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神色一冷:“說吧!”
“近來京都發生一件駭人聽聞的大案,古玉街有一對姓金的老父賣鹽水豆腐。這對老夫妻有一個女兒叫金香玉,長的倒有幾分姿色。就在前兩日,神機營一名將士名叫高爾布,當街要強搶金香玉做妾,金香玉不從,其老父上前阻撓,那高爾布生生把金香玉的老父親當街打死,其老母見丈夫身死當場逼的瘋癲。現在那女子告到了大理寺,可大理寺畏于神機營權威,遲遲沒有審理。”
寧毅站在一群皇子后面,聽到李楣說這話,不由擰眉。
“李大人說的不就是江蓮上京唱的曲兒嗎?”太后聽到了,便道,“柳貴妃,你剛才說的真有其事,是不是就是李大人說的這案子。”
“回太后,只怕就是。”柳貴妃道。
“神機營是皇帝親衛,如果犯錯,理應重責。”太后立即想到寧毅便是神機營副指揮史,便看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不喜。
“太后明諫,只因那名將士是當下權貴之家的下屬,所以大理寺遲遲不肯審理。讓有冤者無處可申。”李楣說道。
“李大人這話錯了。”靜平輕幽幽一笑,“若真的是有冤者無處訴,又怎么會讓李大人親自到我父皇面前彈駭呢!更不用說還在我皇祖母和父皇面前,排了一曲如此凄慘動人,扣人心弦的江蓮上京!”
李楣聽了這話,臉色微變,有些犯愣的看了眼公主。
景和帝和太后也回過神,意識到今日的事,包括戲臺上的戲應該是有人精心安排。思及此,景和帝心中十分不悅。
“阿難,李大人是出了名的性格剛正,專為世間不平之事鳴冤。”元真道。
“哦,我倒覺得其心細思極恐,倒要好好思量。”靜平冷笑反駁。
景和帝微擰眉,問:“李楣,神機營是朕親衛之軍,你說的權貴之家又是何人?”李楣低下頭:
“回皇上,乃當今大公主駙馬,寧國侯世子,神機營副都指揮史寧毅。”
太后一聽寧毅的名字,也變了臉色,德后也向寧毅,神色復雜。
“父皇,子玖為人坦蕩正直,在軍中更是出了名的練軍有素剛正不阿,絕不會胡亂包庇下屬。”元佑緩緩站出道,“此事,還需要徹查。”
“子玖,你又有什么話說?”景和帝的眸光落在寧毅身上。
寧毅站在旁邊許久,從李楣說起金香玉,便知道他沖著自己而來。
他緩緩上前,回道:“皇上,此案子玖仍在調查,事實跟李大人所言大有出入。”
“不管此事是否有出入,都需要由大理寺來親審,可駙馬帶人去大理寺,居然恫嚇大理寺卿方大人,不許他輕易審理,導致案子遲遲未審。”李楣道。
“皇上,微臣的確去過大理寺,但我是去大理寺詢問審查進度,絕沒有恫嚇方大人。”寧毅立即回道,“而且此案疑點重重,只怕真像并不是如李大人所言。”
“寧駙馬的意思是,微臣還刻意誣陷不成?”李楣高聲反駁,“此案有人證,有金香玉的證詞,金老父的尸體上有多處傷痕,皆是高爾布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