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娘知道,公主是不想奪了自己的銀珠。
其實她身上這顆銀珠,連丹娘都是不知道的,她一直縫在內襯的領子里。
若是丹娘之知道,現在銀珠如此珍貴,她一定會奪去。
可是公主,這是她性命之所需,卻仍不愿奪了自己的。
香娘鼻頭泛酸,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香娘,你下去吧!”靜平說對香娘說。
香娘心想,我以后若是能尋著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公主。
等香娘走了,靜平看寧子玖還握著自個兒的手,神色透著凝重。
“小九哥哥,我相信冬雪的醫術,她能治好我的。”
“我書信給秋風,讓她去無窮荒漠時,尋一尋銀珠。”寧毅道。
“嗯。”靜平撫撫他的臉,“其實我自個兒感覺身子好的很,除了、不能現在給你生孩子。”
“我之前說過,孩子一事,若是以后老天爺恩賜,我們能得個一兒半女,自然也好。若是沒有,我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寧毅道。
“…”靜平心里是極在意的,她想跟寧子玖生孩子,她想知道她和寧子玖的孩子是何模樣?
她想親手去撫養她和子玖的孩兒長大,她很想很想。
她就怕,怕自己重活一次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運氣,卻要連累子玖也沒有子嗣。
寧毅摟緊她,他心想我是一定要治好琰琰的,不能讓她心累吃苦。
次日一大早,紅衣圣女和朱丹娘已經收拾好行裝,景和帝派了人禁衛軍送她們出城。
紅衣圣女快離開時,心思不免有些浮動。
“怎么,你還舍不得他?”朱丹娘冷冷的看著妹妹。
紅衣圣女搖頭:“姐姐,你怎么會以為,我還對他抱有期待?我只是感嘆,我本想我和他再次相見會有所不同。結果他一次次的傷我,現在他連我最后一面都不肯。”
“在他眼中,對你根本沒有感情。當年他跟你好,只不過是為了離開無窮荒漠罷了!現在他跟皇后恩愛纏綿,對你的兒子殘害無情,你還不明白嗎?”朱丹娘冷笑。
“不說了,我們走吧!”紅衣圣女道。
朱丹娘看著妹妹的側臉,她就是太軟弱了,如此軟弱之人卻是銀發族人心中的神,難怪無窮荒漠處處受人欺凌。
二人帶著數名銀發族人,在禁衛軍的護送之下離開紫微行宮。
等他們快出城時,遠遠看到寧毅騎在高馬之下看著她們。
朱丹娘對寧毅恨之入骨,看到他出現,立即睜大眼,露出惡狠狠的目光。
“香娘,我聽說你這數年間在東安城,皆是在找一本書。如今臨別,總不能讓你空手而歸,現在我將此書說你。”寧毅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衡言微義》來。
朱丹娘看到那本《衡言微義》,臉色微變。
寧毅將書交給屬下,讓屬下轉給朱丹娘。
朱丹娘接過書,她一時間不明白寧子玖的用意,下意識的打開書,里面是一張小小的地圖。
地圖滑出來,她忙握住打開,這竟是無窮荒漠的地圖。
她心一跳,震驚的看著寧毅。
“公主讓我轉告,希望紅衣圣女和丹娘一路順遂。”
“多謝公主。”紅衣圣女道。
“請吧!”寧毅坐在馬上,高高在上,長手一擺,城門已開。
朱丹娘握著手里的畫紙,她想靜平公主怎么可能把地圖給她,地圖肯定是假的。
可是剛才,她看了地圖,地圖上繪制的確實是無窮荒漠,不像是假的?這個寧子玖和靜平公主,究竟是要做什么?
她沒多想,城門已開,她坐上了馬車,回頭看了眼東安城門內,卻見寧子玖還坐在那高馬之上,在注視著她們。
她心一驚,終于放下了簾子。
“姐姐,寧毅給你的,是咱們無窮荒漠的地圖嗎?”
“是。”朱丹紅打開地圖,上面繪制的確是無窮荒漠的地圖,有紅番城,有清河綠洲,還有猿翼山。
地圖雖小,位置走勢都沒有錯,地圖上還標出了近百年前的紅衣圣女狂沙淹北境人的地方。這紙張也舊的很,不像是新繪制出來的。
“寧子玖為什么把這個給你?”紅衣圣婦不解。
朱丹娘冷笑一聲:“因為我們能找到他找不到的東西吧!”
除了這個解釋,她想不到別的。
“如此總不枉姐姐你在東安城數年。”紅衣圣女道。
朱丹娘微微一笑,雖然心中仍有疑問,卻沒有再多想。
而她們一離開紫微行宮,太子便立即差人去收拾紫微行宮。
寧毅騎著馬,也打算去紫微行宮看看。
他到了紫微行宮時,見四皇子和太子皆在,太子張羅著人出出出進進的在收拾紫微行宮。
“參見太子,四皇子。”
“子玖,你來了,我還正想你應該快到了?”太子笑道。
“太子料事如神。”寧毅淡淡一笑。
“剛剛我正好太子說起駙馬,如今駙馬辦事雷厲風行,太子有駙馬在身邊,更是如虎天翼。”元瑞道。
“四皇子見笑了。”
元瑞說到這里,神色不太自然,竟對寧毅做了個揖:“子玖,我舅舅一事實在丟臉,我真是沒想到他會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在此,我替我舅舅向你賠個不是。”
“四皇子,不敢當!”寧毅忙道。
寧毅看到元瑞時,腦中很容易聯想到柳璉江!
“金葉樓一事,我已經聽三哥跟我說了。我舅舅那人,浸淫官場數年,又喜好風月之事,而且有些心術不正,才鬧出如此丑事。父皇如此處罰他,也是他應得的。”
“…”寧毅不知說什么好,眼前的四皇子,實在不像他所熟悉的那個四皇子。
“我剛才跟三哥說,我舅舅如此卑劣,我也是汗顏。希望子玖不會因為我舅舅所做所為,便跟我生了間隙。”
元瑞說的十分真誠,寧毅意外又震驚。
“四皇子放心,子玖從來沒有把柳大人所做所為,牽扯到四皇子身上。”
“我現在能站在這兒,父皇解了我的村,還給我差事辦,這一切都多虧了太子。”
元笑道:“從父皇恕了我的罪開始,我便對自己說,從今以后我便跟太子一條心,用心輔佐太子,為父皇辦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