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將軍,阿寒是女皇請來近侍謀臣,若有得罪之處,楊將軍可跟女皇言明,還是不要輕易動手。”杜鵑早在一旁遠遠看著,看阿寒居然跟楊士昭動手,阿寒還動手殺人,他生怕再鬧出人命,忙過來。
“這個賤奴竟敢殺本將軍的副將,還不足以將他處死嗎?”楊士昭道。
“是楊將軍先行動手,我不過是勸說將軍罷了!這是皇宮之中,天子之所,楊將軍帶劍入內,要拔劍殺人,難免有謀反之嫌。我殺此人,不過是警示楊將軍罷了!”
元佑說完,將手中的劍放在石桌之上,以示自己清白。
楊士昭怒極,恨不得殺了此人!
但這個人明顯武功高強,若是自己冒然動手,能殺了還好,若是不能殺了他,還驚動女皇,到時候只怕自己還要理虧。
杜鵑卻想,這真是鬧大了啊!
楊士昭是殿前大將軍,如今楊家得勢,現在女皇都要敬他幾分,如今卻在一個低下面首面前吃了虧,他哪里受得了!
于是他怒瞪元佑,決定去找女皇告狀。
元佑卻輕輕一笑,緩緩跟上。
李翩鴻剛回永寧殿,就看到楊士昭氣勢洶洶的回來,后面跟著元佑則跟杜鵑。
她心頭一緊,剛才楊士昭借故從前殿出來,莫不是去找元佑的晦氣!
不過看他一身完好無整,她暗暗松一口氣,至少應該沒有吃虧。
“皇上,這個賤奴在宮內殺死末將的副將,實在膽大包天,請皇上將其賜死。”楊士昭道。
“…”李翩鴻聽了這話,微微擰眉,“楊將軍,你可能有所誤會,阿寒是朕特意請來在朕身邊保護的上賓,朕的毒依是他治好的。并非你說的賤奴,再說了,阿寒為何無故殺你的副將?”
元佑充分的表現出一個男寵告狀的委屈急切討好的模樣。
他立即到女皇身邊,挨著女皇極近,還露出害怕之色:“皇上,是楊將軍莫名命人傳話我,誰知道沒說幾句話,他就拔劍要殺我。我迫不得只好反擊,結果誤殺了他的副將。”
楊士昭怒極,是誤殺嗎?分明就是他故意的。
還有,剛才他在自己面前又是譏諷又是威脅,那氣勢跟此時此刻判若兩人!
果然面首就是面首,慣會裝模作樣!
李翩鴻看向元佑,她識得他甚久,從不曾見他這般裝模作樣的演戲,一時間既新鮮又好笑。
她臉上卻做出極擔憂的模樣:“阿寒,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才當真極為兇險,若不是杜鵑及時趕到,皇上你就見不到我了。”元佑道。
李翩鴻握緊元佑的手,一臉溫柔:“阿寒別怕,朕會保護你,不許任何人傷你。”
“有皇上在,阿寒自然不怕。”元佑的聲音溫柔萬分。
一旁的杜鵑都看不下去了,心想難得他得女皇喜歡,這討好人的本事果真一流。
楊士昭氣的臉都青了,剛才阿寒殺人時,一點沒看出來他需要人保護!
“楊將軍,你為何要殺阿寒?”李翩鴻怒視楊士昭。
“皇上,這等魅主之人,殺了又如何?皇上,你可記得你曾說過,西蜀之敗敗于享樂,敗地貪淫。西蜀貴族皆愛圈養男寵,當初皇上下令西蜀權貴士族禁養男寵,皇上可還記得?”楊士昭道。
“誰說阿寒是朕的男寵了,他是朕特意請來的高人,謀臣,上賓。朕被先太子下毒,虧得阿寒為朕驅毒。否則,朕早就喪于先太子之手。阿寒待朕的恩情,朕十分感動。”李翩鴻說著不由看向阿寒,兩人眸光相對,情意綿綿。
杜鵑都有些看不下去,別過了臉。
楊士昭氣笑了:“皇上與此人同吃同住同寢,不是男寵又是什么?”。
“阿寒為朕驅毒,自然要同吃同住同寢?倒是楊將軍你,帶兵器入宮,意圖刺殺朕的恩人上賓,如今又在朕面前這般肆意指責,你究竟是何意?”她眉一挑,看楊士昭的眸光越發冰冷。
“皇上,你看,他還目露兇光,不知情的還以為楊將軍要謀害皇上您呢!”阿寒立即告狀。
楊士昭氣的全身發抖,他立即道:“末將絕無謀反之意。”
阿寒冷笑:“你若當真沒有謀反之意,應該跪在圣前,交出兵器,鄭重告罪認錯!”
杜鵑看向阿寒,心想他真是敢呀!
在這宮里,誰不怕楊將軍,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造次,他現在得罪楊將軍,只怕以后會有苦頭吃。
不過阿寒說的很對呀!
女皇是君,楊士昭是臣,從進來到現在,楊將軍的手皆放在劍柄上,一直瞠目而視。便是對質之時,對女皇亦有濃濃指責之意,當真毫無敬意。
可是楊家帶兵入城,現在城內外皆是楊家軍護衛,在朝中楊家亦氣勢如虹,女皇亦要給楊家三分薄面的。
難怪楊士昭敢在圣前如此!
“皇上,分明是這…這小人挑撥皇上與末將的關系!”楊士昭怒道。
“楊將軍,你手放在劍柄上,是想要謀害皇上嗎?”阿寒道。
這話一出,李翩鴻臉色也變了。
楊士昭亦知道勢態嚴重,立即跪下:“皇上,末將對皇上忠心一片,又怎么會謀害皇上!”
“朕自然相信你,只是你這般氣勢洶洶,剛剛要做勢要殺阿寒,難免會讓他誤會你的居心。”李翩鴻道,“這樣吧,你將劍放下,跟阿寒賠個罪,這件事就算了。”
“既然皇上這么說,阿寒自然從命,只要他認錯,就原諒他算了。”阿寒立即道。
楊士昭震驚的看著女帝,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讓自己跟個白面面首賠罪!更別說他剛才還殺了自己的人。
豈有此理!
但圣命不可違!
若是他不賠罪,豈不真的坐實了阿寒所言,他要謀害皇上,意圖謀反?
他只好拿出劍,然后咬牙切齒的說:“阿寒公子,剛才本將軍一時沖動,失禮了,請不要見怪。”
“楊將軍是殿前大將軍,只要你對女皇尊敬些,我又怎么會與你一般見識。”他淡淡的道。
豈有此理!一個小小面首,竟敢如此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