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怒火
另一邊，在杜恩展現出異常的舉動后就一直盯著杜恩的死柄木吊，雙眼在爆炸的強光刺激下流下了眼淚，兩只耳朵也被爆炸的巨響震的暫時失去了聽覺。
杜恩的拳風和爆炸產生的狂風碰撞，強勁無比的風壓將死柄木吊死死的摁在了墻壁上，嘴唇被牙齒咬出了血痕。
“為什么？”
為什么黑霧沒有出現？為什么黑霧沒有幫他逃走？為什么老師在腦無的體內安裝的炸彈，這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訴他？
死柄木吊并不笨，相反，他很聰明，不然也沒辦法說服一些市井混混，讓他跟隨自己襲擊雄英。
他只是習慣了什么事情都有allfrne做后盾，什么事情都有allfrne幫忙承擔后果。
但是這一次，本應該像以往一樣站出來幫助他的allfrne，卻沒有出現，不僅allfrne，連一直被allfrne安排來幫助他，輔佐他的黑霧，也消失匿跡，沒有出現在他身邊。
“答案你不是很清楚了嗎？”
耳旁傳來嗡嗡的聲響，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死柄木吊用怨毒的目光看著杜恩，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給我滾開！”
就像被拋棄的小貓，死柄木吊伸手朝著杜恩抓去，但是他那無往不利的個性，在觸碰到杜恩的身體后，卻沒有產生任何作用。
“這個世界的個性，如果從科學的角度來解釋確實很麻煩，但是從神秘學的領域來闡述，其實就是規則力量的某種具現。”
“不管是治愈的規則、破壞的規則、空間的規則、時間的規則…你們掌握的僅僅只是一點點皮毛。”
將死柄木吊的手掌從自己的手臂上拿開，上面的皮膚除了出現了一絲皺褶，沒有任何被破壞的跡象。
“硬要說的話，只是這個世界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掌握規則的機會，可惜，真正的規則并不是這么容易掌握的。”
可以說，這個世界上的人，有一部分是有可能成長為魔女教司，甚至是魔女那樣的存在的。
只是這個世界的瑪那濃度還太低，哪怕擁有了這種可能性，也難以將其轉換為現實。
所以，哪怕規則是等級以上的產物，僅僅掌握了一絲皮毛，是不可能戰勝杜恩的，甚至連在杜恩身上留下一絲傷痕都做不到。
“其實，你不是很清楚嗎？allfrne已經拋棄你了，在他眼里，你不過是道具罷了，只要有必要，隨時可以丟棄的道具。”
耳中的嗡嗡聲已經消失了，杜恩的話，一字不漏的落進了死柄木吊的耳朵里。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無力的靠在墻上，死柄木吊的口中喃喃自語，但是斷手下面的雙眼，卻已經徹底失去了焦距。
如果allfrne沒有拋棄他，那么為什么不告訴他腦無身上藏有足以將一條街道都炸個粉碎的炸彈。
如果allfrne沒有拋棄他，那么為什么不讓黑霧過來幫他逃走，帶他離開？
如果allfrne沒有拋棄他，那么為什么要在他還在場的時候，引爆腦無體內的炸彈？
這六只腦無體內的炸彈同時引爆，這條街道，除了杜恩以外，根本不可能有人幸存下來，他也不例外。
allfrne可能唯一沒有預料到的一點，那就是杜恩居然可以提前發現腦無體內的炸彈，然后將腦無拋至空無一人的高中再引爆。
事實上，若不是杜恩千里眼的加護已經提升至l8，心中警兆聲大響的瞬間，千里眼的加護自動運轉了，杜恩也未必能夠及時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
饒是如此，杜恩體內的魔力也消耗了個七七八八，其中光是使用千里眼的加護預見了那不到五秒的未來，就抽空了杜恩體內過半的魔力。
不過，這也是因為預見的未來太遠，如果只是一秒，甚至更短的時間內發生的未來，以杜恩體內的魔力量，怎么也能堅持一分鐘的時間。
預見未來的能力，這才是使用千里眼戰斗的真正方式啊！
“既然allfrne已經拋棄了你，那么你也沒必要為allfrne賣命了，你們的據點在哪里？”
聽到杜恩的話，死柄木吊望了杜恩一眼，神經質的笑了笑。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朝杜恩豎起一根大大的中指，背靠著墻壁，死柄木吊望著杜恩，他那干裂的嘴唇裂開，笑了笑。
