看不過去，直接過去給他找了出來。
“凌總是因為都小姐才這樣嗎？”
“你說呢？”
“您在憂心什么？”
“她有點像水中月，撈不到。”
許汐笑了，“可凌總一向對自己相當自信，對都小姐從來都是勢在必得，為什么還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你不懂，先說出口的人，輸得更加徹底。”
許汐搖頭，“但一開始先淪陷的，不就是凌總您自己嗎？”
凌未被許汐這么一說，淡淡地抬了抬眸，他先的嗎？好像確實是，可是不想那么快承認，因為那個丫頭太蠢了，也許自己一直在吃他和奚閱的醋但就是不承認而已，他還能拿她怎么樣？
“還有凌總，您把都小姐安置在天庭，把立伊抹去，不也是為了私欲？”
許汐說話從來都不介意被凌未冷眼，反而是這一點很得凌未的欣賞，凌未從來不會對她怎么樣。
“許汐，和上司說話，這樣直接你認為妥當嗎？”
“不妥當，但盡管是您的私事，可影響到正常工作，是完全不好，還請凌總不要太過在意都小姐的事情，她拒絕您，不一定是對您搖擺不定，很有可能是心里害怕，凌總，對待女孩子，您一向有耐心，不是嗎？”
凌未看了眼許汐，看著她像個軍師和心理醫生一樣，不由得搖了搖頭。
“我只是疑惑我自己，到底有沒有走進她的心里。”
“關于這個，只能凌總您自己去驗證了。”許汐剛想轉頭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還有，凌總，fivemodel的形象大使，是正在拍那部大戲的，奚閱小姐。”
凌未的內心忽然一震，但是表面毫無波瀾。
奚閱近幾年的成績固然是出乎人的意料，好得有點不尋常，他是知道的，她所謂的“前男友”給她的，是名譽和金錢，她有今天也確實是靠她自己，她給中國的模特冠上了專屬的標簽，單看她的成就，她當然要比有雨，上檔次許多。
五模的亞洲形象大使，不是一般難得到，奚閱可以被選中，凌未心里明白，一定是她得到了肯定，但，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想五模忽然對天庭主動，還這么直接拋出橄欖枝的舉動，到底是因為天庭出色，還是奚閱的幾句話。
當晚，有雨照常去了趟南園，但也只是想去過過場而已。
孰料沒人，凌未似乎也沒回家，所以她轉身就想走。
但在黑暗之后，忽然有一個碩大的懷抱，環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揉進了自己的懷中，不肯放開。
“你嚇我一跳了。”有雨聞到了凌未身上的香味，輕言。
凌未抱著她，手愣是不想放開。
“怎么了？這么大晚上的，不要這么嚇人，累了的話，就去樓上睡了吧，我要回去了。”
哪知凌未在她這話之后，用力更猛了。
“別動，就這么好好待一會兒，你要再動，我指不定會做什么。”
有雨沒有害怕，反而覺得他這話只是在嚇唬自己，動是不動了，但還是想要讓他走開。
“你今天怎么了到底？”
“你留在天庭吧，不要走。”
凌未的話有點突然，而且還帶著一絲絲的懇求，甚至像是在撒嬌。
“我現在留著呢，沒跑。”
“我是說一直，不要走。”
有雨拍了拍他的手，有點奇怪，“出事了？”
“嗯，出大事了。”
有雨訕笑，“能有什么大事？你不也好好的嗎？”
“你心里明白的，我們之間的契約快結束了，我不想。”
有雨的嘴角微微一顫，眼神暗淡了下來，“我，也不想。”
凌未聽完忍不住把她的身子從黑暗中掰過去，依稀看著她精致的臉龐，想著要吻她，卻被有雨輕輕別過頭拒絕了。
“你也不想，那為什么不能接受我？”
知道他還在糾結大年三十的事情，有雨只是抿唇，“我只是有點混亂。”
“我都這么明白了，你還混亂？”
“我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對話，意外地有點輕輕的，沒有任何一方激動，“你是不是覺得，沒有了我，你做事會很不方便，沒人使喚，會變得麻煩？”
“你就是這么想的？”
“你把立伊裁掉，把我和婷婷留在了天庭，這樣顯得你有點小氣，大年三十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你又怎么會想到要這么做？”
凌未只是輕輕地把她抱進自己懷里，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總有一天會明白，你也會屬于我，完完全全。”
有雨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冷冷地。
“我后天要去趟歐洲，大概一個月后回來。”
有雨一怔，“你又要出差？”
“嗯，這次不止一個合作，還有很多事情要談，包括歐洲分部也有要處理的業務，年前有些就該處理了，但積壓到了現在，我可以一次性解決，但就是時間會比較久。”
有雨輕呼了口氣，“那你，一路平安。”
凌未在有雨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聲音小而酥道，“等我回來。”
有點抿唇，點了點頭。
不料下一刻，她竟又被凌未侵襲了紅唇，沒有拒絕他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今夜的吻，看似溫柔，實則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