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眸,像獸類。讓她感覺自己像是被盯住了的獵物,她打了個冷戰。
與此同時,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心底最深處滋生,蔓延。
仿佛開在心房暗處濕地處,細小的種子冒出了頭。
不自禁,手心滲出淅淅瀝瀝的汗。
他等了很久,僅僅在她眼里看到了緊張,驚慌。
唯獨沒有——思念,激動。
許久,他似乎才確定了她真的不認識自己的這個事實。
正這時,不遠處傳來聲音:
“上將。”
連謹看見舒歌正站在樓下,正和上將大人面對面,距離不足兩寸,不禁驚了一驚,隨即喊了一聲。
舒歌雷擊一般,這男人就是連謹口里的上將,也就是小奶糕的爸爸?
情不自禁比剛才又多了幾分敬畏。
這位S國維和部隊地位最崇高的主帥,比自己想象中年輕多了。
她本來以為,起碼是個頭發花白的中老年人了。
而且…
遠比自己想象中英俊。
但,也比自己想象中,更具威嚴。
“舒小姐,您怎么跑到外面來了?”連謹訝異問。
舒歌這才拉回思緒,一下子有些尷尬,也不知怎么說:“啊,我?哦,我…”
“她自己從二樓爬下來的。”某人代替她說。
“啊?”連謹看一眼二樓窗口,倒吸口涼氣,“舒小姐您要什么跟外面的警衛員說就行了,干嘛做這么危險的事啊?”
舒歌已調整好了心緒,望向某人:“我和同事從昨天開始就被您請到這里來。對于令公子的事情,我們很內疚,您要是還生氣,我們可以道歉,也可以承擔責任,或者做一切能讓你滿意的事情,但您這樣不言不語,只將我們一直軟禁著,似乎也不大好吧。”
男人安靜地聽著她的話,末了,反問:“軟禁?”
她知道他對自己和樂微甜的招待不薄。
房間比她在電視臺基地那邊住的還好。
昨晚到今天的飯菜,全是營養可口,菜湯搭配的中餐,在物產并不大豐富的珂里,絕對算得上是很好的飯菜了。
這要是叫軟禁,估計還是有不少人愿意被軟禁的。
又怕他一個不高興,更生氣,只能變了措辭:“一直請我們留在這里…”
他這才臉色松緩,不再追究她的言語過失,卻也不回答她,只吩咐下去:“帶她回房間。”
這話,顯然是對連謹說的。
舒歌見他還是沒有放自己走的意思,有些慌了:“上將先生,您把我們執意留在這里到底為什么?”
若說是還在生氣,又何必好茶好飯地招待著她們?
他抬眸凝視她:“你不是說愿意承擔一切責任嗎。”
舒歌目瞪口呆,所以這男人讓她們承擔責任的辦法就是繼續關著她們,不讓她們回去嗎?
這什么懲罰人的法子啊。
還沒多想,連謹已經朝她伸出手:“請,舒小姐。”
舒歌都出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上將大人,您到底還要讓我們在這里多久?”
他靜道:“你非要走,我不攔你,可你同事還在樓上,你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