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晴卻并不覺得冷紫凝只是與他聊聊就能答應離婚。
他肯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讓冷紫凝和冷家同意。
他見她發著呆,又走過去,撩起她一縷秀發,捏在指腹間,柔柔磋磨:“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她再次似受驚的小動物,一個激靈,抬起頭:“厲顥淵,我不是顏顏,這件事,幾年前你就已經很清楚了。你何必還要這個樣子?”
“幾年前,我要你,或許是因為你跟顏顏很像。可現在,”他眸子如沐火光,“不是。我現在要你,跟顏顏沒有半點關系。我要的是你,不是把你當成替代品。花了幾年想清楚這件事,可能有些后知后覺,但是,能比起一輩子想不通的人,我覺得,我很幸運了。既然如此,秦晚晴,你就休想再跑出我的手心。”
她心跳就像擂鼓一樣。
手心沁出汗。
他這算什么…
是在說,他發現他喜歡的是她本人,并沒有將她當成顏顏的代替品?
大腦短暫地空白了一下,又狠狠拉回來。
自己都多大了,又不是十三四歲,情竇初開的小毛丫頭了。
為什么這男人隨便一句話就讓她差點心軟了。
這男人可是風月場上混過來的啊。
這種話應該也經常說吧?
她屏住心思:“厲總,如果你今天叫我來就是為了給我看離婚證書的,好,我現在看到了,沒有別的事,我可以帶錦年走了嗎?”
他見她仍在回避,眸色漸沉,卻也沒有急躁:
“想走了?好啊,出門左拐走一百米,可以打到出租車。不送。”
她聽他這意思,是讓自己一個人走,急了:“那錦年呢?你是還想讓錦年留在你這里嗎?”
厲顥淵反問:“女兒留在親生爸爸這里,有什么不對嗎?就算報警、打官司,也不見得是你贏。”
秦晚晴頓時屏氣,生怕這男人一個神經病發作跑去跟自己打官司爭起錦年的撫養權。
且不說他擁有的律師團隊資源絕對比自己強大,自己十有八九打不贏。
便是她能打贏,這種官司她也不想打。
錦年才幾歲,她不想女兒這么小就出入法庭,被捅出富豪與女明星的私生女身份,被大眾議論。
這種經歷,會給她的人生留下陰影。
念及此,她一時情急:“厲顥淵,你這是想要逼死我嗎?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把錦年還給我,我就跟你拼了!”
厲顥淵顯然知道她這話不過是紙老虎。
拼命?她有幾條命能跟他拼?
“錦年跟了你五年,在我這個生父這里連五個星期都沒有,我想多和我的寶貝女兒相處一下,也不為過。總之,你要走,我不攔你,不過錦年暫時會住在這里。”
語氣執著,再無一點轉圜余地。
她捏緊拳。
這擺明了就是在威脅她!
若不跟他在一起,就別想讓他把錦年還給她!
但也知道,自己此刻若是示軟了,就正中了這男人的下懷。
冷紫凝愿意離婚,指不定也是這男人用了這種下三濫的威脅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