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
愣愣的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遠坂凜,伊莉雅想不通,身為敵人的遠坂凜,為什么會出現在她面前來保護她。
她將她擊敗,beerker擊敗了archer,她現在應該對自己恨之入骨才對。
可是,現在為什么要保護她?
似乎知道伊莉雅的疑惑,遠坂凜用鼻子“哼”了一聲,說道:“我只是不想欠beerker人情罷了,前幾天在教會那里,要不是你的beerker擋住了敵人的攻擊,不管是我還是衛宮同學,都會死在哪里吧。”
“以beerker的實力,在察覺到危險的那一瞬間,肯定有辦法帶著你離開,但既然他選擇了抵擋,就等于說救了我一命,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御主和從者之間的戰斗沒辦法手下留情,這一點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所以就算被你們擊敗了我也沒有什么怨言,甚至慶幸你的beerker不是那種嗜殺的存在,還能留我一命。”
“不過不要誤會了,我才不會這么簡單的就認輸,就算archer那個家伙不在了,我也會繼續戰斗下去,等打敗眼前這個家伙之后,我們還是敵人。而且…”
話音一轉,遠坂凜看向蟲群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了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把ncer變成那樣的,但是ncer帶來的那片黑泥會污染冬木的地脈吧?既然如此,身為地脈管理者的我,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聽完遠坂凜這充滿氣勢的發言,蟲群沉默了半響,里面傳來間桐臟硯的笑聲。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打算與我為敵嗎?哼,明明特意讓蟲子避開了你的位置,我想以你的機智,應該不會蠢到對我指手畫腳才對,沒想到,你居然做了最愚蠢的選擇。”
是的,雖然不在意遠坂凜,但是間桐臟硯也沒想在這里多增加一個敵人,所以蟲子在襲擊伊莉雅的時候,特意避開了遠坂凜的位置。
都這樣放她一馬了,間桐臟硯本來以為遠坂凜會第一時間離開的,卻沒有想到她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插手。
“我一開始也考慮了很久呢,不過比起向你這種人妥協,我情愿投奔前一刻的敵人,反正就當做是還對方人情好了。”
話是這么說,為自己腦子一熱就沖出來的做法,遠坂凜其實是有些后悔的。
因為無論是從資歷還是魔術水準上,她都遠遠不及間桐臟硯,更別說作為重要戰斗手段的寶石魔術,在剛才和伊莉雅的戰斗中已經消耗殆盡了,剛才那兩塊寶石其實就是最后的了。
雖然在她周圍還有著數具屬于伊莉雅的魔偶和使魔,但是數量上比起間桐臟硯的刻印蟲,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伊莉雅一直奔跑還好,一些不擅長速度的刻印蟲會被甩在后頭,就算間桐臟硯的刻印蟲再多,只要沒辦法形成包圍圈,那么需要防御的就只有身后那一面。
可是因為現在耽誤了這么一會,間桐臟硯的刻印蟲幾乎都追了上來,形成了一個環狀的包圍圈將她和伊莉雅包圍在其中。
數以萬計的刻印蟲,區區四只魔偶根本不可能全部擋下,白鶴騎士作為自律型的微型使魔性能相當優越,可是同時面對數十只刻印蟲,也會敗下陣來。
這么多刻印蟲,就算使用大魔術也不能一下子消滅,一旦沒辦法突圍,伊莉雅和地脈之間的聯系被間桐臟硯切斷,等待她們的結局不言而喻。
所以,遠坂凜其實就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朝間桐臟硯低頭罷了。
要孤注一擲嗎?
仔細的觀察著周圍刻印蟲的薄弱點,遠坂凜很清楚,那也有可能是間桐臟硯給她們設下的陷阱,但是她們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
“瑪奇里,你就這么想要圣杯嗎?為此不惜將自己作賤到如此程度?”
就在這時,遠坂凜身后的伊莉雅開口了,哪怕被蟲群包圍,她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半點恐懼之色。
或許是因為早就知道了自己最后的結局,能夠一直堅持到現在,還擁有了重要的從者,這本身對于她來說就是一種奇跡。
“哼,我還以為你會說些什么,區區人偶,怎么可能理解人類的想法?遠坂家的小丫頭還年輕,所以不能理解,可是一旦上了年紀,日漸腐敗的肉體,逐漸劣化的精神,就連寶貴的知識也隨之遺忘流逝。這個時候,會去追求圣杯也不是那么無法理解的事情了吧?”
“只要能夠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多活一天,就算拿全世界人的性命去交換也是值得的。”
“何況,這里不是有更方便的東西存在嗎?只要得到了圣杯,那個能夠實現一切奇跡的許愿杯,像‘永生不死’這類簡單的愿望,一定不在話下吧。”
雖然知道伊莉雅是在拖延時間,但是間桐臟硯根本不在乎。
蟲群已經全部聚集過來的現在,就算那個狂戰士出現,也絕對不可能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伊莉雅。
只要切斷了伊莉雅和冬木地脈之間的聯系,那么伊莉雅就只是待宰的羔羊,魔力一旦被限制,在另一邊戰斗的從者也會隨之落入頹勢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徒生。
“夠了,瑪奇里,你已經迷失到這種地步了嗎?連我們當初的夙愿都遺忘了嗎?”
這一瞬間,伊莉雅仿佛換了個人般,語氣突然變得淡漠了起來。
這是記載在她靈魂當中,屬于構建了圣杯戰爭系統的那位圣女的記憶,那相似的語氣和語調,讓間桐臟硯微微有些失神,仿佛有什么被遺忘的東西被重新喚醒。
也就是這么一瞬間,前所未有的龐大魔力在伊莉雅的身上爆發。
“凜,抓住我!”
大喊一聲,伊莉雅身上,遍布的令咒刻印散發出了詭異的紅芒,在遠坂凜震驚的目光中,一只巨大無比的巖制手掌突然從地面上伸出來,然后重重的往周圍一掃。
周圍的刻印蟲在這一瞬間被一掃而空,雖然只有那么短短幾秒的時間,前方的道路卻是被打通了。
“可惡,你怎么可能還有這么龐大的魔力?”
蟲群中,間桐臟硯不敢置信的聲音傳來,就算伊莉雅能夠在不進行詠唱的情況下憑空釋放魔術,那也是在魔力充足的情況下。
土地被污染,伊莉雅和地脈之間的聯系被他阻滯,中間還要分出大部分的魔力提供給另一邊的從者戰斗,按理來說,伊莉雅絕對不可能釋放出剛才那種堪比大魔術的煉成術式。
明面上通過語言來麻痹自己,實際上是為了釋放魔術而積蓄魔力,大好的局勢瞬間毀于一旦,這讓間桐臟硯怎么可能不怒。
“不過,就算沖出了包圍又能怎么樣,剛才那種級別的大魔術,應該就是你的極限了吧?”
這么想著,間桐臟硯再一次指揮著蟲群朝著伊莉雅和遠坂凜包圍過去。
但是,巨大的巖土魔偶再一次擋住了蟲群的去路。
這一次,出現在間桐臟硯眼前的巖土魔偶,是十只。
同時,環繞在伊莉雅身邊的白色使魔,身形也變得更加靈動,就像是真正的白鶴一樣。
明明數量是他這邊占優,但是面對伊莉雅,卻沒辦法占據一絲一毫的上風。
這讓間桐臟硯意識到了一點,現在的伊莉雅,是以全盛的狀態在和他戰斗。
“就在這里做一個了結吧。”
沒有再選擇逃走,看到臉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的少女,間桐臟硯第一次產生了名為“不安”的情緒。
ncer,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