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覺得應當如何處置?”
“法會之后,再慍兒和陵安送到宮里,由本宮代為照顧。”皇后道。
“這樣皇后你太辛苦了!”景和帝不贊成,“朕可以保留大皇子府,再派宮人照顧他們姐弟。”
“只是他們姐弟沒有依怙,以后必定艱難。”
皇后對孫子孫女,倒是極喜歡的,心里便有些不忍。
“你我多多照拂便是,但皇后大病剛愈,不宜照顧兩個孩子。”景和帝道。
“也只能如此了!”
元真渾渾噩噩的回到大皇子府中,他一回府中才坐定,李錦泰便過來說:“神機營派了兩隊人馬,將大皇子府團團圍住,還說大皇子府中的人一概不準出入。”
“大皇子,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雖然在乾元殿中,他撇清了自己。
可是容正和容玉貞犯的事,既牽扯到皇妃皇子皇孫,父皇絕對不會相信,此事跟他無關。
“既然如此,府中上下一概不要出入。”元真道。
李錦泰不知道發生什么,但是神機營如此陣勢,的確可怕的很,他不敢多言,只說遵命。
元真一人坐在正廳的椅子身上,手腳都是冰冷的,剛剛在宮中,他還在想父皇會不會信自己,與他無關。
就算最后處置了容家和容玉貞,他還能保住自己。
可是如今神機營控制大皇子府,一切便沒有這么簡單了!父皇,只怕心中已經篤定,他才是幕后主使。
“參見大皇子,不好了,大皇孫又發起高燒來,而且還冒出新的疹子!那疹子,比之前的疹子更加可怕!”玲香急急的過來稟報。
元真聽著一驚,立即站起來。
“胡太醫呢,他怎么說?”
他的府中還留了一個太醫,是專門為元慍診治的。
“胡太醫也不明白大皇孫為什么會突然病情變嚴重!”玲香道,“泡了冬雪留下的藥方,反而讓那些疹子冒的更多了”
“我去看看。”
元真跟冬雪去元慍。
元慍還昏迷著,臉上又冒出許多新的紅疹,太醫跪在一旁,也是六神無主。
“大皇子,皇妃怎么沒有回來?”玲香問,“剛才大皇孫醒來一會兒,嘴里一直嚷著叫皇妃!”
元真并不想回答,因為容玉貞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胡太醫,你要經心照顧好大皇孫,大皇孫若有差池,否則你的性命也會不保。”元真看向跪在地上的胡太醫。
“臣知道,臣一定盡心照顧好大皇孫,只是大皇孫這模樣,老臣也不知如何是好?”胡太醫忙道。
“是不是冬雪留的藥方有問題?”元真問。
“老臣看過藥方,也細細看過藥浴所有的藥材,皆沒有問題。”胡太醫道。
元真心煩意亂,他不能不救兒子,可是以胡太醫的醫術,只怕救不了慍兒。
他想了想,回到書房寫了一封信,讓李錦泰傳出去。
過了一會兒,李錦泰回來:“大皇子,魏廷平不許屬下出大皇子府,不過他說信可以代傳到宮中,由皇上定奪。”
“也可。”
他想,便是父皇要治自己的罪,也不可能不顧慍兒的性命。
景和帝接到元真的信,擰了擰眉。
信中,元真說元慍病重,請父皇恩準派冬雪為大皇孫診治。元真的言語懇切,語氣中盡是對元慍的擔憂。
皇后也在身旁,看到信便說:“皇上,慍兒性命攸關,還是先救他一命再說。”
“嗯,只是阿難的性子,未必會放冬雪下山。”景和帝道。
“讓寧子玖帶信上山便可。”皇后道。
“只好如此了!”景和帝道。
寧子玖拿到元真寫給皇上的信,心不有些不痛快。
他此時非常的厭惡元真此人,而且已經鐵了心要讓元真翻不了身。
但他又是極善之人,元慍不過是一個不滿兩歲的孩童,怎么都不應該牽連到他身上。
他正好要上山,于是帶著信上山去了。
山中的靜平,一直在等寧毅的消息,不過她隱隱也知道,寧子玖應該是順利的。
因為下午,山下的所有府城兵全都撤了,容正也再也沒有上過山!
能告倒容正和容玉貞,元真就等于是徹底完了。
等寧毅上來,她忙問他情況。
寧毅便將在乾元殿發生種種皆說了!
靜平聽的十分認真,聽完對自己的丈夫刮目相看,他這次打倒容正和容玉貞真的太給力,太厲害了!
不過她有許多疑問:“小九哥哥,你怎么會去查封神仙居,又怎么會這么快抓到那個西蜀的探子?”
容正跟西蜀聯系,一定十分隱秘,神機營再神通廣大,也不能這么快就抓到那么關鍵的人物啊!
“是李翩鴻給我的信息。”寧毅道。
“…”靜平怔住,十分意外。
“那日我送她出城,在路上她突然提到了大皇子!她說大皇子這個人心機深沉,我恐怕不是他對手,而他又對我不滿,以后防不甚防。”
“緊接著她,大皇子跟西蜀關系匪淺,她已經尋到一個關鍵的線索,只要我去神仙居去查一查,就能除掉大皇子這個大敵,以后我也能安穩許多。”
“…”靜平更加震驚了,這個李翩鴻不過在山中當了幾日,就把元真看的如此透徹,還能寧毅支了招。
“所以那日我就暗暗派人盯著神仙居,果然就發現了容家的那個外家管家容田每月都去神仙居,而且是那兒的常客,當然自然而然就發現了西蜀擰子李志堅和神仙居的龜公丁老二。”寧毅回答 “她怎么查到的,而且她竟肯如此幫你?”
靜平自然認聰明,也有些想不通李翩鴻為什么要這么做?
寧子玖是大安名將,西蜀又是一個有野心又想有作為的國家,以后跟大安一定會有交鋒。若是打戰,自然可能遇到寧子玖。
說不定寧子玖以后會是西蜀大敵,她怎么會如此幫他呢?
“我當時也覺得奇怪,她為什么會幫我?”寧毅道。
“父親十分了解西蜀的局勢,之后我找到機會問了問父親,我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