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身著白色素衣,他唯一的兒子元慍極低調的下葬。太后和皇后皆差人來慰問,但眾臣子來的極少,現在都忙著跟他劃清界線。
兒子頭七未過,他身著素衣自然也是為了兒子。
寧毅出現在大皇子府,元真淡淡一笑:“寧駙馬,昨日阿難可收到我送的生辰禮?”
“回大皇子,公主已經收到。”
“她可喜歡?”
“昨日公主收到的禮物太多,還來不及拆,不過大皇子的心意,公主已經收到了。”寧毅道。
他不想跟大皇子寒喧,只想直接辦正事:“大皇子,馬車已經備好,請跟我來吧!”
“那走吧!”
元真跟寧毅走,他身后李錦泰帶人跟上。
“大皇子,今日只能你跟我走,其他人都留在府里。”寧毅淡淡的道。
李錦泰心生不滿,只覺得寧子玖太過分了。
元真眸光掃向寧毅,他道:“一切由寧駙馬安排吧!”
寧毅讓大皇子府所有人都留下,他帶著大皇子出府。
元真是能屈能伸之人,如今他示弱,寧子玖在他面前如此硬氣,他依然鎮定自若的忍下來,這份心性也不是常人能有的。
一路到了紫微行宮,寧毅親自送元真進去,直到進了內殿。
紅衣圣女和朱丹娘皆在等他來,看到元真過來,難免激動。
“寧駙馬,我們想跟大皇子單獨說幾句話。”紅衣圣女道。
寧毅早得了皇上的命令,可以讓他們單獨相見。
“好。”寧毅說著帶著人退下去。
而紅衣圣女也命身邊的侍者退下。
紅衣圣女看著元真,想到他如今受的苦,不由眼眶一紅:“真兒,早知道你父皇會如此對你,當年我就不應該把你給他。”
“…”元真淡淡的看著紅衣圣女和朱丹娘,他并不想聽她們說這些,其實他根本不想來見,但這是父皇安排,他才不得不來。
“你要跟我說這些的話,我就先走了,我的身份現在不方便跟你們相見。”元真道。
“景和帝這么對你,你還要認他做父親嗎?”朱丹娘冷聲道。
“父皇現在對我有所誤解,而我的皇妃也的確做錯事情,父皇這么做是情理之中。”元真道。
紅衣圣女見他如此,心里更替他難過,他如今這樣的境況,對景和帝竟仍沒有絲毫怨言,景和帝卻那么對他,真的太過分了!
“我知道你的長子剛去逝,你心里必定很難過。”朱丹娘道。
“…”元真當然難過,那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寄予了極高的希望。
“真兒,我和你琪拉姨也是你的親人,我們一直很愛護你。我知道你近來發生的種種,真的非常心痛。”紅衣圣女紅了眼眶。
“多謝關心,若沒有其他的話,我要走了。”元真轉身要走。
朱丹娘抓住元真,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袖:“元真,你為何也如此無情?站在你眼前的是你的親生母親和你的親姨母,我們同樣關心你,你真的一點不動容嗎?”
“我只有一個母親,就是德皇后。”元真面無表情,“而我母親,只有一個兄長,但是早已經去逝,除了元家宗族,我沒有其他親人。”
紅衣圣女看元真如此冰冷的模樣,只覺得心痛非常,淚流滿面。
“你,真的跟你父親一模一樣。”朱丹娘松開了她,冷笑一聲。
元真并不在意朱丹娘和紅衣圣女怎么想他,這二人對他來說十分陌生!
“你們根本不應該見我,我是當朝皇子,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我是德皇后的長子,這也不會改變,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和你們的關系。你們趕緊離開這里,從此不必再見了。”元真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紅衣圣女難過的落淚:“為什么,為什么我的親生兒子要如此待我?”
“因為他是元景束的兒子,他身體里有一半元景束的血。”朱丹娘道。
元真出來時,寧毅在外面等他。
“寧駙馬,送我走吧!”元真道。
寧毅深深看了眼元真,一路護送元真出紫微行宮。
“寧駙馬。”到門口時,元真停下轉頭看他。
“大皇子有何吩咐?”
“我要進宮見我父皇。”元真道。
寧毅如今行事十分謹慎,他現在也拿不準皇上對元真是何態度?
皇上對元真肯定是極有疑心的,否則不會一直讓他在查元真私養府兵一事。但同時又解除了對元真的禁錮,這么看似乎對元真還是有所心軟。
“此事,要問過皇上。”寧毅道。
“我現在要進宮見父皇,你可以親自稟報。若是父皇不愿見我,你可以帶我回大皇子府。”元真道。
寧毅心想,我本來送你回大皇子府,還要回神機營處置容玉貞。處置完容玉貞,送容玉貞的遺體回大皇子府,我也要去大理寺。
若是再進一趟宮,這一來一回,今日要辦的事情,都可能辦不完。
“皇上今日設宴為寧將軍餞行,只怕沒有時間見你。”寧毅道。
“我有極要緊的事情要見我父皇,寧駙馬難道不愿通傳?”元真眉一挑。
寧毅看著元真,他如今身居高位,行事必定十分謹慎。
元真如今身份曖昧,他一定要萬分小心才可以,不能落人話柄,甚至讓皇上疑心。
如此想了想,他道:“既然如此,我現在命人進宮通傳。”
“我與寧駙馬一同去宮門口等候,若是父皇不能見我,我便回大皇子府。”元真道。
“…”寧毅跟元真一路去宮門口。
一路到宮門口時,宮內的禁衛軍過來。
“寧大人,皇上有旨,宣寧大人和大皇子進見。”
元真嘴角微微上弧,父皇不會真的一點親情都不念的。
寧毅跟元真進宮,景和帝設的餞行宴并沒有開始,他剛處理完政務,所以有時間見元真。
見元真前,他先宣寧毅進來。
“元真跟紅衣圣女、朱丹娘說了什么?”景和帝道。
寧毅將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的說了。
“你查元真私兵一事,查的如何?”景和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