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則慢慢跟過來,將一張男士手帕遞給她。
她也再顧不得別的,用手帕擦起剛才摸盒子里東西的手指,直到手指上的皮膚都擦紅了,才停下來,卻仍是驚魂未定地喘著氣。
他見她平息了下來,揭開盒子:“你看清楚里面。”
她瞇起眼睛,下意識閃躲,不想去看,余光卻還是看到了,盒子里…并不是蟑螂,只是一團塑料袋。
塑料袋質感的冰涼、粘潮,讓她以為是蟑螂的外皮。
“看見沒,有時候人害怕的或許并不是實物,而是心理上的魔魘。”
她沒說話,卻感覺自己的喘息少了很多。
“你已經進步很大了,”他走近她,聲音起伏:“至少,能夠順利和你最怕的生物對視,在觸碰到的時候也不至于嚇暈。只要繼續下去,肯定會好。”
?她第一次聽說這個專業名詞,不知道為什么,對面前的男人不禁少了點兒緊張和局促。
不管怎么樣,她今天的確跨出了一大步。
她忍不住問:“…這樣就可以治好?”
“應該可以。你不算嚴重到無可救藥。明天,我們繼續。”
所以明天還要來這里偷偷和他見面,接受他的治療?鐘亦恩一屏息:“…那要來多久?”
他唇一揚,湊近她健康的那只耳:“幾時治好,幾時就不用來了。”
她咬咬唇,良久,鼓起勇氣:“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真的沒什么可以給他的啊。
若他是因為討厭自己,想把自己趕出聶家,也不必這么曲折啊。
若是…若是看中自己,有什么企圖,她感覺也沒這個必要…他這樣卓絕優秀、家境優越的男人,還怕沒女孩喜歡?何必對她有不軌心?
他要是開個口,估計一大堆白富美會撲上去等他臨幸吧。
他凝著她:“不需要理由。”
她見他還是不肯明說,沒再說什么,半會兒才道:“那我先走了。”
剛轉身卻聽見他喊住自己:“等一下。”
她轉身,再次警惕:“還有什么事嗎?”
他將手上的什么東西遞過來:“拿著。”
她接過來。
小拎袋里,是個精美的白色手機包裝盒。
打開,是一款價值不菲的新款手機。
她不禁抬起頭,望向聶崢。
“卡已經上上去了。拿著。”他一雙洞穿人心的眼睛仿佛早就清楚她很無聊。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受這個繼子的禮物。
他則干脆杜絕了她的猶豫,直接先離開了。
第二天。
因為昨晚有了手機和無限流量網絡,鐘亦恩搗鼓手機搗鼓到很晚才睡著。
今天早上被聶家老媽子喊了很多聲,才醒。
老媽子一臉不滿地對著她嘮叨了兩句:“身為聶家太太,還貪睡…”然后讓她吃早餐,便先離開了。
她一邊刷手機一邊吃著早餐,卻見門被人推開,有人進來了。
是衛霜。
按理說,衛霜今早應該回學校去了。
這個時候來這兒,也不知道干什么,鐘亦恩不禁放下筷子,坐直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