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張士昭之死,跟他與他母親脫不了干系。雖然張士昭未必是好人,但能做出弒父之行為,張長遠必定是極心狠心毒之人。”靜平道。
“奴婢一直都知道,他身邊有許多能人異士,在云定馬場,我跟他其中一個師父叫閻計的交過手。那人武功應該南鑼那一派的,招式鬼怪,變化多端,內力也極深厚。想來張長智變成有廢人一個,就出自此人之手。可見張長昭,對待兄長,也是極狠毒的。”秋風道。
靜平松一口氣,秋風看人看事十分清醒。
“看來是張長遠一廂情愿了。”
秋風凝視著靜平,突然跪在她面前。
“秋風,你這是怎么了?”靜平扶她起來。
秋風不肯起,極認真的道:“公主,奴婢從來沒有想過嫁人,奴婢要一生一世留在你身邊。照顧你,照顧小世子。”
秋風知道,公主在為冬雪的未來籌謀,她也知道公主待她們四女的情份,必定也會為自己謀算。
“我素來都知道你的心,你待我的恩義,我一直都知道。”靜平道。
秋風凝視著公主,她性情素來極冷,春夏秋冬情份極深,但她平時也是話極少的。
她將公主視為自己最親近之人,此時此刻不免流露出幾分依戀和堅定:“公主盡管為其他三個姐妹籌謀,但秋風終身不嫁,要保護公主一輩子。”
“我知道了,你真是傻。”靜平嘆息。
秋風素來固執,自己勸是勸不得的,只希望她她心里已經完全放下容非,以后遇到一個真心待她之人,到時自己再為她做主便是。
等寧毅回來,靜平便跟他說起六夫人來求親一事。
寧毅擰眉:“六夫人她也真是敢!”
“她為何不敢?她大概還以為張長遠是低就娶秋風為妻,是他張家委屈了呢!”靜平說到這里,心里還存著怒。
“哼!春夏秋冬,皆是女官身份,亦是有品級的,又豈是張家可攀的。”寧毅道。
果然小九哥哥與她心靈相通,靜平聽了這話極為受用。
“謝謝小九哥哥如此看中她們四人。”
“我知道她們四人在你心中的份量非比尋常,冬雪已經有了夫家,其他三女也要為她們尋得良配?對不對?”寧毅道,“其實我已經在軍中留心,說來這軍營里最不缺的就是單身漢。”
“那也要人品好,家風好,家世清白簡單的才行。”靜平立即道。
“是,是,我定不會叫她們有絲毫委屈。”寧毅道。
靜平見寧毅將此事放在心上,便放心了許多。
“你今日敲打六夫人也好,如此也敲打了張長遠,張長遠是聰明人,他知道如何行事!”寧毅摟緊妻子。
西北送年禮的風氣極重,過了兩日,往府里送年禮的絡繹不絕。
“凡送禮的皆收了,然后登記在冊,隨后充入軍庫,就算那些士紳捐給軍營的軍響物資吧!”寧毅是這么吩咐的。
于是,靜平來者不拒,讓春情登記造冊,先放到將軍府的庫里。
除夕終于要來了!
除夕那日,掖城仍是漫天的大雪,寧毅還去了一趟軍營,這一日給每個軍士都發了餃子和糧食。按寧毅的話說,這是掖城的士紳送的。
他跟著所有士兵吃了一頓餃子,下午才回來。
靜平此時跟春夏秋風在貼著窗花,把府里布置的張燈結彩,熱熱鬧鬧的。
看到寧毅回來,她忙侍候他換衣,然后兩個人一起看窗花。
“今日除夕,你們也都去自己熱鬧,愛吃什么愛做什么,自己可以去張羅。”寧毅對李嬤嬤說,“公主和我這兒,不用侍候了。”
李嬤嬤十分緊張靜平,一聽不用侍候,難免緊張。
“去吧,把阿木和他爺爺叫上,我讓高進來也來了,他跟你們一塊過。”寧毅說。
“公主,奴婢還是在您身邊吧!”李嬤嬤仍不放心。
“李嬤嬤,聽不懂主子的話啦,你不在的時候,一開始都是小九哥哥照顧我的。”靜平道。
李嬤嬤只好退下,秋風冬雪都知道,駙馬和公主如今喜歡兩個人呆在一塊,常不要她們在旁邊伺候,所就都習慣了。
于是她一起準備大飯,他們也不拘男女,府中的下人有家人的,也都放了回去過年。只他們這些跟著來的,便圍了兩桌在一起熱鬧。
寧毅決定動手,做一頓他和琰琰的大飯。
于是下午就開始發面,趕面色,包餃子。還蒸了水晶肘子,粉蒸肉,素排骨,泥包難,甚至還有烤紅薯。
靜平給他打下手,不過一個多時辰,他便做好了一桌菜,兩個人坐在一起。
寧毅難得的還給靜平倒了杯酒。
“琰琰,跟著我倒吃苦了,這一杯我敬你。”寧毅很鄭重的道。
靜平看他正經的模樣,不免笑了。
兩人碰了一杯,她杯里是桃花酒,便一飲而盡。
“小九哥哥,其實琰琰一點沒吃苦,想反來西北這段時光,我覺得很快活,很自在。”靜平說。
寧毅看著妻子,忍不住湊過去親她。
寧毅做飯手藝飛漲,每樣菜都合靜平胃口,她一不小心,便吃的有些多。
寧毅摟著她,本來坐在窗邊看雪,不時還摸摸她隆起的肚子說:“明年咱們的娃娃就出來了,到時再過年便是一家三口。”
靜平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是呀!”
她不免有些期待,期待她們的孩子生的什么模樣?
就在聽此,她聽到炮杖的聲音,空中綻放了不少煙花,五顏六色的,綻放出花朵來,美極了。
“是阿木在放煙花了!”靜平想出去看看。
寧毅給她披上披風,出了院了,便看秋風帶著阿木在放煙花。。
東安城的年禮里,便有不少煙花,是元佑特意命人放在里面的,便是想讓他們在西北也能熱鬧熱鬧。
靜平早就拿出來,讓阿木過年的時候可以放。
阿木本來性子沉靜的很,但到底是小孩子,看那滿天的煙火,小臉蛋露出開心的笑容。
靜平偎在丈夫懷里,不由也笑了。
“不知道母后一切可好,三哥跟太子妃應該也恩愛罷?父皇和皇祖母身體可好?”她從來沒有離開他們這么久過,她真的想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