“反正像你這樣的英雄是不會懂的吧，那個時候，救下我的不是英雄，而是老師。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哪怕老師拋棄我，我也絕對不會背叛老師！”
“你…”
看著死柄木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杜恩頓時一陣氣急，如果不是他不是老師的孫子，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哪里會跟他廢話。
問他allfrne的地址，也只是想給他爭取一個減刑的機會。
真以為身為英雄的孫子，犯下罪行就不用承擔責任了嗎？以志村菜奈的性子，哪怕死柄木吊最后的結局是吃花生米，她也不會說出半句求饒的話語，因為這是她的責任，是死柄木吊罪有應得。
杜恩并不是那種大公無私的英雄，雖然日本很少判死刑，以死柄木吊目前犯下的罪行，也遠遠達不到死刑的標志，但是杜恩真的不想志村菜奈每天想著她那還蹲在監獄里的寶貝孫子。
在杜恩看來，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是allfrne，死柄木吊只是一個被allfrne利用來惡心他和歐文麥特的棋子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杜恩的出現，一但allfrne將死柄木吊培養成了一位真正的黑暗巨頭，不管死柄木吊最后是否達成了allfrne最開始給他定下的目標，allfrne本身也不會有半點損失。
相反，一但死柄木吊失手落入英雄手中，接受法律的審判，最后痛苦的只會是志村菜奈和歐文麥特他們這些用一生為人民服務的英雄。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從一開始，allfrne就沒有在乎過你，從一開始，他就只是為了利用你。”
聽見杜恩的話，死柄木吊笑了笑。
“那又如何？真正的志村轉弧，在十年前的那場災難里就已經死了，現在在這里的只剩下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死柄木吊！”
“不管老師是否需要我，是不是將我當成棋子，是不是已經將我拋棄，我這一輩子，只會為了實現老師的理想，只會為了將這個像垃圾一樣的社會破壞而活。”
說道最后一句話，死柄木吊心中的怨恨在這一刻一覽無遺。
還想說些什么，但是手臂卻已經被拉住。
“不要說了，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轉頭看著志村菜奈，見她用力的搖頭，杜恩無奈的垂下腦袋。
“對不起。”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杜恩，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真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溫柔的揉了揉杜恩的腦袋，志村菜奈的臉上露出笑容，就像他第一次與志村菜奈見面時的一樣。
“現在，俊典那里肯定有什么變故，你得盡快去幫助他才行，這里交給我，以及后邊趕來的英雄就好。”
“可是…”
“放心吧，再怎么說，我也是英雄啊。”
不管幾次，在志村菜奈面前，杜恩都有種自己是小孩子的感覺。
明明知道志村菜奈心中的悲傷，明明知道志村菜奈心中的痛苦，明明知道志村菜奈心中的無奈。
他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來，給你的杜恩哥哥加油。”
被志村菜奈牽著手，ri抬頭望著杜恩，拉了拉他的衣擺。
“杜恩哥哥，加油！”
看到ri揮著小手給自己打氣，杜恩哈哈一笑，揉了揉ri的小腦袋，仿佛要把剛才志村菜奈把他當做小孩子的那種不滿發泄在ri身上。
朝志村菜奈和ri兩個豎起了大拇指，對著遠處正在往這邊趕的英雄點了點頭，下一秒，杜恩消失在原地。
在終于無人的時候，一直隱藏在頭發下的雙眼抬起，那里面藏著的，是無邊的怒火。
對自己無力的悔恨，對志村菜奈的愧疚，在這一刻，都化成無盡的怒火，化為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