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修煉的閻魔金身,也是黃昏道術,無上神通的一種,就和三清道宗的五大無上神通,極劍閣的混沌天罰劍一樣,都是直指天道奧秘的道術。”
“而在天道扭曲之后,直指天道的他們不但是修煉,甚至光是觀看其內容,都可能會導致畸變。”
“閻魔金身這門神通的具體修煉方法,乃是觀想傳說之中的閻羅圖,從中領悟到一絲人體和痛苦間的天道奧妙,只有觀想閻羅圖,領悟到那一絲奧妙,才能真正修煉閻魔金身。”
“但天道扭曲之后,直指天道之中,關于人體和痛苦奧秘的閻羅圖已經成為了一種扭曲現象,一周只能觀看一次,一次不能超過50分鐘,一旦越界就會不可逆轉地開始畸變。”
“而作為畸變體中的智慧生命,玄女的畸變之血更是有著將人類引向瘋狂和畸變的能力。”
說話間,孫景平控制著玄女的畸變之血掃過自己的手掌,便看到他的手掌一陣顫動,融化,變成了一團團惡心的血肉,看上去就像是被畸變之血直接催動得畸變了。
“如果結合畸變之血和閻魔金身的扭曲呢?”
下一刻,便看到孫景平張開嘴巴一聲狂吼,元神力一陣扭動,那血影泛起陣陣漣漪,直接被元神力捏成了一張血色畫卷。
那畫卷上全都是一個個畸形小人被折磨,被刑罰,在無窮痛苦中嘶吼、喊叫,然后化身怪物的畫面。
“現在,我用玄女的畸變之血來展現畫卷上的內容,其扭曲現象會比真正的閻羅圖還要強烈十倍。”
“恐怕就算隔了大羅天時空的這一層時空界限,光是復刻了聲音和圖像過去,賽場那邊也是一片混亂了吧?”
“但周白,距離最近的你,為什么都沒事情呢?”
說話間,孫景平的身上直接就有一根根觸須延伸了出來,面頰上爆發出一個個血洞,似乎有一只只嬰兒般的手掌從中長了出來。
此刻的孫景平看上去,就像是在觀想圖的沖擊下開始畸變了。
而他對面的周白則毫無變化,就像是觀想圖對他完全無效一樣。
伴隨著畸變之血的變化,伴隨著閻羅圖的形象被投影出來,整個賽場上瞬間響起了無數人的尖叫之聲。
一名名觀眾看著那畫面中的扭曲形象,全都發出歇斯底里般的叫聲,宛如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法做出任何理智的反應。
而畫面二次傳播到了五大城市十多億人類面前的時候,效果就再次消弱了一番,只是引發了無數人的頭暈惡心,并沒有導致大規模的混亂。
高臺上的天陽子一掐道訣,投影立刻一陣變化,將那扭曲的影像變得模糊起來,無法從大羅天投影中準確傳遞出來。
光是一個投影的傳輸,就讓觀眾們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大羅天時空之中,周白和孫景平收到的沖擊自然更強。
孫景平的畸變現象直接讓人覺得理所當然,而周白身上的毫無變化卻是看得無數人一陣陣的懷疑。
感受到那畸變之血組成觀想圖后所帶來的沖擊,周白一個沖刺,就來到畸變之血的面前,打算要直接破了這觀想圖。
一拳擊出!觀想圖轟然粉碎,但不是周白粉碎的,而是畸變之血自己粉碎,撲向了周白的身體。
孫景平的臉部越發扭曲、畸變起來,他看著周白充滿惡意地哈哈大笑道:“就連玄女的畸變之血都沒有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影響!你還說你不是畸變體!”
孫景平心中明白,也許仙神之后將他們抓起來,會發現他的身體早被畸變體給浸染,也會發現很多事情的真相。
但到了那個時候,周白也已經被抓住研究了,畸變體的身份坐實之下,也不會有人管抓他的原因是什么了。
倒是他…
孫景平:‘我的大腦至少還是人類的大腦…仙神們應該會繞過我一命吧?’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一線生機,也是玄女故意留給他的一線生機,雖然渺茫,卻也是生機。
不然都是個死字,孫景平早就自爆元神拼命了。
另一邊,周白嘆了口氣,震散了眼前的畸變之血,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我現在如果在這閻羅圖的沖擊之下,沒有畸變的話,肯定會被懷疑。”
“但如果畸變了的話…那我不就更是畸變體了?”
周白經過愚圖的重重增強之后,對于扭曲和畸變本來就有著遠超其他人類的抵抗力,更不要說還有懶氣值可以隨時治療。
這使得玄女的畸變之血、還有閻魔金身的觀想圖都沒辦法導致他有一點點的瘋狂或者畸變的現象。
但這在其他人看來,卻是最大的不正常。
周白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孫景平:“真有你的…是玄女讓你這么干的吧?沒她的幫助,你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讓我想想…嘿…他現在就在看臺上,看著我們吧?”
孫景平…玄女…畸變…南山城…
一連串的信息匯合在一起,讓周白瞬間做出了判斷。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被他收割了青色氣運,又抽取了元神武裝圖紙的女孩。
‘想不到玄女竟然膽子這么大,追到了這里?’
高臺上,原本的玄女早已經消失不見。
在畸變之血開始組成觀想圖的時候,她就知道大局已定,趁著混亂離開了賽場。
此刻的玄女行走在中央城,看著不遠處那巨大投影里的周白,心中全是大仇得報后的爽快感。
“哈哈哈哈,周白!你也有今天!”
“這偶讀是你自找的,是你自己選的…”
“死定了,這家伙死定了。人類、仙人、正神…他們都會要你死的。”
一邊離開中央城,一邊看著投影中的周白,玄女臉上大仇得報的笑容卻是一點一點地開始消失。
最初的那種報仇快感也在一點一點地消散,于是一種空虛…逐漸涌上了她的心頭。
“周白死了之后…”
“我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擁有智慧的畸變體了。”
想到這里,一股無窮的孤獨感突然泛起,以一種急速填滿了玄女的心頭。
“從今以后…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淚水突然從玄女的眼角留下:“周白…你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做這種事…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明明…我們才應該是一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