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視頻里,是白舍予在島上莊園的庭院里經過的樣子。
是徐夕之前偷拍下來,發給他的。
以拍攝角度和微微晃動的樣子,一看就是偷拍的。
俊挺小少年身穿白色西裝,在白管家和幾個保鏢的陪伴下,朝門口走去,估計是去私人機坪,要坐飛機出島。
保鏢為他拉開車門,白管家彎下腰將手擋在他頭頂,防止他碰到頭。
雖然年齡小小,卻儼然已是天之驕子的胚子。
渾身透著掩藏不住的意氣風發。
男子將短視頻來回播放著,修長的手指也在視頻的白舍予臉上輕劃著,就像是在觸摸著對方一樣:
“七歲的你,原來是這樣的…”
眸子里散發著某種奇異的振奮的光澤。
卻又有種淡淡的失落與寂寥,還有幾分隱藏的怨恨,喃喃:
“舍予,舍予…你想舍棄原來的自己,可有沒有想過,被你占據的身體,又想不想舍棄自己?”
可惜。
徐夕敗露了。
再沒法24小時隨時盯著白舍予了。
其實,他也不想就這么暗處盯著白舍予了。
他和白舍予,不,應該說是占據白舍予身體的這個人,勢必要面對面,見個面了。
半晌,男子才退出視頻,似乎決定好了,撥通了電話。
那邊接電話的人語氣很是恭敬:“有什么吩咐嗎。”
“想辦法把白舍予弄出來,我要跟他見面。”儀容外表明明很沉穩的男子,說話時,卻有種與外表不符的燥怒與尖銳,有點像是年少氣盛的孩子。
對方猶豫了一下:“那位白家小少爺平日又基本住在私人島嶼上,從不跟外人來往,幾乎足不出戶,就算出來,身邊也有眾多保鏢跟著,被人保護得嚴嚴實實,我們怕是很難動手。”
“那也有出來的時候!!我就不信他一輩子能待在島上或者一輩子每時每刻都有保鏢跟著!”男子陡然暴怒,語氣多了幾分囂張任性,“這個月不行,就下個月,今年不行,就明年!總之,你先盯著,一有機會就把他帶到我面前!!!”
電話那邊的人噤聲,又實在忍不住:“屬下實在不懂,您為什么對那個白家的小孩子那么感興趣?先派了個女孩去白家做傭人,盯著那孩子就算了,現在還——”
“我讓你做什么就去做,哪來這么多嘰嘰歪歪?到底我是上級還是你是?”男子眉目染上冷霜。
電話那邊的下屬再不敢說什么了。
白家。
深夜,喬玥兒被電話驚醒。
是媽的來電顯示。
白家的私人島嶼與國內京城在同一經度,基本沒什么時差。
所以,此刻,也是京城的深夜。
因為家里有年邁的奶奶和患病的哥哥,這些年,她一直很怕深夜接到家里的電話。
家里有病人的人,內心深處都有這種共同的畏懼。
果然,她心驚膽戰地接了電話,便傳來苗恩美因為焦急而略變了調子的聲音:
“玥兒,不好了——”
“媽,怎么了?是不是哥哥出事了?”喬玥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