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正在撲打夜間流螢的南宮嬈宛如精靈,栩栩如生。
他抬起指尖,沿著畫卷輕輕滑下來:
“她,到底是你嗎?…如果真的是你,現在的你和我是不是一樣的狀況?可我還記得你,你為什么不記得我了?”
又輕喟一聲,身軀緩緩而下,半跪在古畫旁邊的冰涼大理石地板上:
“或許,我們當初都不該逆天而行。”
離開靳瞻珩的臥室后,一連幾天,藍又辭再沒和他打照面。
靳瞻珩沒再過來西南廂房這邊。
她偶爾會在想,自己不會是得罪他了吧。
或許是那天早上天還沒亮就冒失地闖進他的臥室,又問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讓他不高興了?
算了。
他高興不高興,也不關她的事。
她的任務,就是盡快做好手頭的工作,早點回家。
這天傍晚,藍又辭保養完手頭的一個青花瓷梅瓶,虹姨來叫她吃飯。
可能是這幾天足不出戶,一直宅在屋子里修復古董,運動量小,她胃口也不佳,吃了兩口便放了筷子。
虹姨見狀,讓她出去散散步。
在虹姨的陪伴下,藍又辭在后院散了會兒步。
走到一道月門口,聽見門那邊,兩個女傭的對話聲傳來——
“真的假的?藍大師和靳先生真的有特別關系?“
“你真是沒眼力勁,你看靳先生什么時候請女人來家里住過?說是幫忙維護保養古董,怎么就非得請藍大師呢?怎么就非得住在咱們靳家做?還有,前幾天一大清早,家里可有傭人親眼看見藍大師天還沒亮,偷偷從咱們靳先生臥室里出來呢…”
“哇…你的意思是,兩人在一起過夜了?藍大師看著不是那種輕佻的人啊,居然爬床?”
“能搭上城南靳氏,哪個女人不夢寐以求,爬床算什么。總之,那藍大師日后是咱們靳家的少夫人也說不準呢。你可得長點兒眼色,以后見到人家尊敬點,討好著。”
虹姨一蹙眉,跨到月門那邊:“別亂嚼舌根。”
兩人嚇了一跳,一個人下意識就從旁邊的側門跑了。
另一個人反應慢了點,只能跟著虹姨出來,一看藍又辭,尷尬無比:
“藍,藍大師,出來散步啊。”
藍又辭沒想到自己那天早上去找靳瞻珩的事被靳家傭人發現了。
更沒想到,她埋頭宅在西廂做事沒出門的這幾天,自己和靳瞻珩的‘緋聞‘已經傳得整個靳家都知道了。
正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人家都親眼瞅見她天還沒亮從靳瞻珩臥室出來了。
還能怎么解釋?
算了,有什么好解釋的。
她也不會長住。
愛怎么誤會就誤會吧。
她只嗯了一聲:“你去忙吧。”
女傭見她沒生氣,松了口氣,趕緊走了。
藍又辭也沒心思繼續閑逛了,正想轉頭回去,一回頭,看見一個年輕女人站在對面,正看著自己。
應該是聽到了女傭的聊天。看著藍又辭的目光有幾分嘲諷和鄙夷。
看打扮,不像是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