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試煉
一月一日，距離圣杯戰爭開始還有一個月。
愛因茲貝倫家的地下實驗室，赤裸著上身，臉上披著長布的男人靜靜的看著不遠處，同時朝他發起進攻的數只魔偶。
在他身邊，就是被他稱之為“Master”的少女，所以他不能退卻。
事實上，也并不需要。
沒有使用任何武器，僅僅是赤手空拳，面對三只魔偶的攻擊，只用了短短不到五秒的時間，就擊碎了為它們提供動力的魔力爐。
“哼，只是這種程度的試煉，不管來多少次都一樣。”
在男人的身后，就像擊敗了魔人偶的是自己一樣，少女用輕蔑的語氣說道。
透過城堡內的監控設備，看到實驗場地里，御主和從者的表現，愛因茲貝倫家族的現任族長，管理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形終端，他開始思考。
不管是類人型的魔偶，還是野獸形態的傀儡，都沒辦法測試出這名英靈的確切實力，似乎不管什么樣的敵人，他都能一擊必殺。
和狂戰士的職階不符，這名英靈冷靜的有點過分了，即使是敵人似乎也沒辦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必須得進一步的確認。”
于是，人偶下達了下一個指令。
“大小姐，恭喜您完成了試煉，最多還有一兩環，大小姐您就可以前往冬木事參加圣杯戰爭了。”
一看到從實驗室里走出來的伊莉雅和杜恩，女仆塞拉就迎了上去，用驚喜的語氣說道。
“區區試煉，對于我來說，通過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我可是世界上最強的Master。”
面對女仆的恭維，伊莉雅自信的說道。
“Berserker，很強，很溫柔。”
和情感豐富的塞拉相比，莉潔莉特顯得有些缺乏情感，她的聲音聽上去甚至感覺不到任何波動。
對于莉潔莉特的話，伊莉雅顯然有些不滿。
“哼，從者什么的只是工具，就算沒有從者，我一個人也能通過這些試煉。”
說完，伊莉雅撇了一旁的杜恩一眼，就像賭氣的小孩子一樣大步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對于伊莉雅的冷淡，杜恩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不遠也不近，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杜恩很清楚，對于伊莉雅來說，身為從者的他，并不是什么討喜的存在。
如果不是圣杯戰爭，她也不會失去自己最重要的家人，也不用承受現在的痛苦。
所以，杜恩所能做的，就是像一名真正的從者那樣，跟隨在她身后，聽從她的指示，守護她，保護她。
不過這些天以來，愛因茲貝倫家的試煉可是把他折騰了一遍又一遍，雖然敵人都是些沒有智慧的魔偶，但是為了不被愛因茲貝倫家的人看出破綻，杜恩可是將自己的技藝發揮到了極致。
用最小的力量，造成最大的破壞，要不是杜恩有著和霍恩海姆等同的煉金知識，還真不一定能夠安然渡過這些看似簡單的試煉。
隨著圣杯戰爭的臨近，杜恩能夠從圣杯戰爭那獲得的補給也越來越多，哪怕一開始的聯系并不是很緊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和伊莉雅的同調率也在逐步上升著。
這么一來，即使伊莉雅身上有著大量的魔術回路，和他締結正式契約的時候，來自他反噬也會降低到和平常魔術師差不多的程度吧。
一月十日，距離圣杯戰爭開始還有三個星期的時間。
只要完成最后的試煉，那么伊莉雅和杜恩就能獲得前往冬木市，參加圣杯戰爭的資格。
到了這個地步，想要遣散杜恩再召喚其他的從者也不夠時間了，但是人偶們還是固執己見，讓試煉繼續進行著。
試煉的地址被放在愛因茲貝倫家族所在的冬之森林當中，因為施加了迷惑方向的結界，所以普通人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抵達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城堡。
再加上森林里飼養了大量兇猛的野獸，不夠強大的魔術師是沒辦法突破愛因茲貝倫家族的結界進入愛因茲貝倫家的。
這最后的試煉，便是讓杜恩和伊莉雅一起，突破愛因茲貝倫引以為傲的魔術結界，重新回到愛因茲貝倫家。
雖然人偶們是這樣通知伊莉雅的，但是在半夜杜恩就察覺到了異樣。
伊莉雅在睡夢中被愛因茲貝倫的人偶帶走，于是，按理來說沒有命令不可以行動的杜恩，在伊莉雅被帶走后的五分鐘后便開始了行動。
憑借著千里眼的加護，杜恩輕易的追上了已經跑出幾公里的人偶，并尾隨其后。
不過，人偶并沒有停在愛因茲貝倫城堡外的大森林里，而是繼續向外跑去。
看到這一幕，杜恩微微皺了下眉頭。
最后在數十公里外，杜恩找到了倒在冰雪中的伊莉雅。
“真是的，至少多給件衣服吧。”
苛責著人偶們的無情，杜恩將蓋在自己臉上的長布解了下來，包裹在只穿了一件白色睡衣的伊莉雅身上。
被杜恩的動作驚醒，伊莉雅一睜眼，便看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出現在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地方。
一巴掌打在杜恩臉上，杜恩還沒有什么感覺，伊莉雅的眼角卻浮現出了淚花。
“好痛！”
揉著生疼的手掌，伊莉雅用警惕的目光看著杜恩。
“你到底是誰？”
話剛出口，伊莉雅就察覺到自己身上包裹著什么，一塊由獅子皮加工而成的長布，幫她抵御了寒冷。
看到長布那熟悉的顏色，猶豫了一下，伊莉雅看著杜恩，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你是…Berserker？”
伊莉雅沒有想到，長布下面，會是這么一張平凡的青年的面龐。
談不上英俊和帥氣，但是卻很耐看，那雙黑色的眼睛平靜的看著她，一點都不讓人害怕。
幾乎是下意識的，伊莉雅伸出手，觸摸了杜恩的嘴角。
她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就是對他露出了這樣的笑容。
很溫柔，讓人覺得無比的安心。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
這只是假象罷了，英靈這種存在，如果她沒有了令咒，肯定就會毫不猶豫的背叛她，根本不值得信任。
“離我遠點！”
用力的推開了杜恩，伊莉雅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將身上的長布脫下來，扔到杜恩身上。
“還給你！”
脫下柔軟的獅子皮，寒風吹到伊莉雅身上，讓她忍不住抱緊了雙臂。
好冷！
被寒風一吹，伊莉雅頓時懷念起自己被獅子皮包裹時的溫暖。
但是要讓她把剛剛拒絕掉的東西重新拿回來，這種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得出來？
好冷！
和充滿了溫暖的爐火，有著魔術調節溫度的城堡不一樣，還在下著大雪的森林，溫度恐怕已經接近零下十度。
就連杜恩，在這種環境下也感受到了透骨的寒意，更別說只穿了一件睡衣的伊莉雅。
看到伊莉雅那一臉倔犟的模樣，杜恩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所以再一次將自己手里的獅子皮遞了過去。
這一次，伊莉雅沒有拒絕。
“哼，反正你也不會覺得冷吧，所以放在你那也是浪費。”
用長布將自己裹起來，呼出了一口白氣，這個時候，伊莉雅才有時間打量周圍的景物。
“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