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突然又加入了十幾名高手,雙方混戰,又有百姓亂竄逃跑,竟真的就讓人把容正救走了。
救容正的,正是漕運的季霆,他和容正是生死兄弟,也是元真的人。
從容家出事,他就一直關心容家的案子。
知道容正今日處斬,便帶著幾十個高手喬裝到東門菜市口救人。
救到人,他立即帶著容正往碼頭趕。
他的計劃就是帶著容正從水路離開,再一路往南,從水路一往去南鑼。
將容正帶上馬車時,容正神色有些恍忽,他沒有想到季霆會來救自己,而他已經知道父親已經被賜毒酒,玉貞只怕也兇多吉少。
非兒此時,可能去雪狼城了。
“大哥,我這一路已經安排好,你一路往南,等避過風頭再說。”季霆說。
容正有些奇怪,季霆怎么會來救自己?
他是大皇子最后的底牌,季霆救自己,很可能會毀了季家,也曝光了季霆手下的數千私兵。
不應該來救他的,不應該!
皇上對容家算是寬待,他給了非兒一條出路,楓兒他們只是發配古玉塔,沒有要他們的性命。
自己一旦逃走,皇上難免不會牽連非兒和楓兒他們!
“季霆,是誰讓你來救我的?”
“難道不是大哥你嗎?”季霆說,“而且你我生死兄弟,就算大哥你沒有命令,我也一定會舍命相救。”
“誰給你傳的信。”容正道。
“我收到的是信鴿傳信,信尾有你我之前用的暗號。”季霆道。
那就是大皇子!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大皇子不是沒有取舍之人,自己對他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他為什么要救他?
兩人正說著,已經到了碼頭。
剛到碼頭,他們的馬車停下,船已經準備好,誰知道他們剛到碼頭,就聽到馬蹄聲。
容非一回頭,就看到寧子玖帶著人馬趕來了!
季霆一驚,怎么這么快會被發現?再一轉頭,他準備好的船上盡是神機營的人,漕運的人已經悉數被控制。
“怎么會這樣?”季霆大驚。
“…”很明顯,寧子玖早有準備。
寧子玖騎著馬而來,他居高臨下看著季霆和容正。
他正愁沒借口辦了季霆,人家自己將把柄送到他手里,這樣再好不過。
容正突然笑了:“我容正果然還是要栽在你手里。”
“來人,將容正押到東門行刑,其他人皆帶走。”寧毅大聲說。
季霆還想反抗,卻看到容正搖頭,如今神機營人多事眾,不宜再動手。
寧子玖親自押著容正去東門菜市口。
方顯榮和白方槐可是親自來監刑的,結果刑犯被劫走,他們都是心驚膽顫的。
要知道皇上十分重視容家的案子,若是容正被劫走,他們二人皆不知如何跟皇上交待。誰知道不到半個時辰,寧子玖將容正押回來了。
“行刑吧!”寧毅說。
方顯榮和白言槐反應極快,立即將容正行刑。
容正十分的平靜,他被重新押上刑臺,當劊子手揚起刀時,他甚至還笑了。
鄶子手,一刀而下,干脆利落,血花濺落一地。
往雪狼城的官道之上,突然烏鴉鳴叫,群鳥驚飛。
容正跟著大軍往北而行,他抬頭,看到一群鳥飛過。
他不由往南看,此時東安城已經很遠很遠了。大哥已經被行刑吧,母親他們大概也已經踏上去古玉塔的路。
容非心頭一陣悶痛,他抬頭看,天空很藍,太陽很烈。
寧家軍井然有序前行,大部隊的行軍極快,沒有一絲耽擱。
他不敢松懈,大步跟上。
“容二公子!”
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他一轉頭看到寧芷穿著跟自己一樣的士兵服,邊趕路邊對自己笑。
容非大為吃驚:“你…”
“噓…還不能讓我叔叔知道,要再過幾個驛站才可以讓叔叔知道。”寧芷說。
容非看寧芷單純的臉,不由失笑:“公主和你哥哥可知道?”
“他們知道呀,秋風姐姐和夏雨姐姐也來了。”寧芷說著指指后面。
容非一回頭,果然看到同樣穿著士兵服的秋風和夏雨。
秋風神色淡淡的,夏雨則對他笑了一下。
“寧子玖說的朋友,就是指你們。”容非太意外了。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寧芷笑著說。
“以后我們就是戰友了,要互相幫忙。”寧芷開心的說,“我知道你的武功也很厲害,你也做我師父,好不好?教我練武功。”
“…”容非笑。
莫名的,容非心中仿佛多了一縷陽光。這一路北行,似乎沒有那么沮喪了。
寧毅行刑完之后,他立即進宮跟皇上稟報。
景和帝聽到后十分惱怒:“豈有此理,容正居然還敢讓人來劫囚,真是殺他一萬次也不夠。”
“季霆已經抓了,所有的劫囚的犯人現在在刑部大牢。”寧毅說。
“你立即查封了季家。”景和帝道。
“是,父皇。”
“元真在做什么?”
“今日大皇子府掛了白布,在辦喪事。”寧毅道。
“你之前不是要查季家嗎?好好查查,若是查到季家的私兵,立即包圍大皇子府,看押住元真。”景和帝道。
“是,父皇。”寧毅說著立即去辦事。
他先去查季家,果然在碼頭就查到有百余人,這些人皆身手不錯,做船夫打扮。
寧子玖查封了季家,已經到了下午。
今日太陽極烈,他從早上天不亮到現在,一直在外奔波,為了容正被劫一案,他忙的連水都沒喝,此時衣服都被汗濕透了!
他騎著馬,本來是要回神機營的,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轉道去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府掛滿了白布,他進去時李錦泰身著喪服前來相迎。
“大皇子呢?”寧毅冷聲問。
“大皇妃去逝,大皇子悲痛欲絕,正在大皇妃棺前。”李錦泰道。
“我去看看。”寧毅說。
“太皇子現在不想見任何人。”李錦泰攔住他。
“我有皇命在身,有要事要見大皇子,誰敢阻攔。”寧毅說著推開李錦泰,大步入內堂去。
在內堂,容玉貞的棺材擺在正中央,陵安郡主身著喪服,跪在靈堂前。
內堂除了陵安郡主,根本沒有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