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順順氣,立即去見靜平。
靜平從芳香居拿了兩本書,回來之后她讓寧毅去跟芷兒好好談談,自己便坐下來看書,知道太子回來了,便讓冬雪去找太子。
“三哥。”看到太子進來,她放下書。
“你還有心情看書。”元佑道。
“不然又能如何?”靜平笑笑,“三哥坐。”
元佑在她身旁坐下:“如玉這丫頭我真是看走眼了,萬沒有想到她是這等心思。”
靜平淡淡的笑:“我倒是不意外,其實她已不重要,我想讓三哥寫封信回東安城給父皇。”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會兒就會寫。”元佑道。
“多謝三哥。”靜平道。
“芷兒現在如何?她必定十分傷心,她如此幼小喪父,連父親最后一面都沒見到。現在驟然知道死訊,實在難為她了。”元佑道。
“子玖現在在跟她說話。”靜平神色微黯,心中也十分心疼芷兒。
“這次回去,就帶她回去吧!”元佑道。
“讓她留在這兒。”靜平道,“除非她自己要回去,否則我想讓她留在這兒。”
“也好,你素來極有主意。”元佑道,“這次去神木通,不如你留在雪狼城?”
“我要去。”靜平道,“子玖說,元真可能在神木通。”
元佑神色一凜:“大皇兄他…”
“大安的大皇子已死,此時他未必叫元真了。”靜平淡淡的說。
“父皇必給子玖留了旨意,若是見到他,要帶他回去。”元佑道。
“不,父皇留的旨意是…”靜平說著在桌上寫了一個字:殺。
元佑臉色大變:“那必竟是我們的兄長,父皇當真要如此。”
“三哥,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嗎?元真不是母后的兒子,跟你我不是一個母親。”靜平道。
元佑當然知道,元慍之死他是微微知情的,他更知道元慍是銀發。
“三哥,對元真不可手軟,否則傷的就是自己。”靜平道。
元佑從小跟元真就不對付,莫名奇妙的氣場不合。
明明元真一直是好兄長,對他和阿難都極愛護,他就是覺得跟元真不和。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跟元真為敵。
正說著,寧毅回來了。
“芷兒現在如何?”靜平問。
“她哭累了,我讓魚兒服侍她睡一覺。”寧毅道。
“你叔叔呢?”元佑道。
“叔叔還在軍營,要晚些回來。”寧毅回。
“子玖,好好安撫一下你叔叔。”元佑道。
“太子,我叔叔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不含糊,他比任何都明白皇上的苦衷。”寧毅道。
“那就好。”元佑起身,“那我先走了。”
“送太子。”寧毅送元佑出去。
送走太子,寧毅關上房門,坐到靜平的身旁,
靜平看著他的側臉,伸手想去碰碰他的臉,寧毅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指尖親了一下。
“我一會兒要去打點一下行裝,明日一早出發。”寧毅道。
“其實這件事捅開了也好,總歸要是要說的。”靜平道。
“你說的對。”寧毅深深看著靜平,“你今日跟叔叔說的那番話,其實極對。當年父親所做種種,已經煎熬他數年,自盡對他何嘗不是解脫呢!”
靜平聽了這話心里一痛,她起身坐到丈夫身上,緊緊抱住他。
寧毅的臉埋在她胸口,摟緊了妻子。
容非傍晚才回來。
中午用完膳,他因著要去一趟黑榆林,所以沒有跟寧毅一行去軍營,他又知道寧毅明日一早就要出發去北境,所以又急著回來。
回來時,正好寧華回來。
“將軍。”
“淑離,你回來了。”現在的容非已經是寧華不可或缺的部下,他自然的叫他的字。
“是,今日丁晟差人送信給我。”容非道。
“程昱要歸順大安了嗎?”
“黑水寨不肯歸順,但是愿意跟黑榆林游擊兵聯盟。”容非說。
“程昱是怕我跟他秋后算賬。”寧華道。
“程昱也算一條好漢,當年的錢氏,的確是雪狼城的豪強之輩。錢家公子明知那頭牌花娘是程昱的女人,故意掠之污辱,程昱激憤殺人罷了。”容非道。
“你如今倒是很欣賞程昱。”寧華道。
“將軍,程昱的黑水寨其實是就是一支林中軍隊,如今黑河以北已經穩住,穩住黑河南用同樣的法子又有何不可?再說,程昱心中其實極敬重將軍的。”容非道。
“我說過,黑榆林的所有事,都交給你做主。”寧華道。
聽到寧華這么說,容非一喜,便說:“我今日已經回了程昱,愿跟黑水寨聯盟,黑水河南給程昱管制,黑水河北給大胡子管制,井水不犯河水。”
寧華轉頭看著容非,嘴角浮出笑容。
容非能干大事的原因在于他膽大,行事果決,才能在短時間內擺平黑榆林。
容非看寧華沒有怪罪之意,放下心來,卻看他神色郁郁的,不由問:“將軍為何現在才回來,太子等人呢?”
“他們比我先一步回來。”二人邊說邊進去,正好寧毅過來了。
“叔叔,淑離。”
容非跟寧毅見禮。
“你們許久不見,定有許多話說。”寧華說著大步進去了。
容非目送寧華進去,然后看向寧毅。
“不會是在軍營發生不快之事吧,為何將軍神色不對?”
“此事說來話長。”寧毅打量容非,不過兩個多月不見,容非清瘦了,卻依然俊逸非凡。
“你我喝一杯吧!”容非道。
“正有此意。”
二人又出了將軍府,兩人尋了一家的酒館,要了幾個小菜和幾壺酒。
“你如今竟把黑榆林擺平了,叔叔對你十分贊賞。”
“…”容非笑笑,給他倒酒,“看來你也發生了許多事。”
“是啊!”
兩人碰杯,各自說了近兩個月種種。
聽到寧侯自盡,容非很是震驚,寧毅并沒有說其中的內情,但容非是何等聰明之人,自然有些明白了。
“子玖,節哀。”容非道。
寧毅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你明日一早要起程去神木通,不宜喝太多。”容非道。
“這點酒無妨。”
“不如我跟你一同去神木通吧!”容非道。
“…”寧毅看向他,“我看你如今這么忙碌,當真能去神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