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的元祺也沒睡好,他知道宮里發生很多事,他隱隱想把一些事串起來,卻沒有頭緒。
張府傳來消息,張萱給柳府遞了帖子,想約見柳姝。誰知道柳府的回應是閉門不見客,柳姝身子也不適,不便應邀,張萱根本見不到柳姝。
柳府,一點消息都沒有透出來。
越是如此,元祺就認為此事絕不簡單。
下午他的人在盯著柳府的時候,卻見著了寧芷,還有這次護送太子回來的阿狼。兩個人說的很多話,他的人一路跟著阿狼,卻見阿狼進了太子府。
元祺很想差人暗暗盯著太子府,只是太子府如今守衛極嚴,他不敢冒然行動。太子已經防著他了,要是被太子逮著人,抓到了把柄,得不嘗失。
直到半夜,他收到一封信,信中的所寫讓他心突突一跳,立即將信給燒了。
此時的容非在太子府中畫瞭望塔的設計圖。
當寧子玖差人讓他多留幾日時,他當時還覺得有些奇怪,次日白日,太子就差人過來,讓他們都住到太子府去。
太子讓他來畫當日在神木通看到的瞭望塔總圖,最關鍵的是云梯的設計。
容非去看過幾次云梯,他素來聰明記憶又好,那云梯的模樣早在他腦海之中,他最擅長的是機關術,見過兩次自然就記住了。
其實最適合做云梯的,就是鎢金。鎢金質量輕,但是承重強。這次太子決定再派給容非一隊人馬,不僅帶銀錢回去,還在帶鎢金回去。
太子回來時,容非已經將云梯的圖已經畫出來了。
太子很晚才回來,還特意見了容非。
“你的圖畫的如何?”
“已經差不多了。”容非將云梯的圖給出來給元佑看,“如果我們確定可以用鎢金的話,那云梯可以比神木通的云梯再高一丈有余。”
“很好!”元佑露出滿意的笑容。
“子玖那兒的鎢金,我已經讓子玖安排裝載好了,如今已經送到出城門,這些鎢金讓你帶回雪狼城。你之前幫大胡子改良后的武器,我覺得甚好。我會差人弄到更多的鎢金,你只管趕制精良武器。”
容非聽了這話,定定看向元佑,這一刻的元佑身上竟透著幾分王者的野心和抱負。
“太子放心,我回去之后,定會趕制出更多的精良武器,同時訓練出一支專門使有武器的騎兵。”容非道。
“很好,銀錢你不用擔心,你先帶我手頭這一批銀錢過去,之后我會派人送銀錢給你們。”元佑道。
“太子對邊關如此上心,大將軍必定欣慰。”容非道。
“你今天晚上就走吧!”元佑道。
“…”容非微怔,“太子,需要如此著急嗎?”
“已經有人盯上了你,你若再留只會更惹人注意。”元佑道,“而你此行任務極重,城門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喬裝從后門離開,阿狼他們隨后跟上來。”
“好,那我現在收拾。”容非點頭。
“你若是有什么話要給嵐兒,我給你帶到。”元佑又道。
“…”容非深深看著太子,讓太子傳話,似乎有些不妥。
“今日我和嵐兒的婚事,已經解除,不久之后父皇會公告天下。”元佑道,“你有什么話,我給你帶到。”
“我一會兒留封信,麻煩太子幫忙帶到。”容非道。
“好。”
容非回到房中,他草草寫了一封信,等他出去,元佑為他準備的人已經在外面就緒。元佑親自在外院送他。
“另一行人在城門口等你。”
容非一行黑色肩披,戴著黑帽,他將信給太子,跟太子辭行。
“這封信是我寫給大將軍的,請你親手交給他。”元佑將信給他。
“是,太子。”容非接過信,趁著夜色出了太子府,一路往北而去。
這夜再次下起了雪,大雪紛飛。
果然等他到北城門,另一行人已經在城門口候著,他騎上馬,帶著兩行人馬趁著夜色在這個雪夜北行而上。
次日天一亮,雪也停了。
寧芷一早就到寧嵐房中,說道:“我送信去給阿狼了,請容非哥哥到喜樂樓來。”
“嗯。”
她們用了早膳,寧嵐還帶上了陵安,一起去喜樂樓。
過了初七,喜樂樓熱鬧的很,樓下堂廳坐滿了賓客,寧嵐和寧芷帶著陵安坐到樓上的包廳。
“樓下這么多人,會不會不方便?”寧嵐自然想見容非,但也怕會被人發現。
“沒事的,陵安見舅舅,也沒什么啊!”寧芷說。
寧嵐點點頭。
不一會兒,阿狼來了。
“阿狼,容非哥哥呢?”寧芷忙問。
“他稍后再來。”阿狼回答。
“他要是不方便,也不一定要來的!”寧嵐忙說。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著白衣,風度翩翩的公子出現在喜樂樓,然后緩緩上樓來。
他進了寧嵐她們的廂房。
寧嵐都以為是容非來了,誰知道一進來,卻是冬雪女扮男裝進來。她不僅衣著裝束極像容非,她連面容都喬裝,打扮的跟容非有幾分相像。
“冬雪姐姐,你怎么來了?而且如此打扮?”
“太子讓奴婢這般打扮,來見兩位縣主。”冬雪回答。
“太子?”寧嵐頗為意外,“太子為何讓你過來?”
他知道我約了容非在此見面?他是何用意呢?
“太子沒說,只讓奴婢如此打扮過來。”冬雪道。
寧芷和寧嵐皆不明白。
“太子說,讓奴婢陪兩位縣主說說話。”
冬雪始終背對著窗戶,然后說:“窗戶可以開一些,我們在此說話便可。”
寧嵐意識到不對勁,讓芷兒去開一點點的窗戶。
冬雪就坐她對面,微微側臉,還去握寧嵐的手。
而此時在喜樂樓的對面,坐著元蕭和元綏。
元蕭終于好一些,只是臉色幾天微微蒼白,人也消瘦許多。
“阿綏,你今日帶我來這里,倒是很有趣。”元蕭道。
“五皇子應該知道喜樂樓是皇姐開的,里面的說書先生極有意思,不如你我二人一起去聽聽吧!”元綏道。
“也好。”
二人說著下樓去了對面的喜樂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