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站了一晚上…
舒歌心臟一抽,隨即,疾步下樓。
在玄關的架子上順手拿了把傘,就走出屋外,打開傘,沖進雨里,直奔到門口,哐啷打開門鎖。
傅南霆沒想到她出來了,震了一震,一時竟沒說話。
她舉著傘,站在他面前,看著他濕透了的襯衣和臉上被媽媽抓過的傷痕,顯然還沒做過什么處理,赤紅一片,努力克制住顫動:“你回去吧。”
“你不用管我。”
她唇角挑起一抹潸然的笑:“這算什么,內疚嗎,傅少將?不必如此。你就算站一晚上,我哥哥也不活不過來。”
那句“傅少將”,盡是諷刺,讓他沉了眉眸,卻上前兩步,將自己手上的雨傘擋在她已經有遮蓋的頭上,想幫她擋住更多的風雨。
到頭來,只說了三個字:
“對不起。”
或許他可以辯解這是一場意外。
解釋他當時射擊的目標并不是舒柏言,而是快艇。
解釋快艇上是因為舒柏言自己裝了炸藥才會爆炸。
可事實上,不管是什么原因,就是他殺了舒柏言。
如果他沒有開那一槍,舒柏言不會死。
那一句對不起,讓她淚水滑出來,這些日子積攢了很久,在家里不敢輕易發泄出來的情緒也掙脫而出,丟下傘,撲到他面前就狠狠捶起來:
“傅南霆,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會保住我哥哥性命無憂,這是你親口承諾的,你騙我!你非但沒保住他的命,你還親手送了他的命,為什么你不信守承諾?不能做到的事情,你為什么要答應我?!”
他知道這是她憋了好些天的話,牢牢拉住她皓腕,不忘記將雨傘仍舊擋在她上方,不讓她的身子沾濕一寸,只由著她發泄。
“…為什么是你?為什么殺死我哥哥的,偏偏是你?!”她哭得不能自持。
那個人,是任何人都行,為什么偏偏是他?
他見她情緒太過激動,再不猶豫,將她纖腰捏住便將她強制性地送進屋內。
一會兒功夫,就被他抱到了屋檐下。
他俯下頭頸,單臂將她制在臂彎內,一點點吻去她臉上的淚,想要讓她安靜下來。
她被臉上傳來的瘙癢感驚醒,這才想要推開他。
他卻將她擁得緊緊,不讓她有一絲逃離自己懷抱的機會。
情到深處,唇游弋到她檀口邊,舌尖輕輕撬開兩瓣,含糊而急遽地喘息著:
“小乖,你難受就打我,罵我。你怎么高興都行。”
她被他溫度熾烈的唇舌狠狠灼燙了一下,半瞇著眼眸,心潮蕩漾了一下,差點就要丟盔棄甲,臣服于他了,卻又在最后關頭一個靈激,頭狠狠偏開。
…盡管這段風雨不斷的日子,她是那么樣想念他的懷抱。
哥哥尸骨未寒,她卻還貪戀親手殺死哥哥的人…
她自己都會很唾棄這樣的自己!
為了個男人,就不顧從小保護自己、為了自己和媽媽付出一切的哥哥了嗎?
舒歌,你是花癡嗎??!
難以擺脫的負罪感,侵襲著她的心臟,讓她很內疚。