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甯當然不是對聶崢尚有留戀,只是想著聶崢這么多年,每次都是來來去去的,像居無定所的云,有些憐憫。
喬嶼煌的俊臉又不經意微垮了幾分,不甘示弱地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有我每天陪著你還不夠嗎。”
傅甯看見舒歌意味深長地瞅著自己和阿嶼,有些尷尬,拉開話題,對舒歌說:“對了,姜一一,就是污蔑我對她人身傷害的那個女演員,阿嶼找人去查過為什么她會知道妃妃姨的那些過往。”
舒歌這才表情嚴肅起來:“查到了什么嗎?”
傅甯點點頭:“阿嶼查到,姜一一之前碰巧和喬家的世交薛家的女兒薛含嫣認識了,是薛含嫣告訴姜一一的。”
喬嶼煌也眼神諱莫如深了幾許:“真的是沒想到,我父母都過世這么久了,薛阿姨還是那么記恨他們,這次居然還利用姜一一來損害我媽媽的名聲。”
傅甯禁不住:“阿嶼,錦旸姨夫的魅力可真大啊,都這么多年了,那個女人對你爸爸還是耿耿于懷,還想著害妃妃姨,簡直了。”
舒歌也是深吸口氣。
當年薛含嫣一直愛慕喬錦旸不遂,最后落魄而歸,后來也沒什么消息了,只聽說一直單身,大半時間在國外居住,偶爾回國,就這么渾渾噩噩過了大半世。
卻沒想到,年紀不小了的薛含嫣對早就過世的喬錦旸夫妻仍是心懷怨念。
然而,已經攜手仙游的喬錦旸和妃妃,應該也不會在乎薛含嫣這么點兒小手段吧。
徒留薛含嫣一個人活在人世,繼續陷在永無止境的嫉妒與懊惱中。
說起來,也是可憐又可恨。
“姜一一那邊,我已經然律師提起訴訟。至于薛含嫣那邊,我也跟她打過招呼,若再有下次,絕對不會再因為喬薛兩家的關系繼續姑息了。”
其實不用別的懲罰,現實對于薛含嫣來說,也是種懲罰了。舒歌沒說什么,點點頭。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聶崢就早早起床。
京城別墅的管家見他這么早就下了樓,似乎想要出門,迎過來:“聶先生,我去備車。”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出去。
他開著車,徑直離開京城的家中。
車子不一會兒,從市中心拐彎,上了高速,然后下來,朝城市郊區開去。
到了郊區的山下,他停車,下來,步行上山,進入山里的古剎中。
寺廟中的一個出家人似乎已經得知他今天會來,正在庭院里等著,見一襲清雅頎長的黑影步入進來,走過去雙手合一:“聶施主,您又來了。”
聶崢點點頭。
師傅將他朝內院的一個佛堂領去。
兩人進了一間佛堂,與這座寺廟里其他的佛堂不同,這個佛堂里沒有供奉佛像,只有神龕正中央,供著一個小墓牌。
墓牌上刻著一列隸書:鐘亦恩之衣冠冢。
立碑人:聶崢。
衣冠冢的牌匾瓦亮光潔,一點塵埃都沒有。。
旁邊全是新鮮的水果、鮮花貢品,看得出來,日常被寺廟里的僧者料理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